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閨,是爸媽對不起你,讓你苦了,這麼多年,我們竟然也被蒙在鼓里……”趙父懊惱道。
楚蔚藍搖頭,“不關你們的事,我不怪你們,現在能跟你們相認,我已經覺得很幸福了。”
“老頭子,是護士嗎?”趙母剛用過藥,疼痛得連聽力都到了影響。
趙父拉著楚蔚藍的手走到病床前,“蘭芝,你看看,是誰來看你了?”
病床上的人微微睜開眼睛,看到楚蔚藍的剎那,手都抖了,“兒,我的兒……”
楚蔚藍撲過去,輕輕抱著被病魔折磨得皮包骨的人,“媽!”
霍北庭靜靜地站在旁邊,眼里也泛起了潤。
如果他能早點兒查清楚這一切,或許,楚蔚藍還有機會能跟趙母多相一些歡樂時,可現在,以趙母的況,恐怕是很難離開醫院了。
一整個晚上,病房里幾乎都是哭聲。
趙家夫婦說了很多很多話,楚蔚藍也說了很多,大家都說得七八糟,哭得七八糟,從七八糟中了解各自這幾年來的生活。
得知楚蔚藍現在一切都好,趙家夫婦總算得到了一點安。
“當初你和聽海住在我們家里的時候,我要是對你再好一點那該多好。”趙母嘆了一口氣。
“您已經對我很好了,我記得那時候,您總是送糖果和牛給我吃。”楚蔚藍靠在母親的懷里,輕聲哼道。
“嵐湘那孩子,從小品行就不好,怎麼教都不聽話,我無數次被得頭暈眼花的時候,總羨慕方紅有你這麼一個懂事的兒,天意弄人,誰知道你竟真的是我的兒,我總是跟老趙說,嵐湘怎麼一點兒都不像我們,心腸歹毒又任,膽大妄為,總是做些過分的事,蔚藍,你是個好孩子,哪怕你在方紅的膝下長大,依舊沒有長歪。”
“因果相報,方紅自己心不正,生的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憐我們苦了半輩子,到頭來卻半點兒都不值得。”趙母搖頭道。
“媽,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我會好好陪在你們邊的,我希在最后的日子里,您能快快樂樂地度過,懲罰趙嵐湘和方紅的事,就給我們吧。”楚蔚藍道。
趙母淚眼模糊地點頭,霍北庭沒有出聲,默默地退了出去,問了護士趙母現在適合吃什麼,他打算出去給楚蔚藍一家三口買點吃的回來。
趙母看到霍北庭離開,忍不住問道:“蔚藍,你現在跟北庭是什麼況?我們看得出來,他仍然很你,過去的錯誤你就別太糾結了,趙嵐湘是什麼樣的人,你也知道,小月那件事,未必就是北庭的錯。”
“我知道。”楚蔚藍點頭。
“不過北庭也跟我們說了,你的心里或許裝著另一個男人,是那個救了你的男人對不對?北庭說,那個人是他的哥哥,現在是你的上司,那他對你怎麼樣?”
楚蔚藍猶豫了片刻,沒有想到霍北庭竟然會在他們面前提起霍久天,那個男人,是對自己沒有任何自信了嗎?
“他對我,自然很好……”
趙父一眼看出了端倪,“可你并不他。”
楚蔚藍怔了一下,微微點頭,“我曾經想過努力上他,可到最后……還是沒有辦法。”
是霍久天親手斬斷了他們的后續發展,如果霍久天沒有強迫,就讓他們順其自然地發展下去,或許還有那麼一丁點可能。
可現在對于楚蔚藍來說,一點可能都沒有了。
“蔚藍,或許有很多事,你并不知,估計北庭也不會跟你說,但在你消失不見的那三年里,他過得很不容易,據我所知,他對你一直很深,從沒有過別的人,那麼多人都告訴他你肯定已經死了,可他不信,一直在找你、等你,人非圣賢,誰沒有過錯呢,你要往前看,不要再想著過去的事了。”趙母悠悠地道:“人啊,說堅強也堅強,說脆弱也脆弱得很,就像我,一日三餐,正常飲食,不喝酒不煙常鍛煉,可誰能想得到,我突然就病了,還是絕癥……”
楚蔚藍聽進了心里,點了點頭。
“小月跟趙嵐湘并不親,那也是個可憐的丫頭,只要你對好,一定會把你當親媽媽的。”趙父也道。
見楚蔚藍點了頭,二老也沒說太多,恰好霍北庭也買了吃的回來,還順帶接了霍涯月過來。
“外公外婆!”霍涯月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外公外婆了,乍一見到,非常歡喜。
“哎呀,小月來看外婆了,北庭,你怎麼帶孩子來醫院呢?多不好,醫院啊,空氣不新鮮!”趙母上說著嫌棄的話,臉上卻是眉開眼笑的。
“沒關系,小月想你們了,我就帶過來看看你們。”霍北庭上前了一下霍涯月,確定后背沒有汗,才放過去跟趙母玩。
“來,蔚藍,買了你吃的,這些是專門買給叔叔阿姨吃的。”霍北庭招呼道。
“謝謝。”楚蔚藍接過熱乎乎的小籠包,霍北庭在這一瞬間,確實驅走了心里的霾,讓短暫地忘記母親很快就要離開的事。
等大家吃飽后,很快便到了趙母的休息時間,護士委婉地勸他們離開,趙父也是一枚深種,自從趙母病了后,他一直是留在病房陪床的,因為他很害怕,萬一自己回家了,另一半有什麼突發狀況,他連最后一面都見不到。
“媽,我會跟公司那邊請假,最近好好陪陪你,明天再來看你。”楚蔚藍握著趙母的手道。
趙母點了點頭,“好,真好。”
二老目送他們三人離開,趙母歪著腦袋對趙父道:“以前就跟你說過他們登對,就是可惜不夠門當戶對,現在,蔚藍是我們的兒,也算是門當戶對了,可惜啊,我見不到他們結婚了,老頭子,你可得為他們辦一場盛大的婚禮啊!”
“會的,我一定會的,你放心,蘭芝。”趙父抹著眼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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