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說，“你先坐。”

小五就要在沙發上落座。

結果。

小七直接搬過來一個小朋友坐的小蘑菇凳子，放在了小五的屁后面。

小五無語。

這小破凳子。

連一個屁蛋都放不開。

雖是一臉嫌棄。

但還是坐了下來。

小五并起雙，看起來蠻可憐。

花昭憋笑。

小五瞪花昭。

外婆一五一十地數落道，“五啊，你也是馬上要二十六的人了，你怎麼就這麼不懂事？不讓我省心？”

小五啊了一聲，“我不懂事嗎？我覺得我懂事。”

外婆問道，“今天醒醒問你準備什麼時候結婚，你怎麼說的？”

小五說道，“我不是說了年后結婚嗎？外婆，你沒聽見？你該掏掏耳朵了。”

外婆瞪小五，“別嬉皮笑臉！你應該說找個機會和然然的家里人見一面，商量好彩禮，人家答應將兒嫁給你，我們再挑好日子，不是你一個人就決定了，這不像話、不尊重你的岳家。”

就這？

小五還以為自己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要被就地決了。

他無奈的說道，“我們商量過，我們倆都覺得年后結婚最好，蔚然也跟家里人過氣，他們沒意見，阿姨說不要彩禮，只要我們好好的就行。”

花迎皺眉，“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不要彩禮，是你，你不能不懂事。”

小五雙手夾在膝蓋中間，聆聽教誨。

外婆繼續說道，“五啊，你知道嗎？人家姑娘，愿意來咱們家，給咱們家生個孩子，給你生個孩子，傳宗接代，那就是咱們家的大恩人，這份恩，足夠你好好待人一輩子了。”

小五點點頭。

外婆大掌一揮，說道，“這件事我說了算，該給的彩禮，該買的金子，該走的流程，一丁點都不能省。”

小五說好。

他第一次結婚，沒經驗。

和蔚然商量的時候，蔚然總是說一切從簡就好。

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做。

本來想著。

在花昭和商北梟的婚禮上學習一下。

結果商北梟在婚禮之前出事，也沒辦婚禮。

后面，他又跟著一起忙。

每天忙得腳都不沾地。

兩人約會的時間幾乎沒有。

偶爾在一起。

他躺在沙發上就能睡著了。

聽完外婆和花迎的話。

小五鄭重其事地說道，“外婆，我知道了，我明天就找有經驗的幫我搞一下流程，我一點點的來。”

外婆指了指小五，“你這小子，沒什麼好的，最大的優點就是長輩說的話，能聽進去。”

小五嘚瑟的說道，“這是我最微不足道的優點的好不好？”

外婆：“說你胖你就。”

小七：“說你個子高，你嫌子短，蹬著鼻子就上臉。”

小五拿起一個抱枕。

丟在小七的上，“你趕去上學吧，整天跟著你婆婆，都小婆婆了，一張就是一串順口溜。”

小七抱著抱枕，大聲說道，“我正在監督裝修，再說了，一年級要明年秋天才能重新開學，我還要等楚嶼山搬到京市來，我們兩個人一起上學呢。”

小五勾勾手指。

小七屁顛顛的跑過去。

小五把小七按在自己的上，“你是不是總是欺負人家楚嶼山？”

小七搖頭晃腦，“他樂意讓我欺負啊。”

小五說，“你這樣不對。”

小七眨眨眼，“你要生兒子，你要生十八個兒子。”

小五臉上的笑容一寸寸決裂。

破小孩兒。

真毒。

氣死人不償命。

但是小五還是對小七說道，“我車里有給你帶的禮，你去看看。”

從某種意義上說。

小七。

也算是他們家里的第一個孩子。

人們對于第一個孩子的，總是不同的。

加上小七的父母……

——

醫院

小慧看著面凝重的凌東，“東哥，你已經三天沒跟我說話了，你要這輩子不跟我說話嗎？”

凌東起。

默默地走到門口。

小慧忽然說道，“你要是今天走出去，我還會自殺的。”

凌東周的冷冽幾乎將整個病房凍凝住。

他緩慢地轉過。

看著小慧。

看著手腕上的紗布，和手背上的留置針頭。

凌東背過。

眼神冷清的讓小慧哆嗦。

凌東說道，“你媽媽費盡心思讓我帶你出來，不是為了讓你尋短見。”

小慧據理力爭，“可是你答應我媽媽你會好好照顧我，我明明都跟你辦婚禮了，我是你的妻子，但是你想方設法的想要拋棄我。”

凌東咬后槽牙。

他下頜線的棱角尤其分明，“我在幫你選擇一條更適合你的路，小慧，你年紀還小，你的人生剛剛開始，等你接的人多了，你讀的書多了，你會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

小慧執拗的說道，“我只想當你的妻子，我就是你的妻子，你要是去找那個人，你就是讓做小三，你舍得嗎？”

仰起頭。

直勾勾的盯著凌東。

凌東心里猝不及防的升起一陣無力。

說白了。

都是他的錯。

他在走投無路的時候，選擇了妥協。

小慧沒錯。

星星更是無辜。

是他錯了。

或許，死在公海上的人，最應該是他，不是凌北。

凌東后退半步。

他輕聲說道，“我永遠不會你，我一輩子，只會一個人，我保證你生活無恙，除此之外，我什麼都給不了，是我的錯，抱歉。”

是他將婚姻當了條件。

他就該……活該遭這樣的痛苦。

凌東步履沉重的走出去。

凌東出去后不久。

妮娜公主忽然一腳踢開了房門，高跟鞋都飛了出去，“你就是纏著人家男朋友不放的吧？”

妮娜公主直接走上前。

一把握住了小慧的領，“我給你五百萬，你趕滾，哪里涼快去哪里帶著，足人家的，不怕天打雷劈啊？”

小慧看著陌生的西方面孔，鎮定自若，“我們結婚了。”

妮娜不想聽這個，“怎麼結婚的，心里一點屁數都沒有嗎？”

小慧推搡著妮娜。

不經意間，一掌打在了妮娜的臉上。

妮娜一愣，生氣地說道，“這輩子，還沒人敢打我臉，我今天弄不死你，算你跟閻王爺有。”

妮娜將小慧按在床上。

兩人廝打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