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敘其實已經忍到了極致,他看了眼江暖,說道:“你先回去,我和你嫂子有話要說。”
這麼嚴肅的口吻,江暖肯定是不能走的啊。
“不行,我要是走了你和嫂子兩人吵起來了怎麼辦?而且,我們今天問過很多人,好幾個人都說是從蕭畫那邊傳出來的,至于為什麼二哥你那邊又找了一個散布那些消息的人,我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江暖著頭皮說完。
“本來我們是要和蕭畫見面的,但那個時候聽到惜朝不在的消息,所以我們就……”
“江暖,”江敘厲聲打斷江暖,“回家去!”
江敘雖然是對江暖說的,但眼神卻是落在姜予念上的。
姜予念明白了什麼,輕哂一聲,對江暖說:“小暖,你先回去吧,我和你哥不會吵架的,真的。”
江暖哪里相信啊,簡直都快要張死了。
哪兒見過二哥和二嫂這麼劍拔弩張的時候啊,他們以前……以前都會偽裝相敬如賓的樣子的。
張壞了的江暖最后還是聽了姜予念的話,先回家去了。
但是站在景灣樓下的江暖,當時就懵了。
不知道怎麼辦的,下意識就給謝非池打電話。
“怎麼辦,我哥和我嫂子好像要吵架了,還把我支走了。萬一他們兩打起來了怎麼辦?我現在好擔心啊!”
電話那頭的人愣了一下,隨即用輕松的語調說道:“他們兩吵架,那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這有什麼好擔心的?”
謝非池毫不擔心的狀態讓江暖覺得找他本一點用都沒有。
“那你就不能幫我想個辦法讓他們不吵架了?”
“讓我想想哦……”謝非池好像真的在非常認真地思考一樣,“他兩離婚的話,可能就不會再吵架了。你看,面都見不到,還有什麼可吵的呢?我說你也別太擔心他們兩了,都吵了好幾年了,也沒見他們兩……”
“謝非池,你簡直就是個混蛋!”
“不是,怎麼我就混蛋了?”
“你就是!”說完,江暖將電話掛斷。
果然,在這種事上找謝非池,真的就是自討沒趣。
可是,江暖真的擔心江敘和姜予念會吵得天翻地覆。
……
吵得天翻地覆倒是不至于。
不過公寓里的氣氛沒多好,那是真的。
江敘問姜予念:“到底怎麼回事?”
“我覺得怎麼回事應該不重要了,因為你已經找到一個人來為這件事負責,所以不管我說是誰,你都覺得我在胡鬧。所以,算了我沒什麼好說的。”姜予念太知道江敘的格了,所以毫不懷疑自己將對蕭畫的懷疑說出來之后,他會覺得是故意在搞蕭畫。
至于為什麼和江敘查出來的不是同一個人,要麼是江敘那邊故意的。
要麼就是他們其中一個人查錯了,又或者有一個人是替罪羊。
但姜予念骨子里面就對蕭畫帶著偏見,所以當然不覺得蕭畫干凈。
只是……江敘已經站在蕭畫那邊,任憑說再多也沒用。
“莊遲去查的事難道還有錯?”江敘毫不懷疑莊遲的辦事能力,“現在,不管是衛惜朝他們醫院那個醫生,還是蕭畫做的。你是不是都應該覺得,這件事和我沒有關系?你是不是又該為誤會我,道歉?”
姜予念還以為他兩氣氛這麼劍拔弩張,江敘得忘記這件事。
結果,還真的被提起來了。
姜予念莫名尷尬,剛剛還冷厲的眼神現在變得有些飄忽不定,不敢看江敘的眼神。
那……這件事的確是沒有考慮周到就直接將罪名扣在江敘的腦袋上。
“當時……我以為就我們幾個知道……而且,恰好是你在說了如果我不回醫院上班,你就公開的……我當然以為是你……”姜予念想要強調誤以為是江敘這件事,也不能完完全全怪。
江敘笑了,他靠在椅背上,看姜予念在這邊狡辯。
果然,不管是還是他,都不會輕易接自己錯了這件事。
而姜予念被江敘看得有些坐立不安,好像小學時做了什麼錯事被教導主任抓到的覺。
那“對不起”三個字,姜予念實在是覺得不好說出口。
但江敘就是那種“你要是不給我說對不起,咱兩今天就在這邊耗著,看誰耗得過誰”的樣子。
姜予念就很為難,明明先前他們兩在說到底是誰散布的這件事,結果就變了江敘對的討伐大會。
可不可以將話題回到剛才那個上?
在江敘看來,是不行的。
他查這件事的主要原因就是想讓姜予念給自己道歉,讓知道,他沒有做過這件事,讓以后別瞎懷疑他。
出事第一個就懷疑他做的,這是什麼邏輯?
因為他長得像壞人?
江敘就很生氣。
最生氣的就是姜予念毫無依據,全憑覺地懷疑他。
他兩之間,連那點信任都沒有嗎?
哦……的確是沒有。
江敘就看著姜予念,看著眼神飄忽,看著食不知味地吃著面前的菜肴。
看來,是打算蒙混過關了?
江敘等著,就這麼等著,看什麼時候會跟他說一句“對不起”。
姜予念到底是不了江敘的那個眼神,放下筷子,聲音沉沉地說道:“對,是我錯,我不該在事一出來的時候就懷疑是你做的。我錯了,我不該,以后不會再這樣了。”
以后……真的不會再這樣了麼?
因為兩人之間的信任……兩人之間沒有信任,所以出事了第一反應就是懷疑對方。
一時半會兒本是改不過來的。
所以江敘聽到的道歉,也沒有顯得很開心。
就是心里頭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煩悶在。
他們兩人之間,好像有什麼東西錯了,一直錯著,好像他們也沒有誰想著去糾正。
見江敘沒什麼反應,姜予念便說道:“這件事到底是怎麼樣的,我會繼續查下去。如果查到了什麼,還請你不要包庇誰。”
江敘眉頭一擰,這不就是在告訴他,要查到散布這個消息的人是蕭畫,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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