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沒回頭,直接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許欣桐眼淚一下就出來了,拽著陸庭深角,邊哭邊解釋:“庭深,我真的太委屈了,這本就是加之罪嘛!”
陸庭深懶得搭理,撥開手,便去準備下場手了。
手結束時,已經是下午一點,兩個小時過去。
他剛下防塵服,就瞥見許欣桐還一個人坐在椅子上。
看見他出來,眼睛亮了亮,跑過來道:“現在可以一起去吃午飯了吧?”
陸庭深手套的作頓了頓,心不在焉道:“你一直在等我?”
許欣桐連忙點頭。
他沒說話,提步走回辦公室,再出來時,白大褂已經下,套了件深風,帥氣凌人。
許欣桐看得心臟加快,一時愣神。
直到陸庭深長邁到面前。
他淡淡瞥了一眼,“不是要吃飯?”
心花怒放:“你同意啦?”
陸庭深淡嗯了一聲,旋即提步往電梯走去。
許欣桐站在原地,眼底多了幾分意味不明。
他回頭時,又立刻掛上笑,笑意燦爛:“來啦!”
-
陸峋不想見自己,許輕之后幾天,也就沒去醫院自找沒趣。
不過還是從吳逸那里聽說,陸峋今天會出院。
皺了皺眉:“他傷口那麼深,半個月就出院,會不會太勉強。”
“陸氏很多事都得等著陸峋總回去理,雖然這段時間有小陸總頂著,但小陸總畢竟主業是醫生,分乏,每天幾乎都是加班到半夜,陸峋總看不下去,就提前辦了出院。”
吳逸得說道。
許輕掛了電話,扶額想了想,還是準備去一趟醫院。
離開辦公室時,瞥見李新明的那臺電腦還擱置在桌上,不免有些焦慮。
李新明的案子,也查了一個多月,卻是一點進展沒有。
連李大最近,都沒怎麼來找過。
也不知道是不是對這邊,不怎麼抱希了。
就在許輕猶豫著,要不要再聯系下李大,看看能不能有新的線索時,剛到醫院門口,就看見救護車上推下來一個模糊的人。
看清那人臉時,許輕瞳孔,渾抖。
是李大!
他怎麼會……
李大整個人的骨頭像散了架,滄桑的臉躺在擔架車上沒任何生氣,全是。
許輕往前走了走,卻因雙發,往地上栽去。
陸峋辦完出院手續,剛下到醫院門口,就看見臉慘白,直地往地上摔去。
他大步走過去,接住腰,目從模糊的李大上掠過。
旋即出手,遮在眼睛前。
“別擋著我。”
站直,聲音有些發抖,想跟上去。
陸峋冷靜地拉住:“你去了也沒用,等搶救。”
話是這麼說,但李大那樣子,實在是太慘烈了,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悲觀。
很快,醫生從搶救室出來,搖了搖頭。
“通知家屬準備后事吧。”
許輕聞言,整個人像泄了氣,無力地靠在墻上。
陸峋撈著腰,子癱得厲害,往下沉的力量很重,他用力穩住時,拉扯到傷口,不可避免的疼痛讓他皺了皺眉。
“他沒有親人了。”許輕閉了閉眼,絕地說,“李新明是李大的獨子,出事之后,新明母親就自殺了,李大為了給兒子一個清白,才找到我這里。”
現在李大一死,更不會有人在乎李新明一個小小炮灰的清白。
陸峋瞥見帶著憤怒的眼睛,道:“剛才吳逸來了消息,說李大是跳樓自殺。”
“不可能。”許輕渾抖得厲害,“他還沒有為李新明翻案,不可能會自殺。”
“是不是自殺,警方會調查。這件事,你也暫時停手。”
一僵,抬眼盯著他問:“什麼意思?”
“你也說了,李大不是自殺。如果是被人蓄意謀害,那對方的目的,就是不想讓他繼續在他兒子的事上繼續查下去,你再不放手,會很危險。”
陸峋頓了下,又繼續道:
“當然,如果他的確是自殺,李大自己不愿意查下去的事,你沒必要再冒險。”
垂眸,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如果我說,我不會再查下去,你信嗎?”
陸峋眸一沉:“輕,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
無于衷:“你既然拒絕和我在一起,那我的事,跟你也沒關系。你也不用再幫我,我不需要。”
“你一定要這麼倔嗎?”
陸峋難得皺起了眉。
“不管是李新明,還是李大的死,本質上來說,跟你都沒有任何利害關系,你沒必要多此一舉。”
許輕一頓。
這會兒,腦子本來就不冷靜。
一聽他這話,也就更口不擇言:“我不是陸總,有權衡利弊的本事。陸總心里既然只有利益,就別屈尊降貴,來管我的破事了。”
說著,又撥開他扶住腰的手,也不想看他表,就一個人走了。
直到回到自己車上,才像失了力氣,癱坐在駕駛座。
陸峋的話,又怎麼會不明白呢。
可直覺都告訴,這起李新明背了大鍋的坍塌事故,一定和許家有關。而李大的死,更加堅定了的想法。
無論如何,都沒有放棄的道理。
反正,和他現在的關系,也尷尬的,借這個機會,讓他別管這些破事,對他來說,其實也是一件好事。
許輕系上安全帶,發車子,準備離開醫院。
抬眼時,看見陸峋走出來。
他應該是沒看見,長直接往另一個方向邁去,許輕看見他車停在不遠。
沒立刻開車,只待在原地,安靜地看著他背影。
看著看著,腦子里又閃過好多畫面——他在雪地里溫地看著,在黑夜里不顧一切地擁抱。
鼻頭漸漸泛起酸,許輕強迫自己收回視線,卻突然注意到陸峋后背有些僵。
幾乎是一瞬間,解開安全帶,下車朝他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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