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霆定了定神，“嚴總應該不會這麼無聊，在上班時間把我過來扎心吧。”

現在他已經是京圈里有名的小助攻了，嚴漠九把公司名改了和臨城一樣的孟嚴集團，他和宋寒一起進了孟嚴集團項目部，京圈子弟開始相信他在臨城就和嚴漠九相認了，相信他和嚴漠九是關系很好的堂兄弟，并功刺激到自己的堂哥跟堂嫂表白。

余甜甜也被夸大度賢惠不鬧事，演的比他還好。

封亦霖那三千萬拿得很是開心，現在野心還越來越大，大到想征服他這個嚴家子弟，嫁到嚴家當大家族里的。

嘖。

等他報完仇，他會讓知道野心大的下場。

“你為什麼會和明萱做同一個夢，我很不爽。”嚴漠九抬起手里的煙，在碧的煙灰缸邊緣敲了敲，“我為什麼沒做夢。”

嚴霆心想你在夢里又沒死，做什麼夢。

他琢磨著，他能做夢應該和萱萱有關，到底他和萱萱舉辦過婚禮了夫妻，天地為證過的。

不然白蟬在那個夢里也死了的，怎麼白蟬沒做夢，他在臨城就試探過白蟬，白蟬對什麼夢境一無所知。

“夢境是無法人為控制的，嚴總要是跟我掰扯這個，那我覺得嚴總得把臨城80%的男人都給殺了。”嚴霆說。

萱萱從小就長得討人喜，當年在臨城暗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誰不把當夢中人。

“你來，倒不是為了這個。”嚴漠九略微慵懶地朝后一靠，“我是想知道，你對明萱是否用過真心。”

“當然！”嚴霆毫不猶豫，“我承認我接近萱萱是因為想報仇，但我喜歡萱萱是真的，那麼好，沒人會不喜歡。”

嚴漠九抬眸，“知道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嗎？”

“喜歡漂亮，干凈，有點小臭，犟骨頭，偶爾任。”嚴霆微頓，“討厭青菜和黑，害怕鬼片。”

“還算全面。”嚴漠九點頭，“但有一點你忘了說。”

“哪一點？”

“怕疼。”

嚴霆心臟遭到重重一擊。

萱萱……

嚴漠九看著嚴霆漸漸紅了的眼睛，一字一頓，“從6歲開始，我和我爸媽就小心呵護，生怕傷。在臨城那些日子，我哪怕缺人手也一定會留兩個親信保護，因為我很清楚是我的肋，如果遇到危險，一定是我帶給的。”

嚴霆不知不覺了雙手。

很多話他不是不想說，但他知道他要是說了，萱萱會恨他一輩子。

恨他到死。

因為如果萱萱想告訴嚴漠九，自己就可以說。

嚴漠九是只千年狐貍，分明是在萱萱那里問不到什麼，或者說舍不得去迫萱萱，所以就來他這里套話。

他得忍住。

他才不做那個冤大頭。

不然，孟明憂為什麼不告訴嚴漠九，孟明憂分明也知道，還不是怕萱萱恨。

“你在忍什麼？”

嚴漠九一句話差點讓嚴霆跳起來。

他強定心神，抬眸平靜地向嚴漠九，“我知道嚴總是在怪我讓萱萱自殘婚，當時我確實猶豫過，可我太想報仇了，也太想和萱萱結婚了。我看出了你對萱萱的心思，我怕你對萱萱強取豪奪，如果你真要用強，我護不住萱萱。”

他一直都承認，他沒有嚴漠九強。

在那個夢里他能贏嚴漠九，不是靠他自己，而是靠嚴漠九對萱萱的。

如果嚴漠九不退讓的話，他一點勝算都沒有。

“你可以換一種別的方式，戶口本，或者讓明萱重新補辦一個戶口本，就非得讓割腕？”嚴漠九輕嗤，就是沒那麼，所以才能看著疼。

“臨城是你九爺的天下，誰敢給萱萱補辦戶口本？”嚴霆也想嗤一聲，但他還是忍了。

這輩子他要報仇的對象又不是這個堂哥，沒必要和他鬧僵。

敵歸敵，暫時還是要聯手的。

他就想給萱萱證明一下，他的是真的。

他只是沒有嚴漠九那麼，但他不是不。

“你覺得明萱更你，還是更我？”嚴漠九看他忍的樣子，問。

“……”

真想。

嚴霆臉控制不住地難看，他想到夢境的結局，孟明憂對他說的那些誅心的話，心臟一絞一絞的痛。

他深吸一口氣，“萱萱的人是你。”

他欠萱萱的，這輩子全都還回來。

他心里有仇，有恨，帶著那些夢境的撕心裂肺也過不好這輩子，他只想拉著仇人下地獄。

但愿，萱萱能從心底里原諒他。

嚴漠九不是沒察覺嚴霆藏在心里的黑暗，“很不服氣？”

“沒有。”嚴霆心雖痛，語氣卻真，“我承認我不如你萱萱，而且萱萱也不是真的喜歡我這個人，喜歡的是我營造出來的假象。”

喜歡溫的，他就溫給看。

喜歡他的側臉，他就常常找好角度給看側臉。

不喜歡的，他都藏起來。

然而這些，都是假象。

嚴漠九在面前，才是真流，嚴漠九是真的把疼到了骨子里，寵到了心尖上。

任何人，任何事，包括嚴漠九自己，都是排在后面的。

在那個夢境的結局里，他早就明白了。

“那你說說看，誰是誰的替？”

嚴漠九終于問到了主題，一石驚起林中鳥，嚴霆往后退了一步。

“什麼替？我不明白。”嚴霆冷靜地說。

“你不是說，我是你的替，是明萱用來報復你的工嗎？”嚴漠九將煙按滅在煙灰缸里，起走向嚴霆，步步近，“我是你的替嗎？”

嚴霆看著面前那張勝過自己百倍的俊臉，那渾然天的威和氣勢，又哪里是旁人可以替代的。

“那是我胡說八道的。”

嚴霆又往后退了一步，“嚴總怎麼可能會是我的替。”

“既然我不是你的替，那你就是我的替了。”嚴漠九抬手，按在嚴霆肩膀上。

他微微用力，嚴霆再無后退的余地。

“……”

嚴霆背脊微汗，他到底想打聽什麼。

“我這個正主還在，明萱為什麼要找替。只是因為我和明萱的關系？并不是。明萱一不姓嚴，二不在嚴家的戶口本上。”嚴漠九盯著嚴霆沁出細汗的額頭，“是不是，有什麼別的原因。”

嚴霆心臟一陣絞痛。

他，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