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雨禾其實很想說你才最沒資格,是你把我帶到林如雪面前的。
還記得林如雪神愉悅地下樓,明亮的眼睛卻在看見時,慢慢地沒那麼亮了。
林如雪應該是來迎接他回家,并打算告訴他有孕的喜訊的,但因為他帶回了一個人,所以林如雪的熱被澆滅了。
是他自己,給了離間他和林如雪,傷害林如雪的機會。
可不能說這些會怒他的話,這只會把局面推向更加糟糕的地步。
徐雨禾將姿態放到最低,“我去自首,你能不能跟他們打聲招呼,把翔放出來。”
“自首之前,先跟我說說,當年你是怎麼瞞天過海的。”嚴錚挲鋼筆的筆,語氣聽不出一緒,“我想聽聽看,你有多狠。”
徐雨禾了一下。
除非是傻了才會說實話。
“我就,就花錢請了幾個人,讓他們在林如雪回臨城的途中,將林如雪綁架,送到國外去。我還告訴他們……林如雪懷有孕,所以讓他們把林如雪帶到國外之后,務必給做流產手,不能讓那個孩子生下來。”
徐雨禾說得很巧妙,不能把自己說得太狠,也不能把自己說得太無辜,否則嚴錚一定不會相信。
嚴錚手里筆一頓,徐徐抬眸:“國外醫院不做打胎手。”
“黑、黑醫院做的。”徐雨禾忙說。
“黑醫院做,你這是沒把我夫人的命當命。”嚴錚看著。
徐雨禾垂下頭,“當時太想得到你了,對不起。”
“聽不出一點誠意。”嚴錚繼續挲筆,“不如你跟我說說看,嚴義昌為什麼剛好在那個節點去臨城。”
得到他夫人墜海的消息后,他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嚴義昌,可接著嚴義昌就在從臨城回京都的途中車禍死了,所有線索都斷了。
現在想想……
未免太過巧合。
嚴錚是什麼人,在他知道他的原配夫人給他生了一個兒子之后,所有的細枝末節就都被他串聯起來了,就算孟明憂不去刺激他,他也會布局去對付徐雨禾以及整個徐家。
只不過,他會放緩一些步調,不會做得這麼驚天地罷了。
“這個問題你問過我的啊,老……”徐雨禾在嚴錚驟然犀利冰冷的視線下,抖著咽回那個字,“我也回答過你的,嚴義昌早就覬覦林如雪了,他知道你把林如雪藏得那麼,肯定是怕他對林如雪手,他一直在尋找機會。所以當年老爺子派人送林如雪回臨城的時候,嚴義昌后腳就跟過去了,他是想在臨城對林如雪手的。”
嚴錚看著,忽然勾笑了一下。
還不等徐雨禾心驚跳地想明白他這抹笑是什麼意思,就聽他嗓音冷冽地說:“不是,是你們心積慮,要把我夫人出事的罪名,推到嚴義昌頭上去。”
徐雨禾心臟幾乎一瞬間停止了跳。
“嚴義昌確實恨我,但他不會想讓我夫人死,他只想讓我屈辱,讓我痛苦。”嚴錚看著徐雨禾蒼白的臉,“你就不一樣了,你很清楚就算我跟你發生了關系,也不會對你負責。我和夫人的婚姻,除非有一個死了,才會真正破裂。所以你才會在我夫人跟我起爭執離開京都的時候手,你不但要我夫人死,你還要把罪責推到嚴義昌頭上去。所以你們把嚴義昌慫恿去了臨城,又給他錯誤的訊息,讓他以為齊淑月就是林如雪。”
不等徐雨禾辯解,嚴錚就輕飄飄又追加了一句,“嚴義昌是死在你們徐家人手上的,對吧?”
‘砰’!
病房門被人用力推開,嚴霆站在病房門口,臉白得像鬼。
……
京都孟嚴集團,總裁辦的門被推開,封亦霖快步走進去,湊到辦公桌前低聲說:“九哥,昨晚嚴霆去過軍區醫院,是嚴部邊的便接的他。嚴霆晚上在酒吧喝得酩酊大醉,我陪著的,他說他要整個徐家死無葬之地。”
他這輩子沒服過誰,就服他九哥,九哥早就猜到嚴義昌的死跟徐家有關,甚至連嚴霆的母親齊淑月都是徐家謀的犧牲品。
嚴錚果然在徐雨禾找過去的同時,把嚴霆也過去了。
這下子嚴霆還不得恨徐家骨?
嚴漠九抬起頭,“上位者殺人不見這一手,他算是玩了。”
“還有一件事,嚴霆越喝臉越白,看起來很能喝的樣子,我喝不過他。”封亦霖說。
“這種人心狠,做事不計后果。”嚴漠九放下手里的筆,微微靠向椅背,“正常人喝多了,臉會紅。”
封亦霖了自己的臉,好像是這樣。
不過,他更可憐自己的胃,昨晚不該空腹陪喝的,今早一起來就覺得難。
“二嫂上次找人調的那酒不錯,我打算讓二哥去問問。”封亦霖想起陸京茜上回找人調的酒把他九哥放倒的事兒。
“你看著辦。”嚴漠九這兩天有點心事,是他自己的,加上他老婆的。
他很快把嚴霆拋開,嚴錚和嚴霆一起對付徐家,他冷眼看戲就行。
“這兩天你嫂子有點神神的,電腦還設了碼。”
的手提電腦一向不設碼的。
“多半要給九哥什麼驚喜吧。”封亦霖笑說。
驚喜?
嚴漠九抿,在他邊他就很滿足了,驚喜什麼的不必要,他怕變驚嚇。
又不是第一次被嚇了。
“嫂子會不會在準備什麼婚禮策劃?這種一般是要在電腦上完的。”封亦霖看他九哥面無表的樣子,開始編好話哄人。
徐家一扳倒,他九哥和嫂子的婚禮就該提上日程了,到時候肯定很熱鬧。
“明萱說不想辦婚禮。”嚴漠九從煙盒里拿出一煙,遞給封亦霖,自己也點上了。
封亦霖呆了一下,“嫂子不是很喜歡看婚紗嗎?九哥半年前不是還特地聯系了國外的頂級設計師……”
“我取消了。”嚴漠九語氣漫不經心,“如果明萱不喜歡,再也沒有意義。”
“那,違約金多?”封亦霖神使鬼差地問。
“你是打算替我出這筆違約金?”
“九哥,我們聊聊別的。”
嚴漠九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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