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客院,沿著深長的回廊拐去府中眷的居所。
這會天已晚,外頭看不到婢的影子,越發顯得周遭寂靜無聲。
“姑娘。”采兒低聲音輕喚,“們怎麼還不手?難道是咱們猜錯了不?”
嫣然擰了擰眉,眼底出一抹疑之。
按理說,今晚人多口雜,是最好出手的,可偏偏沒有半點靜。
難道……
腳下一個趔趄,思緒猛地被打斷,整個人直直朝前栽去。
采兒驚呼出聲,連忙手攙住,焦急的問:“姑娘,您沒事吧?”
嫣然捂著額虛晃了兩下,只覺天旋地轉,雙上的力氣也如水般退去。
不對勁,的子很不對勁,像是中了什麼藥,手腳都開始變得綿,完全使不上力。
“姑娘,您,您這是怎麼了?”采兒見癱在自己懷里,又著聲音詢問。
嫣然閉了閉眼,下心底的慌后,低聲道:“我著了道,怕是撐不了多久了,咱們按原計劃行事。”
采兒一聽這話,頓時如臨大敵,一邊扶著搖搖墜的主子,一邊警惕的著四周。
“真要那麼做麼?奴婢怕事離咱們的掌控,最后收不了場。”
嫣然攥著拳頭,鋒利的指甲嵌中,刺痛襲來,稍稍找回了些理智。
“今晚是個一箭雙雕的好時機,不能就這麼放棄,聽我的安排,一切照舊。”
采兒見心意已決,便不再多勸,刻意放緩腳步,攙著慢慢朝前走去,邊走邊帶著哭腔道:“姑娘,您是不是著涼了?咱們很快就到,您再撐一會,再撐一會。”
主仆倆過一拱門,緩緩拐進竹林,只要穿過這個林子,便能抵達嫣然所居的院子。
北風呼嘯而過,下臺階時,嫣然左腳一,拉著采兒一塊朝青石地板摔去。
好在只剩最后一層臺階了,兩人雖然跌坐在雪地里,但不至于磕傷。
“姑娘,您怎麼樣了?”采兒急忙查探的況。
嫣然手了砸在地上的膝蓋,寡白著臉勉強出了一抹笑。
“我,我沒事,趕扶我離開吧。”
“……”
兩人剛站起來,嫣然又倒進懷里,著摔躺了回去。
這時,暗突然傳來一道悉的音,“大姐姐這是怎麼了?摔跤了嗎?”
說完,還好心的招呼了幾個婆子來攙他們。
嫣然也沒拒絕,順勢站了起來,不著痕跡的瞥了采兒一眼。
采兒會意,帶著哭腔對郭云姝道:“二姑娘,我家大姑娘不適,奴婢先扶回去歇著了。”
不適啊?那可真的太好了!!
至證明計劃已經功了一半。
思及此,郭云姝微微斂眸,眼底蘊出一抹毒之。
朝幾個使婆子使了個眼神,對方會意,迅速沖到嫣然面前捂住了的。
采兒見狀想要呼喊,也被一婆子拿棒給敲暈了。
嫣然劇烈掙扎著,可怎麼也掙不了兩個老婆子的錮。
郭云姝幾步走到跟前,湊耳邊獰笑道:“好姐姐,你別白費力氣了,那婢打翻的湯水里加了迷藥,如今已經通過你的胳膊滲了,你越是掙扎,昏睡得越快。”
嫣然死死瞪著,含糊不清的問:“你想做什麼?”
“你說呢?”郭云姝手拍了拍的臉蛋,沉沉的開口,“你說我能做什麼?會做什麼?”
嫣然眼前已經出現了重影,死死著拳頭加劇了掌心的疼痛,意識才清醒三分。
用眼角余捕捉到藏在暗的暗衛,這才稍稍安了心,放任自己一點一點被黑暗吞噬。
徹底昏迷前,依稀聽到郭云姝得意的道:“今晚過后你就是殘花敗柳了,我倒要看看程世子還會不會要你,哈哈。”
“……”
…
嫣然是被暗衛掐人中給掐醒的。
睜眼的剎那,人還有些發懵,直到意識漸漸回籠,記憶如水般涌腦海,這才想起昏迷前的事。
“姑娘,您可算醒了。”守在榻邊的采兒興開口。
嫣然側目向,啞聲問:“我上的迷藥已經解了?”
不等采兒回應,立在一旁的暗衛突然單膝跪下,頷首道:“屬下迫于無奈才用這種方式將您喚醒,還請您恕罪。”
這種方式?什麼方式?
鼻梁下暈開一陣刺痛,嫣然明白了過來。
“無妨,正事要,現在那邊什麼況?”
暗衛恭敬的匯報,“按照您的吩咐,來了招梁換柱,就等東窗事發了。”
嫣然撐著胳膊肘坐起來,手了發脹的眉心,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自作孽,不可活!將嫁去萬家,好好磋磨一番吧,正好早些將萬夫人母子打發走。”
采兒噗嗤一笑,朝主子豎了個大拇指,“還是姑娘厲害,一次解決了兩個麻煩,
奴婢瞧那萬夫人面相刻薄,不是個好相的,二姑娘嫁去萬家,還不知道要多冷眼呢。”
嫣然勾一笑,偏頭看了眼墻上的沙,問:“我讓你派人去請祖母跟前的孫嬤嬤,你請了沒?”
采兒拍了拍脯,“您放心吧,奴婢忘記什麼都不會忘記這件大事的。”
只有讓老太君跟前的人抓在床,這場婚事才能徹底鎖死。
萬琛好,郭云姝急著出嫁,兩人湊一塊,多配!
臨近子時,整個盛京城都陷了睡夢之中,唯有國舅府燈火通明,喧鬧不止。
花廳,老太君滿臉疲憊的靠坐在主位,冷眼注視著地上跪著的幾個人,額角青筋都凸了起來,可見氣得有多狠。
發生了此等丑事,能不氣能不怒麼?
“你們,你們……簡直混賬至極。”
坐在一旁的萬夫人聽罷,順著椅子下來,扯大嗓子開始嚎哭:
“老太君,您得為我兒做主啊,他安安分分的在貴府做客,結果卻被二姑娘給,給爬了床,這要是傳出去,他日后還怎麼討媳婦?”
國舅府的兒確實尊貴,但也僅限深太后喜的嫡長。
至于這二姑娘,有個犯了罪的生母,已然是郭家棄子,如何能讓進萬家的門毀了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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