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修假裝咳嗽了一聲,將一杯溫度剛剛好的姜茶遞給肖沁沁,“剛淋了雨,別冒了,孩子一定要惜自己,要是冒涼了大姨媽疼可就是我的罪過了。”
肖沁沁接過那杯姜茶,愣愣地道:“鄭醫生,你人真好。”
鄭修一愣,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發了好人卡,接著又看到肖沁沁歪頭笑了,“不過你不用擔心,就算大姨媽疼我也不會記在你頭上的,我本來就大姨媽疼。”
興許覺得鄭修是醫生,醫者不分別,一點兒都沒覺得跟鄭修討論自己的大姨媽有什麼不對。
“那我可以順便幫你調一下。”鄭修認真道,這人哭起來好看,笑起來也跟朵向日葵似的,還染人。
不算特別漂亮特別驚艷的類型,但是就是讓人覺很舒服。
“不用了,我也看過不中醫喝過中藥,都沒什麼用,治標不治本,他們說生了孩子就不疼了……”肖沁沁越說頭越低,越來越覺得他們之間的話題好像跑偏了。
跟鄭修在今天之前還是個陌生人,怎麼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大姨媽聊到了生孩子了呢?
鄭修失笑,“這是誰說謊想騙你生小孩呢吧,不舒服就得治,聽醫生的,懂嗎?”
肖沁沁不說話,默默干了那碗姜茶,覺得自己熱得有些暈乎乎的。
可是看了一眼空調,二十六度,溫度適宜,怎麼就這麼燥熱呢。
因為這碗姜茶,又該死地回想起了林開。
有一次大姨媽痛到爬不起來,想林開去幫沖杯姜茶,可林開喝得醉醺醺的,杯子摔壞了幾個,最后也沒給沖了一杯像樣的,水的溫度不夠,整塊的姜餅沒沖開,那是肖沁沁印象中最難喝的一碗姜茶。
那次實在委屈,一個人捂著肚子趴在床上哭了好久好久,心想照顧林開都快到老媽子的地步了,可林開怎麼一點兒都不會照顧呢?
這還只是不會要人命的大姨媽,越想越多,萬一自己有一天得了什麼重病,要指林開照顧的話,估計病死在家里也沒人知道吧。
可奇怪的是,明明很早之前就知道林開靠不住,可偏偏還是跟著林開走了這麼多年,曾經繾綣的意或許早就被生活消磨殆盡了,只剩下了可怕的習慣。
習慣邊有他,明知道他什麼都靠不住,沒什麼用,可就是舍不得離開。
如果不是發現林開出軌,肖沁沁覺得,自己肯定還能為他們之間找到繼續在一起過下去的借口。
“發什麼呆呢?過來,我幫你上藥。”鄭修輕聲道。
肖沁沁回過神來,在沙發上坐下。
鄭修將醫藥箱放在桌子上,看著的頭發還在滴水,忍不住拿了幾張紙巾細心地幫吸水。
肖沁沁有些寵若驚,“我自己來吧。”
鄭修沒說什麼,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撕開簡單包好的傷口,仔細端詳著肖沁沁小上的傷。
肖沁沁皮白,這傷就顯得有些猙獰礙眼了,面積也有點大。
“得消毒,你忍一忍。”鄭修提醒道。
肖沁沁點了點頭,但其實很怕疼。
傷口消毒的那一瞬,下意識狠狠掐上鄭修的手臂,語氣撒地道:“輕點,輕點,好疼……”
鄭修作一頓,有些尷尬地道:“抱歉,弄疼你了。”
心里暗罵了自己幾句,他可是多年從醫了,怎麼今天顯得笨手笨腳的。
“不不不,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怕疼,抱歉,掐了你……”肖沁沁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
好不容易上完了藥,鄭修終于松了一口氣,信手拿過一張名片遞給肖沁沁,“這傷看著猙獰,幸好是皮外傷,不會影響走路,沒什麼大礙,我把藥給你,記得一天三回,注意別到水,認識就是緣分,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找我,有什麼寵病了也可以找我,我的寵診所就在隔壁。”
肖沁沁收下了名片和藥,連連點頭,“謝謝,多虧有你幫忙,否則我今天注定狼狽了。”
“那請問這位小姐,我能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嗎?”鄭修推了一下那副斯文的金框眼鏡,文質彬彬道。
肖沁沁這才想起自己一直忘了自報家門,“我……我肖沁沁。”
“你年了嗎?臉看起來好像很小的樣子,可材嘛……”鄭修意有所指,可偏偏他長了一副好皮相,這聽起來有些輕浮的話倒是不怎麼令人覺得不舒服。
“都工作好多年了,怎麼會沒年呢哈哈,雨好像小了,鄭醫生,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先回家了。”肖沁沁笑道。
鄭修點了點頭,順手把空調關了,拿起了車鑰匙,“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打車就好……今天真的太麻煩你了。”
“客氣什麼?你傷都是我的責任,還弄壞了你的子,說好要賠給你。”鄭修將窗戶也關上了,“走吧。”
“真的不用賠了,那條子很便宜的。”肖沁沁堅持道。
鄭修妥協了,“那至讓我送你回家,這天氣打車也不安全,我不放心。”
“那、那好吧。”肖沁沁到底還是又上了那輛價格昂貴的車。
誰能得住這樣的溫?
如果林開有鄭修一半的溫,恐怕肖沁沁不止離不開他,連為他而死都愿意。
看著鄭修的側臉,肖沁沁用力地搖頭,不要再想林開那個渣男了,怎麼可能離不開。
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離了誰就活不下去的。
“按著導航走應該沒錯吧?”鄭修問道。
肖沁沁點頭,“我住的地方稍微有點偏,離你這兒還遠的,你先按著導航走,等差不多到了我再指路。”
二十分鐘后,鄭修按著導航拐進了一條小巷子里,導航顯示已經抵達了目的地,可周圍沒有居民樓。
“要穿過巷子,繞到背面,大概還有兩分鐘的距離。”肖沁沁指著前面道。
兩分鐘后,鄭修的車在一棟看起來并不新的居民樓停下,坦白說,要不是有肖沁沁指路,鄭大爺還真不知道桐城還有這麼舊的居民樓。
“謝謝你送我回來,路上注意安全,這套服我洗干凈了再還給你。”肖沁沁下車后,跟開了半扇窗坐在駕駛座里的鄭修道。
鄭修本想說‘不用了,這服送你了,反正我的員工們也不會再穿了’,但是心里莫名有些想再見肖沁沁一次,便沒說什麼,點了點頭。
肖沁沁說完,鄭修也沒有想走的意思,兩個人就這麼尷尬了一瞬,直到肖沁沁突然福至心靈地明白了什麼。
不會吧?
難不鄭醫生是打算像偶像劇里的男主角送主角回家看著主角進了家門才離開?
不敢再回頭,趕上了樓。
果然,等上樓準備開門的時候,便看到照著居民樓的車燈滅了,接著,肖沁沁又看到那輛價格不菲的車調轉了車頭,離開了。
肖沁沁一顆活蹦跳的心總算放了下來,臉還有些紅。
說起來,這種橋段很久都沒有在上發生過了,認識鄭修,讓肖沁沁覺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十八九歲還是純小生的時候。
肖沁沁剛從包里掏出鑰匙,就被人死死抵在了門板上,后脖頸被人狠狠地咬了一口。
從肖沁沁回到樓下,林開就一直躲在暗看著,他看見肖沁沁穿了一套的護士服,這肯定是那個有錢男人給的,因為肖沁沁向來穿非常保守。
這套護士服將的材勾勒得很好,林開看了都有點兒蠢蠢,再加上肖沁沁上的皮很白,他向來很喜歡。
跟欣欣的那一次純粹是想找找新鮮,可是說真的,林開就試了那麼一次,就還是覺得肖沁沁真香,沒再過那個欣欣了。
肖沁沁干凈,只有他過,欣欣太了,他雖然當時心可試過一次后就發現,本不是那麼回事兒,他還是喜歡肖沁沁那樣的。
可惜,肖沁沁就抓住了他那麼一次痛腳,就連林開自己都不知道他為什麼睡著會喊著欣欣的名字,肖沁沁為這事兒要跟他分,林開甚至覺得自己很憋屈。
哪個男人不腥的?
何況他跟肖沁沁在一起八年,就犯了這麼一次錯而已,他就不明白了,怎麼就罪無可赦了呢?
林開惡狠狠地道:“我等了你這麼久,總算回來了,肖沁沁,你可以啊,個瓷還換了這麼的制服穿回來,看到有錢男人就邁不了是吧?他帶你去了什麼地方?酒店?他家?還是賓館?你們睡了?!”
“你放開我!林開,這關你什麼事?我們已經分了!你不是說過你分手干凈利落絕對不糾纏嗎?怎麼現在就啪啪打臉了?”肖沁沁冷冰冰地道。
“這服真好看,你跟他睡,他給了你多錢?”林開冷笑。
肖沁沁回過頭來,帶著恨意的目死死地盯著他,“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無恥?鄭醫生不過是看我淋了雨,好心帶我回他的診所洗澡然后又送我回來而已,所有男人在你眼里就都是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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