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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後被反派獨占了》 第078章 第 78 章

第078章 第 78 章

這一刻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念頭, 可無論怎麽替那人開,沈稚都沒辦法將眼前看到的一切解釋過去。

手指,指甲深深地嵌掌心的皮聽到自己微的聲音:“是……大哥哥把你關在這裏的嗎?”

劉管家很想請離開, 可事已至此, 說什麽都晚了。

玉川幹裂的抖著, 緩慢地說道:“姑娘當日去過隆福寺吧?”

沈稚心裏一,“你看到我了?”

對于被剜去眼睛的人來說, “看到”二字都是沉痛的打擊, 玉川忍著劇烈的疼痛, 艱難地點頭:“我想傳信給二公子,告訴他您還活著,可是……”

沈稚腦海中一團麻, 但也很快想明白了。

還有什麽想不明白的呢?

“是他發現二哥哥在暗中尋我, 所以對你下了手?你這雙眼睛……也是他?”

玉川眼裏滲出,將厚厚的白紗布染得通紅。

沈稚心口劇烈地發, 只覺得眼前這一切目驚心, 卻又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他的行事風格。

先前就親眼看到過他揮鞭用刑的場面,布滿棘刺的長鞭下去, 能將人上剮一層下來, 鮮四濺, 他眼都不眨,擡手又是一鞭。

靖安侯世子不過是對有意,被他設計丟了祖上的爵位, 全家被貶去那煙瘴蠻荒之地;

甚至對自己的兩個弟弟,他的說辭也是相當的淡漠, “他們應該慶幸是我的同胞兄弟”,否則呢,是不是也要對他們下手?

玉川是二哥哥的親信,打小就跟著他做書了,是他邊最親近的人,裴慎下起手來竟也毫不手

即便不想讓二哥哥知道還活著,在他的邊,也不能將人折磨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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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稚上前兩步,抑住心中的恐懼,細細看玉川的眼睛,試圖讓他寬心:“你放心,我拜了一名神醫為師,等他過來,我一定讓師父給你醫治好眼睛,一定不會有事的。”

玉川痛苦地握雙拳,鎖鏈泠泠地著,“沒用了……”他聲淚俱下地道,“大公子……將我的眼睛剜去了……”

沈稚只覺得腦海中轟然一聲,仿佛一記重錘落下,口窒悶得不上氣,渾止不住地戰栗。

後的妙珠聞言更是滿眼驚駭,面無人,用帕子死死抵著制住破而出的一聲尖

玉川嗓音哽咽:“大公子取走了我的眼睛,是為了警告我們公子……綰姑娘,您當真與大公子在一起了嗎?我們公子一直在找您……”

沈稚後槽牙咬,只覺無面對眼前之人,“我墜崖後失去記憶,他照顧我一年有餘,我們之間……木已舟。”

玉川口中喃喃:“果然,果然如此……”

他自就明白主子的心意,也一直很希綰姑娘來做自家公子的夫人,當然即便是做不,玉川心中除了憾,也一樣會祝福綰姑娘,橫豎嫁給另外兩位公子,也都是一家人。

可現在,他在失去一對眼睛之後,清楚了大公子狠辣暴戾的為人,心中的忿恨與痛苦難以言表,“您不知道,大公子他……”

這樣一個殘暴不仁之人,如何能做綰姑娘的丈夫!

可這些話他不好說,或許綰姑娘就認定了他呢。

沈稚知道玉川想說什麽,二哥哥邊的人也都同他一般,俱是溫和守禮的子,哪怕在此盡折磨,也不會說出那些怨毒咒罵的話來。

輕輕拍了拍玉川的肩膀,試圖安他的緒,又對劉管家道:“你替他解了鐐銬吧,都已經這般了,你們還怕他跑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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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管家遲疑道:“郎君沒有吩咐,屬下……”

“我讓你解開!”沈稚終于忍不住冷了聲口,“等他回來,我自會同他解釋清楚,今日之事皆是我主張,不會連累到管家的。”

想救玉川,卻不能連累無辜的人,劉順只是奉命行事罷了。

劉管家只能照做,從腰間掏出鑰匙,替玉川解開了縛住手腳的鎖鏈。

地牢線昏暗,沈稚看不清他上的刑傷,且他的眼睛還需重新清洗上藥,否則裏潰爛,只怕到時候連命都保不住。

玉川渾傷痕累累,即便鎖鏈打開,也頹然在地起不來

沈稚對劉管家道:“將他帶到洗月齋吧,師父不在,我先替他看看傷。”

劉管家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答應這一條,“郎君絕不會允許男子住在您的院子。”

沈稚知道裴慎眼裏不容人,只好讓步:“那就先帶他上去,這間茅屋雖然不大,但好在床鋪齊全,待我回去取了藥箱,過來替他上藥。”

事已至此,劉順只能應下。

主仆二人從道原路返回,妙珠魂不守舍,在梯子上差點摔了兩次,好在被沈稚扶住了。

沈稚冰涼的手掌,想到之前裴慎同他說過的,妙珠是二哥哥安進來的人,一直與聯絡的,想來就是玉川吧。

今日見到玉川這副模樣,妙珠怎能不懼。

沈稚自己的臉也很蒼白,一直于繃的狀態,但仍舊抑著緒,輕聲問妙珠:“隆福寺那日,你是不是見過玉川?”

妙珠渾,不敢回話:“我……奴婢沒……”

沈稚道:“你不用害怕,我知道你是二哥哥的人,郎君也知道的。”

妙珠嚇得臉都白了,一寒意從腳底直沖背脊,就要跪下,卻被沈稚扶住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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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

妙珠害怕極了,難怪先才看到暗牢中關著的人總覺得悉,直到聽見他開口說起隆福寺,妙珠這才認出眼前的男子正是隆福寺中與對接之人。

妙珠滿打滿算也只見過他兩次,他又蒙著眼睛,這才沒有立刻認出來。

原來他早就被郎君發現了,還被挖了眼睛,關押在這裏。

妙珠想到自己在郎君眼皮子底下吃裏外,竟還渾然不知,只覺此刻脖頸一陣陣地發寒,渾如浸冰窖。

沈稚嘆口氣道:“你與外面早已斷了聯系,郎君既然沒有置你,往後也不會。我知道你是二哥哥的人,不會傷害我,放心吧妙珠,有我在這裏,你不用怕。”

妙珠嗓音裏也帶著抖的哭腔:“多謝夫人。”

沈稚疲憊地點點頭,現在沒有多餘的心力去思考其他事,回到洗月齋,立刻按照《普救方》裏的法子,調配好替玉川清洗傷口的藥水。

妙珠眼下三魂丟了七魄,沈稚便讓去休息了,同雲錦提著藥箱去了竹林的茅屋。

玉川的傷耽誤不得,可詹正獻這幾日不在,只能自己來。

沈稚其實心裏也很害怕,從不知道,人被挖去一雙眼睛後是什麽樣子,也想不出,到底是怎樣的心腸,才會狠心生生剜去活人的一雙眼睛……

然而即便做好了極大的心理建設,沈稚在撕開那一層層包裹的紗布時也花費了畢生所有的勇氣,可最後見到那模糊的傷口時,心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堤壩幾乎在一瞬間崩塌。

兩個碩大的、黑漆漆的眼,像兩個能將人魂魄吸進去的窟,膿水粘連在一起,眼周的輕微地跳著,可見森森白骨。

沈稚只看過一眼,幾乎是心髒驟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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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高門世家養出來的閨秀,平生見過最腥的場面,大概就是裴慎上那幾道傷,先前替他合那兩道傷口,生生出了的勇氣,可這些勇氣在看到面前兩個淋漓時,仍舊脆弱得不堪一擊。

覺得惡心,想吐,想要逃離,想把腦海中腥猙獰的畫面狠狠驅逐出去。

仄的空間裏籠罩著腥臭難聞的氣息,沈稚沖過去打開門,新鮮的空氣湧鼻端,才仿佛溺水之人上岸,可以大口地呼吸。

短暫地調整過緒,沈稚又回到屋,緩緩地蹲在床邊。

床上的玉川,渾神經繃,他咬著牙,亦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何等駭人,怎敢讓從未沾染過腥的綰姑娘給他醫治。

他凄然道:“綰姑娘,算了吧……我就這樣了,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沈稚的在發抖,泣不聲道:“對不起,玉川,對不起……”

若不去隆福寺,玉川也不會被裴慎發現,就安安分分地待在聽雪山莊就好了,為什麽非要出去……

再往前,如果不是一時興起去保定,二哥哥也不會發現的存在,玉川更不必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劉管家在旁嘆了聲,“夫人莫不然先回去吧?屬下來替他清理傷。”

沈稚搖搖頭,不知是出于對裴慎手下人的不信任,還是自己心中的愧疚,還是努力平複了呼吸,拿藥水打棉巾,輕輕說道:“玉川,你忍著點,傷口要清洗幹淨,腐也要用剔刀清理,可能會很疼……”

玉川雙手握下的褥子,心道再痛也不可能抵得上當日剜眼之痛了,可藥水到傷的那一刻,豆大的汗珠登時從額頭滲出,他渾劇烈地痙攣,扯著下的被褥掙紮嘶吼。

這下沈稚完全沒了主意,本控制不住他的形,手也哆嗦著,“玉川,別,很快就好了……”

玉川是裴識邊的長隨,雖然是奴仆,可自順風順水,跟著主子不曾吃過一點苦,并沒有裴慎那般非同常人的忍痛能力,當日剜眼之痛幾乎要去他半條命,今日上藥的疼痛更讓他恨不得立刻死去……

劉管家看著床上劇的人,思忖過後建議道:“掙紮只會延長清理上藥的時間,加深他的痛苦,不如捆住他的手腳,速戰速決的好。”

沈稚只能咬牙應下,強忍著眼淚,溫聲安玉川:“你忍著點,疼過這一陣就好了……得惜命啊,二哥哥一定也很擔心你,你還年輕,要好好活著呀。”

玉川牙關咬出了,鼻翼翕,想哭的緒達到頂峰,卻沒有了能夠裝盛眼淚的容,痛苦席卷了四肢百骸,不知從何發洩,上的每一寸都在發抖。

攥住手掌:“綰姑娘,來吧……”

劉順便將玉川的四肢用麻繩捆在床板上固定,手掌按住他頭顱兩側,將人控制住。

沈稚臉慘白如紙,額角青筋繃,忍住心巨大的恐懼與惡心,放手一搏般地,這次無論他如何掙紮喊痛,都沒有停下手上的作。

剔去腐時更加艱難,從未過刀,連裴慎手上的燒傷都不忍清理,更何況是面前這對空的、淋漓的眼窩。

玉川痛楚難當,咬碎了牙忍著,沈稚亦是心痛難抑,額頭沁出大顆的冷汗,清醒又麻木地用刀刃一點點地割開傷口外沿流膿的腐,再撒上藥,足足一個多時辰,過程不曾有一點拖泥帶水,終于將傷口徹底清理上藥。

紗布纏繞了幾圈,最後打上結扣,沈稚整個人也像徹底失力了般,心俱是疲憊不堪,起時雙,竟是站都站不起來。

其餘的一些鞭傷,劉管家說道:“夫人放心吧,屬下會替他包紮好傷口。”

沈稚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了,只能點點頭,吩咐劉管家好生照料,自己踉蹌著起,讓雲錦扶回了洗月齋。

只是踏院門的那一刻,沈稚腦海中倏忽天旋地轉,臉蒼白得失去所有

再難支撐,眼前一黑,人已暈了過去。

消息傳到大理寺,還在批閱卷宗的裴慎手指一,朱砂筆“啪嗒”一聲落在雪白的羅紋紙上,暈出一道鮮紅如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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