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現在可以自己走兩步，現在看到這五六的哪兒都稀奇，苗苗不錯眼地盯著，倒是沒心思想那些不好的事。

賓客們都陸續到了，盛懷還帶著他那個小外甥媳婦，不過現在兩個人過了明路，孩兒了他朋友，看樣子寵得要命。

姜芫還調侃了季如冰，“人家都有朋友了，你也抓呀。”

季如冰掃了一眼，難得沒貧。

賓客越來越多，倒是有幾個不速之客。

秦非算一個。

他送了大禮，說作為孩子的表舅，哪怕姜芫不邀請他也不該缺席。

姜芫沒法趕人，好在他沒把秦忱和駿駿帶來。

不過聽秦非說，秦忱和駿駿今天的飛機出國，的也沒細聽。

另一個不速之客是周觀垚，他只在前面送了禮，因為還在守孝不方便進來，只是他遠遠看了何苗一眼。

沒有他，會活得很好。

是田里的野草，有超強的生命力，沒有他，可能更翠綠。

除了這些人就沒什麼意外發生了，只是裴寂遲遲沒來。

姜芫給他打電話，電話也關機。

就擔心他出什麼事。

季如冰安，陳默知臉卻凝重了幾分。

眼看著時間到了，裴寂還沒來。

季如冰和陳默知小聲說：“老裴會不會去送秦忱他們了吧？他對這母子一直有責任。”

陳默知只沉默不說話。

兩個人本來小聲嗶嗶，卻給姜芫聽到了，臉不好，“你別胡說，裴寂不會去。”

季如冰卻好心提醒，“算算時間，正是秦非說的秦忱上飛機的時間……”

姜芫不想聽，“不等他了，我們開席吧。”

話剛說完，忽然天空一聲巨響。

大家都愣住，反應過來紛紛看窗外。

原來，有人在放煙花。

一束金驟然升起，劃破漆黑的夜幕，接著砰的一聲，金在高空炸裂，化作無數的點兒，組了“寶貝，生日快樂”的圖案。

眾人驚呼，這可是市中心呀，在這里拿到放煙花的權力，得花多錢？

姜芫看著天空中絢麗的畫卷，不由捂住了，裴寂，是裴寂。

等最后一朵煙花落下，裴寂走進來，他手里捧著一束紅玫瑰。

姜芫瞪大了眼睛，他終于來了！

裴寂大步走向姜芫，單膝跪下，另一手里是戒指，“孩子的生日，媽媽的難日，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

姜芫耳都紅了，“年紀一把了還搞這些”卻把手指出來。

裴寂把那枚“藍奇境”戴在纖細的手指上。

四周響起一片掌聲，季如冰和陳默知對視一眼，都酸溜溜的。

盛懷的那個小友卻小聲對他說：“怎麼送戒指不求婚呢？”

盛懷的笑容就有些勉強，“不是一個意思嗎？”

虞歡搖搖頭，“當然不一樣，就怪怪的。”

姜芫卻沒想那麼多，把裴寂拉起來。

裴寂小聲問：“喜歡我送的禮嗎？”

姜芫點頭，“棉棉也喜歡。”

裴寂看著邊穿著漢服花團錦簇的小姑娘，勾起了角。

棉棉，生日快樂。

姜芫，我你。

還有，……別了。

生日宴會舉辦的很隆重很完，蛋糕也很好吃，賓主盡歡。

結束已經是10點多，棉棉早就送回家睡覺，姜芫喝了兩杯酒，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

是被男人親醒的。

迷迷糊糊中，摟住裴寂的脖子。

手指的戒指硌著他的脖子，有點疼，去給他帶來更真實的存在，他去親的手指，一個熱吻烙印在掌心。

都說手掌是通往心臟最近的地方，姜芫只覺得心口都熱起來，用力仰起頭，急切地去尋找裴寂的。

“裴寂，我。”

男人的大手捧住的后腦，一點點親上去，“寶貝，別急，都是你的。”

姜芫急切地解著他的腰帶，漉漉的吻印在他腹上。

今晚的他們也像是煙花。

每一次綻放，都是全力以赴的燃燒，哪怕就一瞬，也要留下最耀眼得到芒，銘記一生。

下半夜，裴寂把姜芫從自己懷里輕輕拉出來，放在枕頭上。

起穿好服，然后低頭看著。

半晌之后，一個吻印在額頭，他閉了閉眼睛，大步走出去。

外面，三長兩短的哨音已經響了好久，催促他離開。

他還是去了棉棉的房間。

小家伙睡覺不老實，小踢了被子。

裴寂想到爸爸時的模樣，眼淚差點掉下來。

“棉棉，爸爸要替你去征戰四方了，以后就由你來保護媽媽，好不好？”

小棉棉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吧唧了下小兒，喊了聲“爸爸”。

裴寂豎起耳朵，他確定剛才聽到的真是爸爸。

他的兒，夢里喊他。

心臟疼得要開，他攥住了手指。

棉棉，不要怪爸爸，爸爸也想陪著你長大，可爸爸沒有時間了，那麼就替你掃清障礙，讓你們一輩子再無風雨。

他閉了閉眼睛，狠下心去轉頭離開。

“你要去哪里？”人的聲音響起，在安靜的夜晚像鼓錘重重敲在他心上。

裴寂有些狼狽地轉過，不算明亮的燈下，姜芫上披著一件羊披肩，披頭散發地站在那兒。

他頭一哽，一時間愣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姜芫的目從他的臉移到他手邊，那里拎著個小箱子。

裴寂自己也看過去，他笑容僵，“我……”

“想好了再說，裴寂，我讓你想好了再說。”

裴寂被繃的臉和話里的冷意嚇到了，他是多聰明的人呀，一看就知道姜芫知道了什麼。

很多念頭在腦子里一閃而過，他選擇了最氣人的。

晃了晃手里的箱子，他一臉淡漠，“被你發現了，好吧，我也不瞞了。重新自我介紹一下，伊蘭雇傭兵灰天使，寂。”

姜芫一點也不驚訝，還是直直深深地看著他。

裴寂心中了然，就加重了砝碼，“箱子里裝著羊皮卷，我要帶走，你別攔著我。”

姜芫還是不說話。

裴寂繼續演，“你說國家是你的底線，可我不是華國人，我只是個給錢什麼都做的傭兵，現在有人要這份羊皮卷，我要……”

“你這麼說開心嗎？”

裴寂被打斷，整個人像二哈一樣傻愣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