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北梟沒。

老爺子皺眉，聲音洪亮的說道，“長在那里了是嗎？還是水泥給你澆灌上了？趕給我過來！”

商北梟慢條斯理地走過去。

在老爺子對面坐下來。

老爺子挑剔的目從商北梟的上一掃而過，不悅的說道，“頭發都沒吹干就出門，被人看見了像什麼話！”

商北梟挑眉。

他忽然起。

施施然就向外走。

老爺子氣急敗壞的說道，“你又要去做什麼？”

商北梟說道，“您不說讓我回去吹頭發？”

老爺子：“……”

老爺子輕輕的提了一口氣，有氣無力地說道，“你先過來坐，我有話跟你說。”

商北梟原路返回。

老爺子將手中的幾張照片遞給商北梟，臉上掛上了一笑意，盯著商北梟的眼睛問道，“你看看這幾個姑娘怎麼樣？”

商北梟的眼神一掃而過。

甚至沒有看清楚照片上的人有幾只眼睛。

開口說道，“父親喜歡就好。”

老爺子眼睛一亮。

大概是覺得有戲。

難自的笑起來，說道，“我當然是覺得都不錯，別說，現在的小姑娘都很優秀，這個景家的，小小年紀是大學教授，這個王家的，二十八歲繼承家業……”

商北梟說道，“都不錯就都要了。”

老爺子一噎。

他皺眉看著商北梟，“你耍我玩呢？”

商北梟說道，“何出此言？”

老爺子聲音低啞起來，問道，“我讓你選一個。”

商北梟沉邃的眼睛深閃過一抹驚訝，遲疑地說道，“作為兒子，給父親選二房，應該會被說閑話吧？”

老爺子差點被氣的一口氣上不來。

他不停地拍打著自己的口，破口大罵說道，“你這個孽障，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商北梟更是驚詫，“大半夜我來，拿著一摞照片在品味，還讓我幫忙選一個，難道不是您枯木逢春了？這是好事，說明您健康，老當益壯，提前恭喜您佳偶天，白頭到老。”

“老你爹的蛋！”

老爺子終于是一忍再忍，沒忍住，了口。

商北梟淡淡微笑。

毫不關己的態度和老爺子的氣急敗壞形了鮮明的對比。

老爺子拿起旁邊的手杖，狠狠地舉起來，落下的時候，力氣早已經卸干凈了，輕輕的在商北梟的小上砸了兩下。

繃著臉說道，“我是讓你挑選一個，做你的太太。”

商北梟默然。

老爺子深吸一口氣，慢慢的吐出來，總算是讓自己的心稍微好點，“你年紀不小了，也算是到三十歲的邊了，你幾個哥哥在你這麼大的年紀，都當爸了。”

商北梟忽然一笑。

老爺子警惕的問道，“你笑什麼？”

商北梟一只手虛虛的握拳，抵在鼻尖上輕輕的咳嗽一聲，說道，“有的人這個歲數還死了呢。”

老爺子：“……”

他再次捶頓足，“你是非要活生生的把我氣死嗎？”

商北梟說道，“您自己找氣生，跟我有什麼關系？”

老爺子冷下臉來。

父子兩人之間的氛圍陷了僵局。

最終。

還是老爺子先開口，“你到底怎麼想？除了花昭，你就哪個人都不想要嗎？”

商北梟沉思后，聲音悶沉沙啞的說道，“我這個人，長了反骨，您越是不讓我做什麼，我越想做，您越是想讓我做什麼，我越是不會去做。”

老爺子早已經知道了這個小兒子的本事，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哼哼一聲，說道，“那我命令你和花昭在一起！”

商北梟淡聲說道，“謝謝，恭敬不如從命。”

雖然在老爺子的意料之中，但是老爺子還是克制不住的生氣，“你不是說我越是然你做什麼，你就越不做嗎？”

商北梟說道，“只是突然想起來，小時候我媽一直教導我，識時務者為俊杰。”

老爺子徹底啞聲。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

三十年前的事，再次逐一在眼前浮現。

老爺子心沉重的問道，“你……余小姐還好吧？”

商北梟說道，“好。”

老爺子仰天長嘆，“那我就放心了。”

緒烘托到這里。

老爺子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被耍了。

他氣極反笑，“你有種，你不愧是我商檁戌的兒子。”

老爺子一字一頓的問道，“你是真的一定要和花昭在一起嗎？”

商北梟：“一定。”

老爺子滿心納悶，“花昭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你們一個兩個死心塌地？這個世界上比花昭好的子數不勝數，你就不能放眼看看？你就一定要死在一棵樹上？”

商北梟垂眸。

忽然輕輕笑了。

很放松的笑。

甚至有些幸福。

老爺子從未見過這樣的兒子，他悶聲說道，“笑什麼？”

商北梟說道，“可我只喜歡。”

老爺子：“……”

老爺子拿出最后的殺手锏，“你要若是執意要和花昭在一起，你在商家的繼承權會被削的很薄弱！

你可以先結婚，借用岳父家的勢力鞏固自己的地位，至于花昭這樣的菟花，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允許你養在外面。”

商北梟嗤笑，“我只會娶花昭。”

老爺子瞇著眼睛，“你這是要打算放棄爭奪商家的繼承權了嗎？”

商北梟忽然起。

居高臨下的看著老爺子。

斜后方的燈打下來。

將商北梟的影子拉的更長，幾乎全然覆蓋住老爺子，“老爺子，您以為我當年拿著四百億給你是做慈善嗎？”

老爺子面容驚駭。

商北梟后退兩步，他慢條斯理的在書房里踱步，“魚和熊掌，我都要。”

老爺子第一次清晰的聽到商北梟心里明明白白的野心。

他除卻驚駭之外。

甚至有一無法言明的驕傲。

這是他的兒子！

老爺子不停地點頭，語氣晦不明的說道，“好，既然你拒絕通天道，非要踏破險阻，我就看看，你能做到什麼地步。”

商北梟倏然轉。

瞳仁燦燦生輝，像是海底的世界，隨都是危險的礁石。

商北梟說道，“那您慢慢活，慢慢看。”

老爺子干脆直接揮揮手，“走走走，你走！不想看見你。”

商北梟閑庭信步的走出去。

后腳。

馮管家就進來了，“老爺子，我一直在外面守著，沒有人靠近書房，聽您和六爺的對話。”

老爺子坐在沙發上。

皺著眉。

滿糾結。

馮管家小心翼翼的上前，輕聲問道，“老爺子，您這是怎麼了？”

老爺子回過神來，“啊！沒什麼，就是這個臭小子還孝順的，還讓我活的久一點。”

馮管家笑著恭維說道，“不得不說男人談了，都知道關心人了。”

老爺子著胡須，極其緩慢的點點頭，“這倒也是，以前可從來沒關心過我。”

馮管家走到老爺子后。

給老爺子輕輕的捶背，說道，“六爺長大了。”

老爺子哼了一聲，“反骨仔一個，要是放在神話書里，這就是一個活的哪吒！”

馮管家哎呦一聲，忙不迭地說道，“可不能這麼說，不吉利，不吉利，老爺子，你快呸呸呸。”

老爺子：“滾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