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麼！”

“你不是想知道，那你過來點，我告訴你啊，離得這麼遠，你怎麼聽得見呢，這可是，得悄悄說。”

唐卿儀擰著眉頭，顯然不怎麼相信玉染閃的話。

他現在明白顧言澈說的話，這人邪門的很。

當初他得知是鬼醫兒能救顧言澈，所以明知道可能有問題還是把人帶回來了。

可是現在他覺得這個問題可能比他想的更大。

然而就算這樣，他還是想知道到底有沒有辦法可以救姜半夏和顧言澈的孩子，但凡有希，他當然也不希孩子出事。

所以他還是朝著玉染方向靠近了一些。

玉染也踮起腳尖，朝著唐卿儀的方向靠近。

就在這時，忽然出手臂圈住唐卿儀的脖子，對著唐卿儀耳語。

唐卿儀生生忍著把人推開的沖，等說完。

然而唐卿儀沒注意到的是，此時走廊上已經出現了趙思南的影。

唐卿儀看不到，卻能看到唐卿儀和玉染。

兩人挨的那麼近，玉染的手臂搭在唐卿儀肩膀上，兩人擁抱在一起，舉止是如此的親，看得趙思南目沉了又沉。

玉染說話聲太輕了，而且這樣的姿態終究是讓唐卿儀十分不舒服。

他有些懊惱推開了玉染，但是他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走廊那邊的趙思南。

而趙思南已經轉走了。

唐卿儀一愣，意識到趙思南肯定是誤會了。

他立刻想要去追，但旋即想到趙思南和顧司夜昨晚的事，也沒和他解釋不是嗎。

他們之間其實什麼關系都沒有，他這麼上趕著追上去解釋又有什麼用，或許不想聽呢。

“唐醫生怎麼不去追啊。”玉染輕的聲音又傳來。

唐卿儀憤怒回過頭：“你故意的！”

“什麼故意不故意的，唐醫生說話真是讓人聽不懂。”

唐卿儀又氣又惱，玉染一臉無辜著他：“唐醫生，難不你還要對我手嗎？我真的好害怕啊。”

旁邊經過的醫生和護士紛紛朝著這邊過來。

唐卿儀生氣放下手，拂袖而去。

玉染著他怒氣沖沖離開的背影，出一抹興味盎然的笑意，隨后又轉頭著姜半夏病房方向，笑得越發開心了。

還真的是好有意思呢。

中了炙毒的孩子，也沒見過呢。

*

出了這檔子事，唐卿儀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不對勁，還是找到了顧言澈。

將全部真相告訴了他。

“你說什麼！”顧言澈原本漫不經心的神陡然變得凌厲無比，幾乎是一個健步沖到唐卿儀面前，一把揪住了唐卿儀的脖子，目眥裂，“這麼重要的事，你為什麼現在才說！”

“要不是今天玉染說出來，你打算瞞我們瞞到什麼時候！”

阿照和驚蟄在旁邊看得心驚跳的。深怕唐卿儀的脖子就這麼被扭斷了。

“老大，冷靜點！”

“出去，這里沒你們事！”顧言澈頭也不回道。

阿照和驚蟄對視了一眼，給了唐卿儀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還是先出去了。

“我也不想瞞你，可這個最初的目的，不是為了救你嗎，孩子我真的沒有考慮那麼多，也容不得我考慮那麼多，而且現在產檢一切都正常，也許沒有事呢。”

“也許，你居然和我說也許！”顧言澈盛怒，“唐卿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但這就是個概率問題，無論百分之九十還是百分之十，就算是百分百又如何，只要能救你，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顧言澈的拳頭當即舉了起來。

唐卿儀也是豁出去了，沒有任何的閃避，即便是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就是這麼定定著顧言澈：“你想打就打吧。我告訴你，就做好了承擔一切后果的準備。”

“承擔一切后果的準備？你承擔的起嗎？”顧言澈又急又氣，還是重重給了唐卿儀一拳，直接打唐卿儀打到了一邊的墻壁上。

唐卿儀角流了，但他也是用舌尖了。

顧言澈雙手叉腰，來回踱步，顯然也是被這個消息打的措手不及，最后用手指著唐卿儀：“你最好告訴我還有什麼補救的辦法，要不然唐卿儀，這個后果你真的承擔不起！”

“我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救你，其他的事，都不在我的考慮范圍之。我確實沒有和你們說實話，可在孩子出生之前，究竟會是什麼況，誰都沒辦法準備預估不是嗎。就算真的有問題又怎麼樣呢，只要你沒事，孩子就算有問題，又有何懼！”

“你現在簡直就是不可理喻！玉染，怎麼說，有什麼辦法補救！！”

“你怎麼還不明白，現在孩子都這麼大了，一切都要等孩子生下來才能知道了。所以你們現在著急也是沒用的。”

顧言澈再次用手用力指著唐卿儀：“阿照，驚蟄！”

“老大——”

“把他帶下去，門規伺候！”

阿照和驚蟄都愣了：“老大，唐醫生這怕是不住啊。”

“沒事，阿照，驚蟄，帶我去就是了。我得住。不用替我求，什麼罰我都認。”

唐卿儀反而一臉輕松道。

“唐醫生，得罪了。”

阿照和驚蟄把唐卿儀帶下去了。

顧言澈想去看姜半夏。

想必得知這個消息的姜半夏肯定是萬念俱灰。

但他剛準備離開，視線突然一陣模糊，接著便是天旋地轉的，人又痛苦跪了下去。

他整個人蜷在地上，刀刃穿的劇痛，非常人可以想象。

最可怕的還是他的呼吸，竟然不上氣來，滿臉憋得通紅。

這是距離死亡更近的一次。

“老大，你沒事吧，老大——”

*

“神醫，神醫，我們頭兒現在怎麼樣。”阿照和驚蟄圍著顧言澈的床不停追問。

此刻躺在床上的顧言澈臉真的是嚇人，就連呼吸都靜的幾乎不可察覺。

就像是……死了一般。

原本去罰的唐卿儀都聞訊趕了過來。

用力呼喊著顧言澈的名字，但顧言澈不能給他回應，真的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別搖了，再搖就直接把人送走了。”若沒好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