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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小別扭

明芙未出聲, 閉上眼睛裝睡。有些不習慣與沈縱共一室的夜晚，雖然忘掉的那大半年里，他們似乎每日都躺在一張榻上, 還做過許多十分親的事。

沈縱見明芙沒反應，起走到床邊，手了明芙的臉頰, 對著睡的明芙輕笑。

明芙閉著眼小聲呼吸著，忽然間上一熱。

被沈縱親了。

明芙心驚，顧不上裝睡, 手推開他，睜眼一雙大眼睛直愣愣瞪著沈縱。

“冒犯了, 對不起, 沒忍住。”沈縱低頭小心翼翼道, “以后不會了，你莫要生氣。”

沈縱說完默默回了地鋪。

明芙抱著膝蓋, 默了好一會兒，忽然問：“你親我是因為喜歡我嗎？”

沈縱立馬點頭。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變得喜歡我了。”明芙低下頭, 眼睛紅紅的，“你從前一直都對我淡淡的，我們都在和離書上按好了手印。我都準備好要離開了京城回越州了, 你又要說喜歡我，要我別不要你？”

沈縱心疼得不行，急忙上前圈住明芙：“是我不好。”

明芙搖搖頭：“這些年你從未虧待過我, 吃穿用度都備最好的給我。住破廟的小乞丐住進了心悅之人的金房子里，是小乞丐從前怎麼也不敢想的。”

“是小乞丐太貪心了，有了金房子還想要心悅之人的喜歡。可是……喜歡這種事從來都強求不來。”

沈縱忙哄：“不貪心，我喜歡。不是強求, 全是我自愿的。”

“一直喜歡你，原原本本的你。”

明芙瑟瑟地在床角，不知道沈縱口中所說的原原本本的該是什麼樣子。

深夜，外頭下著雨，盡管屋子里燃了炭，可寒意從門窗隙滲進來，依然讓人覺得手腳發冷。

沈縱抓著明芙的手，放進自己懷里，怕凍著。這事他做慣了，之前明芙失憶的時候，總把小冰手進他懷里取暖，他也樂意做小妻的專用人暖爐。

明芙冰涼的手上傳來暖意，暖得心微微發。

沈縱低聲道：“我真后悔，后悔自己沒有在五年前就把你搶過來護在邊。是我沒護好你。”

如果早點把搶過來，那麼好的明芙就不會弄丟了。

明芙搖搖頭：“你很好，只是我們不合適。和離書上寫的那些夸你詞，字字句句都是我的真心，我想要和離也是真心的。”

“合適。”沈縱執意道。說了要他賠下半輩子給的。也是教會了他什麼是喜歡，現在又不要他了，想輕易甩了他，哪有那麼容易的事？

他抿了，默了許久，對明芙道：“你先將頭上的傷養好，其余的事待你的傷好了再說。”

明芙輕點了下頭：“好。”

沈縱低頭，他生母卑微，年之時看盡了宮里人的冷眼和嘲弄，嬪妃間暗中謀害爭寵亦讓他和兄長母妃三人日日提心吊膽。

漸漸地他變得對任何事任何人都冷漠麻木。兄長是他唯一信任的人，兄長臨終前將重任托付給他，他便一心都撲在那上面。

他不是不在意明芙，從五年前第一眼見，他便將記在了心里。只是他習慣了面對任何人任何事都克制冷靜，不像年人那般容易因而不顧一切。

而明芙在京城待了兩年，被磨平了原先的棱角才嫁給了他。

兩個冰冷的人，不知道如何彼此取暖。

所有的一切按部就班，直到某天失憶的明芙帶著滿眼的意，跌跌撞撞撲進他懷里。

就像小火球滾進了他心里，讓他變得不再冰冷，現在到他去暖了。

那個笑起來比糖還甜的明芙，他會找回來的。

*

過了幾日，宮里傳來喜訊，梁皇后誕下了小皇子。沈煜大喜，在宮中大設宴席，慶祝小皇子的誕生。

沈縱與明芙尚未和離仍是夫妻，兩人一同宮赴宴。

臺上歌舞陣陣，席上沈縱和明芙兩個人有些別扭地保持一尺距離。

今日宴席來了不大臣和眷，其中便包括柳晗和鎮國大將軍之盧夢云。

柳晗坐在不遠，看著兩人的樣子，角勾起一抹笑。他又朝盧夢云的方向看去，見盧夢云正盯著沈縱和明芙一副心有不甘咬牙切齒的樣子，心里有了個主意。

場爬滾打多年，他從來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只要能達到目的，他可以不擇手段。

借盧夢云離席之際，柳晗悄悄追了上去。“盧小姐留步，在下有一事想與盧小姐好好談談。”

盧夢云轉瞥了一眼柳晗，疑道：“不知柳丞相找小何事？”

柳晗直接道：“盧小姐似乎很是傾慕攝政王。”

盧夢云一愣，有些憤：“這與柳丞相有何干系？”

柳晗：“我可以幫你得到沈縱。”

“哦？”盧夢云警惕道，“可是你為什麼要幫我，我與攝政王在一起，這似乎對你沒什麼好？”

“難不？”盧夢云眼睛瞟向明芙，“柳丞相也心有所屬。”

柳晗毫不避諱點頭承認：“怎樣？你我各自有想要的人。結同盟，一起達到目的，不好嗎？”

盧夢云自然是想要和沈縱在一起的，沈縱不僅英俊非凡，還手握執掌天下的重權，嫁給他便能萬人之上的尊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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