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的保安對付流音并沒有太深的印象,畢竟每天來來往往的業主那麼多,而付流音又不說話,誰也不會去記住一個格不活潑的孩。
付流音從學校回去,經過小區門口的時候,刷卡進。
走進電梯,看到有幾個工人模樣的人搬了箱子走到側,付流音按了七樓,電梯上行,對方并未按樓層數。
電梯到達所在樓層,那些工人帶著東西先出去了,原來他們也是到七樓。
幾人徑自走到付流音隔壁的房前,拿了鑰匙后開門進去。
付流音回了家,將門關上,沒多久,聽到隔壁傳來嗡嗡的電鉆聲,很是吵鬧。
坐在沙發前,電視也看不進去,書也看不進去,直到一陣門鈴聲傳到耳朵里。
付流音幾步過去,將門打開,外面站著一名工人。
眼里升起戒備,雙手門板,“有事嗎?”
“不好意思啊,我們在隔壁裝修,吵到你了吧?沒辦法,業主趕進度,天天催著我們,我們也知道馬上到下班時間了,真對不起……我們六點一定收工,好嗎?”
人家既然特地來打了招呼,付流音也不好說什麼,輕搖下頭,“沒關系。”
關上門,工人回去繼續施工,付流音看眼時間,既然是到六點結束,那今天的功課還是稍后再做吧,反正晚上有的是時間。
許深出國了,付流音更是連個說話的人都沒了。
趙曉媽媽扭傷了腳住院,付流音這幾天就沒見到趙曉,打了電話,兩人也只是簡單地說了幾句,趙曉媽媽要手,現在也沒別的心思了。
付流音自己隨便對付了下晚飯,到了五點半左右的樣子,門鈴聲再度響起。
付流音放下手里的杯子走過去,打開門,門外站著的還是方才那名工人。
“不好意思,又來麻煩你了。”
“有什麼事嗎?”
“你家有水壺嗎?我們忘記帶水了,想要燒點水。”
付流音朝他看了眼,“你是要喝嗎?”
“對。”
“我冰箱里有礦泉水,我給你拿幾瓶吧。”
“那多不好意思……”
“沒關系。”付流音說完,手一松,轉往屋走。門即將關上之際,男人手輕輕推了下門板,他躡手躡腳往里走,付流音也算是警覺的,依稀聽到后有靜,剛要扭過頭看去,口鼻卻被人用巾蒙住了。
很快,又有兩個男人推著一個大箱子進來。
關上的門再度被打開之后,幾人推著箱子出去。
他們只是裝修的工人,誰也不會懷疑他們。電梯來到地下車庫,幾人將箱子搬上車,然后大搖大擺將車開出了小區。
付流音還未完全醒過來的時候,就覺到了冷,忍不住了。
鼻翼間似乎還有那刺激的味道,付流音想要睜開眼,只是眼簾有些沉重。
“醒了?”一陣男人的說話聲傳到耳朵里。
覺得對方的聲音有些悉,付流音不由一驚,難道是回到了穆家不?
有微涼的手指向的臉頰,付流音全皮疙瘩都起來了,猛地睜開眼,借著燈看清楚了站在跟前的人,嚇得往后去,但后背已經抵著墻壁不能彈。
杏眸圓睜盯著跟前的人,“你……你……”
“怎麼了?才幾天不見,你就不認識我了?”
“大哥?”
穆鈞蹲在付流音前,他忍不住輕笑,“我現在還是你大哥嗎?”
付流音朝四周去,這是個封閉的小房間,除了燈之外,沒有別的亮,甚至連一扇窗都沒有,不由吞咽下口水,“這是在哪?我為什麼會在這?”
“這是你的新家,喜歡嗎?”
付流音面一陣煞白,一個起就想跑,穆鈞雙手抱住的肩膀,將按了回去。“跑什麼?你就算翅都別想飛出去。”
“放開我,放開我!”瘋了一般尖,緒失控,兩手用力推搡著跟前的男人。
穆鈞差點被推倒在地,付流音目驚恐地盯著他,“為什麼要把我關起來?”
“外面想要害你的人那麼多,你不覺得這兒才是最安全的嗎?”
付流音看向四周,這就是一個已經形的房間,有床、有梳妝臺,還有單獨的洗手間和帽間。雙手揪扯著頭發,這跟凌慎當初關著的那一間,有什麼區別呢?
害怕到發青,目一瞬不瞬瞪向穆鈞,“放我離開吧好不好?大哥,我求你了。”
“付流音,你記清楚,你跟勁琛離婚了,見鬼去的大哥吧,我不是!”
“穆鈞,你放我走,不要把我關起來,”付流音失控地痛哭,“你為什麼要關著我?我已經離開穆家了,我已經離你們遠遠的了。”
“為什麼關你,你真的不明白嗎?”穆鈞盤膝坐到地上,冷冷盯著跟前的人,“你一直都知道付京笙是怎麼害了我的吧?”
付流音嚨口涌著,忽然搖下頭,“我知道,但是這些事我真的……”
“所以啊,你哥哥把我的一輩子毀了,你不該贖罪嗎?”
“你……你明明說過這件事已經過去了的。”
“過去?”穆鈞像是在品著一個天大的笑話,“多麼輕巧的一句話啊,那你覺得能過得去嗎?”
付流音完全看不跟前的男人,雙手抱住肩膀,“難道你之前說過的話,都是騙人的嗎?”
“人在世上,太需要用謊言來掩蓋一些事了。”穆鈞端詳著付流音的小臉,他站起來,轉往帽間的方向走,付流音雙手了下,男人頓住腳步,頭也沒回地說道,“門口會有人二十四小時地守著,你別想著跑,你是跑不出去的。”
付流音絕不堪,站起來,男人進帽間拿了睡袍,出來的時候看到付流音倚著墻壁而立。
他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樣,進了浴室,隨后,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
付流音快步跑到門口,手拉住門把,但門是被鎖上的。
用力搖晃著門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付流音太清楚穆鈞是怎樣變態的一個人了,捶打著門板,可跟前的這扇門紋不。
穆鈞洗完澡,披上睡袍從里面出來,付流音挨墻壁站著,目中滿是排斥,哆嗦著開口,“穆鈞,你別忘了我是穆勁琛的前妻。”
“對,前妻,那又怎樣呢?”
“你不能我!”
“這又是什麼鬼邏輯?”穆鈞失笑,“你們已經離婚了,你是自由。”
“我……我好歹過你一聲大哥,是不是?求求你放我出去吧。”
穆鈞一步步向,付流音攥拳頭,穆鈞看了眼的樣子,“我差點忘了,你跟著老二一段時間,有些三腳貓的功夫。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付流音,你要是敢攻擊我的話,我就把你手筋腳筋挑了,讓你一輩子躺在床上,一輩子都被關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付流音不住地盯著他,穆鈞牽下角,“不相信?你覺得我做不出來是不是?”
付流音只能搖搖頭。
“原來在你心里,我真是什麼都能做得出來。”
穆鈞晴不定,付流音不敢隨便說話,生怕自己的一句話就能激怒了他。
視線落向梳妝臺,看到上面什麼都準備好了,有護品、彩妝用的一套工、還有各種號的口紅擺了一排。心里的恐懼越來越濃烈,付流音攥的拳頭越越,穆鈞的幾句話沒有嚇住,反而讓心里的反抗意識越來越強。
如果不想辦法,是不是就只能在這等死了?
不,穆鈞不會弄死,但絕對會讓生不如死。
男人坐向床沿,簡直是把這兒當了自己的房間、自己的床。付流音往旁邊挪下,倚靠梳妝臺,穆鈞雙手握,沒有看。
“付流音,你知道你哥哥把我害這樣之后,我都是怎麼過來的嗎?”
當然不知道,付流音手往后著,穆鈞繼續說道。“你哥哥那時候,還不如設個局要我的命呢。”
付流音到一個瓶子,里面裝著化妝水,但卻并不是玻璃瓶,松開了手,“穆鈞,我哥哥雖然設了局,但是真正害你的另有其人啊,至,你更應該恨那些傷了你的人吧?”
穆鈞抬頭看了一眼,“你怎麼知道我不恨他們呢?”
“那你去找他們,不要把我關在這。”
“那你覺得我這樣有仇必報的人,會讓他們過上好日子嗎?”付流音還真是差點忘了這一茬。
的手指到了一個裝滿的玻璃瓶,付流音將它拿在手里,上前一步,到了穆鈞側,忽然一個躍上了床。穆鈞并未反應過來,付流音手臂一下圈住了他的脖子,將握的玻璃瓶朝著梳妝臺的臺沿砸過去,第一下沒反應,付流音急地滿頭大汗,穆鈞想要將的手臂扯開,哐當一下砸掉半個玻璃瓶子,隨后將尖銳的玻璃渣對準了穆鈞頸間的脈。
“不要,不然的話,我不介意給你放!”
穆鈞剛洗過澡,頭上的水珠落在付流音的袖上,他幾乎是咬著牙道,“付流音,你膽子夠大的啊。”
“我的膽子一向不小。”
男人穿著睡袍,膛起伏著,“你想做什麼?”
“我要出去。”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穆先生,您沒事吧?”
“你們走開,要不然的話我殺了他!”付流音揚高音調說道。
外面很快有急促的開門聲傳來,接著,守在門口的兩名保鏢進來,大驚失說道。“穆先生!”
付流音將手里的半截玻璃瓶在穆鈞的頸間刺了下,“不要過來,不然的話……”
保鏢朝穆鈞看了眼,付流音圈手臂,“放我離開。”
“有話好好說,”其中一名保鏢做了退讓,“千萬不要傷害穆先生。”
付流音沖穆鈞說道,“站起來。”
“你要以我為要挾,讓你自己離開這是嗎?”
“是。”
穆鈞坐在床沿一不,“那下次還能有抓住你的機會嗎?”
“別那麼多廢話,起來。”
穆鈞視線看向不遠,沖著兩名保鏢道,“你們過來。”
兩人面面相覷,穆鈞神驟冷,“過來!”
付流音心里微驚,“誰敢過來!”
保鏢互相看了眼,誰也不敢擅自過去,穆鈞冷笑下,“這點小把戲就將你們唬住了,平時是怎麼跟著我的?你們走上前來,看看能把我怎麼辦。”
付流音聽到這,有些急了,看到一名保鏢試探地邁出了第一步。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我真會殺了他的!”付流音激出聲,嚇得保鏢站停在了原地。
穆鈞脖子被卡得很,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起來,但他怎麼能讓自己栽在一個小人手里。他看向對面的兩人,冷靜出聲,“不敢對我怎麼樣的,也知道往下刺了之后,就是殺人了,你們不要再這樣猶猶豫豫的,如果今天真將放跑了,我要你們的命!”
兩人清楚穆鈞的脾,其中一人大著膽子上前,付流音徹底慌了,手臂在抖著,手里握著的玻璃片在穆鈞的頸間輕微劃著,男人強忍疼痛,付流音尖銳著嗓音撕喊,“別過來,我真的手了!”
另一名保鏢見狀,猛地上前,付流音拖著穆鈞想要往后,可男人卻坐在原地也不。
他似乎真的不怕死,付流音額前的汗珠滾落下來,猶豫著,知道是出不去了。
與其這樣,要不要狠狠心呢?
至,將穆鈞刺傷了的話,也不虧了是不是?
猶豫著,從不想傷人,更不想殺人。
一名保鏢箭步上前,猛地握住付流音的手腕,他將的手扯開,穆鈞的脖子從玻璃瓶的尖銳下解出來。男人站起來,不顧頸間流淌著的漬,他將付流音手里的東西奪了過去,另一手將付流音按在了床上。
“穆先生,您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穆鈞鐵青著面,“你們出去,不管聽到什麼靜,都別進來。”
“是。”
付流音的一條手臂被他拉過去,穆鈞在上,惡狠狠地出聲,“我方才是不是警告過你,不要瞎心思?”
“你放開我。”
“好,我很快就放過你。”
穆鈞將玻璃渣按在了付流音的手腕上。“你說說,我是先廢了你的手呢,還是腳?”
付流音面驚恐,回頭看了眼穆鈞,“你……你想做什麼?”
“我把你的手筋腳筋挑了,好不好?”
“穆鈞,瘋子,你放開我!”
“我本來就是瘋子,隨便你怎麼罵。”
穆鈞手里微微使勁,付流音覺到手腕傳來一陣疼痛,嚇得尖出聲,“放了我吧,不要這樣。”
“音音,”穆鈞低嗓音,輕輕說道,“我把你廢了,然后把你關在這,你就好好地替你哥哥贖罪,這樣吧……老二不要你,我要,你替我生個孩子。”
付流音瞪向他,那神態,完完全全就是在看著一個瘋子。
抖著,眼圈瞬間紅了,“孩子?”
“是啊,我也想要個自己的孩子,既然是你哥哥害得我至今不能如愿,你把這個愿給我了了吧……實在不行,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我們可以通過別的手段。”
“不……不!”付流音劇烈掙扎起來,“放開我,救命啊,救命!”
“別喊!”穆鈞盯著下的人,“我們繼續方才的話題,音音,你猜猜,那些傷害了我的人,我最后是怎麼對付他們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只不過我沒給他們再生的機會,那東西沒了,就再也沒有了,他們這輩子都休想找到。”
付流音仿佛聞到了鼻翼間的腥味道,搖著頭,滿臉驚恐,“別說了。”
“不是你想聽嗎?我應該原原本本告訴你的。”
“我不想聽,我不想聽了……”付流音從未這樣害怕過,就算被凌慎關著的時候,那種恐懼都不如現在,“穆鈞,我求求你了,你放了我吧,很多事真的跟我無關啊。”
穆鈞盯著付流音的手腕,這個想法,是他一開始就有的。
從他知道付京笙是設局的人開始,從他知道付京笙還有個親妹妹開始,穆鈞就想著將關起來,挑斷了的手筋和腳筋,他還要讓更加痛不生,讓拖著殘軀的子給他生個孩子……
他目狠狠地盯著的腕部,他手里想要使勁割下去,他看到付流音的雙手因為害怕而攥了拳頭。
穆鈞視線落到人的臉上,付流音不住求饒。“不要,求求你了……”
淚水淌落下來,一顆、兩顆,一串、兩串,穆鈞的心里猛地被了下,他以為他也是可以毫不猶豫的,男人鎖住的目,“方才為什麼不直接對我下手?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你是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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