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念被江敘趕出了祠堂。
祠堂外等著的,是江敘的父親江淵,也是剛才通融將帶進來的人。
見到姜予念被趕出來,江淵并不意外。
若非久經世事,怕是江淵對姜予念也會出言不遜。
現在依舊能喜怒不形于,不過是中年人的穩重罷了。
見姜予念出來,江淵走了過去。
剛才他們的對話,江淵聽了七八,他對年輕人的,不懂。
所以也就不加以評價。
他只是從口袋里面拿了一張卡出來,遞給姜予念。
“我知道江敘和你離婚的時候,他什麼都沒給你,你們兩好歹結婚三年多,這些雖然不多,但也是你應得的。”江淵將卡遞到姜予念面前。
姜予念錯愕,江淵非但沒有斥責,反倒是給了一張卡,當做是江敘給的離婚財產?
這錢,姜予念怎麼可能會要?
“我不能要的……我……”有什麼資格要啊!
但江淵似乎是打定注意一定要給姜予念,并且說道:“這個錢,你一定得收下。收下之后,請你立刻離開宣城,以后都不要再回來。”
這錢,說白了,其實就是讓姜予念離開的一個工。
江淵此時也出了他最為嚴厲以及冷漠的一面。
“你于我們江家而言,是恥辱。留在宣城一天,江停江敘兩兄弟都會因為你的存在而心有嫌隙,我并不想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真相又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不該存在。等時間長了,他們兩兄弟就會忘了你存在過。所以,你得離開。”
江淵的話讓姜予念瞬間如置冰窖,明明面前這個人是自己喊了三年多的“爸”。
但其實,他們并沒有什麼緣關系,在這種事出來之后,江淵沒有惱怒地罵,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現在甚至還好言好語地拿錢讓離開,姜予念覺得自己真的應該是燒高香。
只是,這錢姜予念是真的不能收。
努力地平復了自己的緒,說道:“江先生,我會離開宣城,永遠不出現在你們的視線里面。我做錯了,我就該到懲罰。這個錢,我不會要。”
“你收著,我才能放心。”
口頭上的承諾并沒有什麼可信度,唯有實打實地收了錢,才能讓江淵放心是真的會離開。
如果收了錢還不離開,那麼江淵就可以用更加簡單暴的辦法讓離開。
這是江淵對姜予念最后的仁慈。
當然了,姜予念到了來自江淵的威懾,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收下了這張卡。
“我知道了。”姜予念收下卡,將卡地攥在手里,任憑卡尖銳的邊框膈得手難,依舊沒有松手。
好像只有覺到疼,才不會覺得自己此時此刻是沒有任何覺的。
需要用疼痛來提醒自己,一切都是的錯。
“走吧,家里正在辦老太太的喪事,不適合有外人在。”江淵收回目。
他對這個前兒媳,說不上滿意,也說不上不滿意。
就是那種沒什麼太大覺,只要不做錯事,啥況都沒有。
可偏偏就做錯事了,不僅做錯事了,還犯了那麼大的錯,所以江家就再也容不下。
不僅江家容不下,偌大的宣城,也不會再有姜予念的立足之地。
的存在,對江家來說,就是恥辱。
就是破壞江停江敘兄弟兩的導火索。
雖然傷害已經造,但該做的補救,還是要做的。
那就是讓姜予念走,走得遠遠的。
等時間長了,他們就都會淡忘姜予念的存在,還能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雖然有些自欺欺人,但也總好過姜予念在面前晃悠強。
姜予念明白了,深深地明白了。
但離開之前,還有最后一個請求。
“江先生,我能去看老太太最后一面嗎?”姜予念懇求道,真的只想去看老太太最后一面,跟老太太道歉。
不想辜負了老太太這些年來對的照顧和偏,想親自去道歉。
江淵卻只是看著姜予念,淡聲說道:“不行。”
不能去,也不準去,老太太是被那件事氣死的,姜予念又有什麼資格去。
此時的姜予念很無助。
不配,不行,不能。
所有人都阻攔著去見老太太最后一面,可真的想……
要是見不到最后一面,姜予念知道自己會悔恨一輩子,憾一輩子……
但,他們也不會因為會心里頭記著這件事一輩子,就讓去見老太太啊。
見了老太太,心里的愧疚了一點,但江家的人,會不高興啊……
所以,姜予念就只配活在愧疚當中。
明白了,也不再奢求什麼了。
“謝謝江先生,打擾了。”姜予念給江淵深深鞠了一躬。
知道,對老太太來說,是罪人。
對傷害過的每一個江家的人來說,都是罪人。
姜予念跟江淵鞠躬之后,便一個人往江家大門走去。
江宅著抑的氣息,忙著布置喪事的傭人都行匆匆,哪怕是在宅子里見到姜予念,也都半個字不敢說,匆匆走過。
他們看到姜予念像是看到鬼一樣,躲都來不及躲。
愧疚的姜予念,其實也想快點離開。
好像在江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姜予念渾都不自在。
那種不自在,是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的不自在,是不敢迎上每一個人眼神的不自在。
可沒有辦法,說出來的真相,江敘不相信。
所有的解釋變了狡辯,所有的真相變了造出來的假象。
好的,拿著錢離開,永遠離開江家,離開宣城。
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懺悔著過著的余生。
姜予念失魂落魄地從江宅出來,可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
是現在就離開,還是等到老太太出殯之后再走。
也許,還能地送老太太出殯。
真的只是,想送老太太最后一程。
在什麼都做不了的況下,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來贖罪。
姜予念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好像恍恍惚惚的,直到在馬路上,一道刺耳的鳴笛聲傳來。
好像有車子迅速地開了過來。
被撞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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