青蘭忙不迭的點頭,手將摁了回去,撈過一個枕頭讓靠著。
“奴婢知道您惦記福嬤嬤的事,放心吧,世子都理好了。”
這侯府有個能做主的人就是好,不必事事都要姑娘親力親為了。
世子一回府,便將所有的庶務全都攬了過去,還嚴令莫要打擾姑娘休息。
云卿聽罷,懸著的心漸漸落下,臉上的焦急之也跟著散去,整個人難得的松懈下來。
“我可算熬出頭了,這偌大的侯府在我肩上,我都沒過一天舒坦日子。”
青蘭抿著輕笑,“有弟弟的覺怎麼樣?是不是很安心?”
云卿撈起桌案上的團扇輕扇了兩下,獨自在心里著樂。
阿錚悟很高,想必在余伯的指點下很快就能悉侯府的事務。
用不了多久,就能將肩上的擔子給他了。
這麼好的弟弟,也就幸運了個正著。
若換做京中那些紈绔,還不知道要多心。
“對了,他與福嬤嬤都談了些什麼?可有從口中獲取那兇手的去向?”
青蘭一邊給穿鞋,一邊回答,“您這不是為難奴婢嘛,奴婢可不敢去世子跟前詢問況。”
云卿拿扇子輕點了一下的額頭,嗔道:“越發的油舌了。”
“……”
穿戴梳洗完畢,主仆倆從室走出來。
剛在榻前坐下,外面就傳來了二等婢的稟報聲:
“姑娘,柳氏在院外候著,說有事找您商議。”
云卿端茶的作一頓,眼底劃過一抹不耐之。
實在沒什麼興致去應付那些心懷鬼胎的人。
青蘭看出了的心思,低聲音道:“奴婢出去將打發走吧。”
云卿端著茉莉花茶輕抿了兩口,“人是我引進府的,合該我去應付。”
說完,又對著門口道:“請去西暖閣,就說我馬上過去。”
里說著‘馬上’,可手里卻夾起一塊桂花糕慢慢品嘗起來。
“裴家可有派人過來打聽福嬤嬤的況?”
青蘭又給添了兩盒糕點,搖頭道:“沒有,那徐氏倒沉得住氣,被咱們拿住了這麼大一個把柄,一點都不著急。”
云卿細細咀嚼著口中的糕點,譏笑出聲,“不是沉得住氣,而是裴玄穩住了局面,
福嬤嬤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利用價值,充其量就是一條養了幾十年的狗,他們打算放棄了,
這樣也好,沒有他們從中作梗,我能更快的找到真兇,還阿錚一個清白。”
說完,撈過簍子里的錦帕了手,起朝外面走去。
西暖閣,柳茵娘煩躁不安的坐在繡墩上。
查了一天一夜,都沒弄清楚昨晚那個不速之客的真實份。
府里的丫鬟小廝雖然宣稱他是余掌柜的遠房表親,但總覺事沒那麼簡單。
們母子已經到了侯爵的邊角,絕不能就這麼拱手相讓。
“不知柳姐姐找我何事?”
耳邊傳來云卿的詢問聲,拉回了柳茵娘恍惚的思緒。
急忙從凳子上站起來,笑著開口,“也沒什麼要的事,就是聽聞你睡了大半日,我擔心你的子,特意過來瞧瞧。”
云卿拉著的手重新座,溫聲道:“我的子無礙,因著昨晚上沒歇好,有些犯困,所以睡得久了點。”
柳茵娘見主提起昨夜,順勢接過話鋒,“聽聞府上來了客人,不知是大小姐的哪方表親?”
云卿抿淺笑,“哪是我的表親,分明是余掌柜的侄兒,姐姐莫要誤會了去。”
與婢小廝們相同的說辭,柳茵娘心里倒也不失落。
沒指云卿會說實話,今日來見,不過是想試探試探對們母子的態度。
“那可能是我聽錯了,大小姐莫怪,我今日過來,是有件事拿不定主意,想來詢問一下你的意見。”
云卿臉上始終掛著和煦的笑,“柳姐姐有話直說,不必顧慮什麼。”
柳茵娘聽罷,手拉住的腕子,一副深厚的模樣。
“是這樣的,過些天乃我母親五十大壽,我想帶著朗哥兒回趟青州給他祝壽,你覺得呢?”
云卿角的笑意漸濃,心中卻冷笑連連。
這人是想試探對們母子的態度?
若支持們回青州呢?們是不是就要對下死手了?
“令堂大壽,你們確實該回去一趟,這樣吧,我為你備三萬兩銀子作為盤纏,你帶朗哥兒回趟娘家。”
柳茵娘緩緩攥了藏在袖里的手指,心底怒火升騰。
這人果然想放棄的朗哥兒,然后另選他人襲爵。
憑什麼?憑什麼在給了們希后又讓們絕?
如此的出爾反爾,就別怪心狠手辣了。
“多謝大姑娘,讓您破費了,等我們省親回來,再報答您的大恩。”
云卿敏銳的從眼底深捕捉到了殺意。
這人終究還是選擇了與撕破臉皮。
也罷,如此便沒什麼可顧慮的了。
目送柳茵娘離開后,緩緩起朝外面走去。
青蘭跟在側,皺著眉頭道:“柳氏好像在試探您,您讓帶著孩子回去省親,怕是要坐不住了。”
云卿扯了扯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自信點,把好像去掉,就是在試探我,準備對我出手。”
話音剛落,耳邊突然響起年的詢問聲,“誰要對你出手?”
云卿霍地抬眸,見小郎君負手立在廊下,臉上立馬出明艷的笑。
踱步走到他面前,仰頭打量了他片刻。
短短大半日的時間,他便恢復了往常的氣,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有氣神。
“二妹妹的運氣可真好,居然能在郊外偶遇到你這樣的俊俏公子。”
小世子的耳朵以眼可見的速度泛紅,臉上更是出了不自在的神。
他微微別過頭,輕咳了兩下后,啞聲開口:
“韻兒也很好,能遇到,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事,只不過乃國公府的庶,不知阿姐能否接納得了?”
云卿嗔瞪了他一眼,“你這說的什麼混賬話?在你眼里,姐姐難道就是那等淺之人?”
說完,拉著他的手走進屋子。
“你跟韻兒是怎麼打算的?準備先家還是先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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