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眠把事簡單解釋了一下。
那頭聽完,突然不說話了。
“……程子?還在嗎?”
“在的在的,雨眠姐!你這麼說,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麼事?”
“之前顧哥出來玩,里經常掛著邵雨薇,但最近絕口不提,我們還以為他有新歡了,現在想想,覺不大對勁……”
蘇雨眠目驟凜:“我現在已經聯系不上薇薇了,打顧弈洲的電話也提示無法接通。”
“不會啊……我剛才還給他打了,他出來喝酒。”
“什麼時候?”
程周想了一下:“大概九點多的樣子。”
“他狀態怎麼樣?”
“一切正常。”
蘇雨眠冷笑:“看來只是把我拉黑了。你把他名下所有房產,只要你知道的,地址都發給我,常住的幾個你也標記一下……”
“不用這麼麻煩,我知道他最近住哪兒。”
……
凌晨兩點,蘇雨眠、邵溫白在酒吧門口接到程周。
“雨眠姐,邵教授,你們來得真快……”他拉開車門坐進來,一邊說,一邊撓頭。
蘇雨眠聞到他上飄來的酒氣,忍不住皺了皺眉。
下一秒,邵溫白打開車窗:“氣。”
蘇雨眠心中一暖。
程周把地址輸到地圖件里,又將手機遞到前排:“邵教授,你就按導航開,大概半小時能到。”
“好。”
一路上,車安靜得可怕。
程周幾次想要開口,但看蘇雨眠凝重的表,最終什麼都沒說。
半小時后,車抵達郊外一幢別墅。
程周:“最近顧哥都住這兒,沒回市中心的公寓。昨天喝酒的時候,他無意中說了,我還納悶兒這人好好的市中心不住,跑來郊區干嘛。”
蘇雨眠和邵溫白對視一眼。
程周撓頭:“這個點了,我們……直接敲門?顧哥會不會已經睡了?”
蘇雨眠卻徑直看向他。
程周:“??”
……
別墅。
凌地橫在地板上,閉的窗簾將月遮得嚴嚴實實。
外面天寒地凍,主臥卻溫暖如春。
顧弈洲回頭看了眼床上的人,什麼都沒說,著進了浴室。
洗完出來,他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下。
長臂一,想把睡的人攬進懷里。
然而……
“滾。”邵雨薇睜開眼,冷冷開口。
“薇薇……”
他用委屈的眼神看著,像只可憐的流浪狗。
但人似乎并不吃這套,猛地坐起來,和他拉開距離:“別我。”
“邵雨薇,給你臉了是吧?”他表驟冷,先前的可憐和委屈瞬間被沉取代。
“這就裝不下去了?”邵雨薇勾,皮笑不笑,“你也不過如此。”
顧弈洲一把掐住下頜:“別拿話激我。”
“嗤——我現在連說話的權利都沒了是吧?”
“說點我聽的,乖。”他笑。
“你想聽什麼?”邵雨薇反問。
顧弈洲看著的眼睛,一字一頓:“說你我。”
“好啊,”勾,“Go-eat-shit!(吃屎去吧)”
男人氣笑了,但并不意外,似乎早就聊到不會這麼聽話。
“繼續罵,多罵點,我聽。”
“顧弈洲,你賤不賤啊?”
“不賤能喜歡你?”他扯著角。
邵雨薇也跟著笑起來:“是哦,你喜歡被戴綠帽嘛,要不我多送你幾頂?合適的。”
男人笑意驟斂,眼中迅速積聚起風暴。
邵雨薇本不怕他:“知道我最后悔的事是什麼嗎?”
“……不想知道。”他克制住怒氣,別過頭。
心里很清楚,從里聽不到什麼好話。
果然——
“我偏要說——就是認識你,跟你互相假扮男朋友去蒙騙家里。”
如今白寧已經拿顧弈洲當準婿看,連失聯這麼多天,都沒發現一點問題。
更后悔……
放任兩人的合作關系發展炮友關系,最終走到今天這一步——
想甩,甩不掉;想逃,逃不了!
玩了這麼多年,沒想到有朝一日,會淪落至此。
不,準確來說,是顧弈洲這個狗東西太會裝,竟然給了一種“很好拿”的錯覺。
等發現不對,想要的時候,已經晚了。
“后悔?”他冷笑一聲,抬起人的下,“當初不是你主招惹我的嗎?”
“是啊,當初我以為招的是個人,沒想到惹了條狗。”
顧弈洲笑開,笑著笑著,又湊上去,狠狠親了一口:“薇薇,就讓我當你的狗好不好?你,逗你,陪你笑,陪你鬧,我們還跟從前一樣……”
“得了吧,”邵雨薇打斷他,語氣冷漠,“畜生時不時發個狂,會咬死人的,我惜命得很。”
男人笑容一收。
“看吧,說翻臉就翻臉,下一秒可能直接跳起來咬我脖子。”
“……”
“顧弈洲,你已經關了我一個星期,差不多得了,別我翻臉。”
“話別說得這麼難聽嘛,什麼‘關’?我只是想讓我朋友好好休個假,放松放松,僅此而已。”
“呵……”
邵雨薇冷笑。
“你這是非法拘,我可以報警的。”
“報啊。”男人兩手一攤,像個無賴。
邵雨薇:“……”
手機都被他收走了,報個屁。
深知繼續說下去,也沒用,索不費那個口舌,徑直躺下去,轉背對他。
黑暗中,男人的手往腰間探來。
邵雨薇:“滾。”
“換個詞,每次都一樣,聽膩了。”
“顧弈洲,別我,我嫌你惡心,這樣說行了吧?聽懂了嗎?需不需要我再深解釋——”
下一秒,男人突然過來,語氣冷冽又憤怒:“惡心?我他媽沒嫌你被其他男人過,已經很夠意思了!你還嫌我惡心?!”
“嗤——說得好像你是黃花大男一樣。我求求你,趕嫌了我,可以嗎?最好一腳把我踹得遠遠的!哦,對了,我這麼惡心,你可萬千別。”
顧弈洲噎住。
良久,才憋出一句:“……我不是那個意思。”
邵雨薇背對他,不再開口。
“……薇薇,你到底想我怎麼樣?”
“要怎麼做,才能讓我們回到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