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去了劇組一個禮拜,每天都要寧熹給他打電話匯報近況,生怕出事一樣,而寧熹就覺得他小題大做。
這段時間,岑建勛也沒來找過,雖然他依舊在網上撒潑,但都是些不痛不的事,網友看多也都膩了。
今天寧熹忙了一整天的工作,回到家洗完澡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江絮打電話。
江絮的電話一直都是秒接的。
原本寧熹還覺得奇怪的,但今天總算是見識到所謂的“秒接”背后能有多過分了。
寧熹聽著電話里頭的流水聲,不解問:“這麼晚了還在片場嗎?”
“不是,我在洗澡。”江絮聲音自然的太過分。
寧熹愣住,反應過來之后滿是驚訝,“不是,你洗澡還帶手機啊?”
江絮:“不是怕你給我打電話,我接不到嘛。”
寧熹笑出聲,“你沒接,我就晚點再打呀,這能有什麼。”
江絮頓了兩秒,嚴肅道:“萬一是很重要的事呢。”
寧熹在床上翻了,著天花板,打趣他:“以前我覺得自己太黏你了,但現在才發現原來你比我還過分。”
江絮臉不紅心不跳對的,臉皮厚的不行,一本正經道:“黏著自己朋友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誰敢說你有問題呀。”
寧熹心里實在覺得別扭,催促著他:“你趕洗,聽著這聲音太奇怪的。”
江絮笑了聲,關掉花灑,裹了浴袍拿起手機走出浴室。
“奇怪什麼,是不是你腦子里想的東西太奇怪。”
這麼一說,寧熹的腦子條件反般想象出了一幅男出浴圖。瞬間臉燒的通紅,開口罵他:“我腦子里能想什麼,你別造我謠,小心我告你。”
“呵。”江絮心“安”,“沒事,我能理解。”
“掛了,我要睡覺了。”
江絮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就掛斷了,他看著黑的屏幕無聲地笑了一會。
這時,原本黑的屏幕突然變亮,是周特助的來電。
江絮接起。
電話那頭周特征恭敬道:“抱歉,小江總這麼晚來打擾您。”
是江絮讓他調查岑建勛的事,查到之后馬上給自己匯報。
“沒事,說吧,怎麼樣了。”
周特助聞言直接進主題。
“岑建勛是邊城人,這些年不是賭博就是嗜酒,半年前還把年邁的母親氣死,因賭博欠下了五萬塊,之后逃到了南洲。但來了南洲依舊是死不改因為賭博欠了債,這次是一百萬。”
“一百萬?”江絮詫異。
“是的,當時是被賭場的人下了套,借了高利貸。他前陣子三番幾次擾寧小姐,也是因為賭債。還有網上的事,是他將消息賣給了,賺了幾萬塊暫時還了一點債。最近沒還上錢,一直在被高利貸催債。日子是不太好過,東躲西藏的,幾乎每天上都是新傷,但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江絮靜靜的聽著,臉上沒什麼表變化,但漆黑的雙眸愈發的銳利,開口時聲音冰冷刺骨。
“有幾件事麻煩你去做。”
“您說。”
“首先,把岑建勛賣消息的那幾家,給端了。”
“……”周特助思考了片刻,還是問了一遍:“確定嗎?”
“對,不管哪家,是大是小,都別計較后果。”
“好的,我明白了。”
“第二件事,找人盯著岑建勛,別讓他靠近寧熹,如果到了他被高利貸催債…”
“……”周特助聽到江絮的停頓,過了幾秒也沒說話,就當他打算問想怎麼理的時候,他只聽見電話里傳來一聲冷笑,接著是一句毫無溫度帶著點狠。
“看戲就好。”
周特助: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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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急診室里。
剛仔正陪著自己老板在診室里治療,看著他手臂上長度六七公分的傷口,上面還在留著鮮紅的,接著在看著醫生針的作,剛仔脊梁骨瞬間都涼了,看著就疼。
事大起因,還要回到一個小時前,在劇組的時候。
就在昨天,劇組里突然塞了個帶資進組N號,一個十八線小糊豆,馮櫻。一共也沒幾場戲,江絮理解劇組要應付資方,所以也沒多計較。
只是這小糊豆是奔著江絮來的,在片場拍戲的時候眼睛就沒從江絮上離開過。
今天下午有一場比較危險的戲,這個小糊豆滿心思都是江絮,自然不在意拍戲,在拍一個非常危險的作時分了神,倒沒什麼,跟一起演對手戲的江絮卻遭了殃。
導演都催促著江絮去醫院的時候,他一把甩開導演的手,指著馮櫻。
“導演,我本不應該對劇組里的工作越界的,但請你們選演員的時候,麻煩選個有腦子的,蠢到人再加上沒演技,這些也就算了,連最基本的敬業都做不到。”
在場的眾人每一個敢吱聲的,江絮平時雖然高傲冷淡,但也沒有發過這麼大的火。
馮櫻生來驕縱,頭一次被罵,自然不爽:“什麼?你說我沒腦子。雖然是我害你傷,但也別太過分了。”
江絮才懶得理,最后落下一句話,“反正這個劇組有沒我,有我沒,導演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江絮沒多看任何人一眼,離開了現場。
導演站在原地沉默片刻,沒人敢開口打擾。
當然,有個不知死活的。
馮櫻:“導演,你不會真的要換掉我吧,我可是帶資進來的。”
導演冷冷地看著,沉聲道:“不換掉你,就要換掉江絮了,你覺得你能和江絮比嗎?趕收拾東西滾吧。”
導演原本也很介懷這種帶資進組的演員,特別是沒有演技還心懷鬼胎的人,這兩天拍的戲簡直就是人不如死。現在正好有個恰當的理由趕走,他差點就謝天謝地了。最重要的是,江絮可是票房的保證,至于資金再想辦法就是了。
江絮還在針,剛仔剛想把消息告訴林沉的時候,手機進了消息。
寧老師:「剛仔,今晚你有沒有空?明天不是江絮生日嘛,我打算過來,能麻煩你來機場接我嗎?」
最近太忙了,剛仔這才想起來,明天是江絮的生日,寧熹過來估計就是為了給江絮過生日。
剛仔:「不麻煩,大概幾點?」
寧熹:「八點左右。」
寧熹:「還有,保哦。」
剛仔:「好的,收到!」
“你在干嘛?走了。”江絮理完傷口,朝著剛仔喊。
剛仔連忙收起手機,看到江絮包扎好的手臂,想到寧熹今晚要過來,看到他手上的傷肯定很難過。
江絮回到酒店已經是傍晚,剛仔問他要不要吃點東西,他搖頭,最近睡眠不好,此刻他只想著補覺。
江絮睡了三四個小時,起來的時候是十點,看了眼手機,在疑寧熹怎麼還沒給他打電話時,聽見了門口傳來敲門聲。
江絮過門上貓眼看外面,一個小人捧著外賣擋在臉前,雖然看不清樣子,可黑漁夫帽下的紫雙馬尾已經出賣了。
江絮看了眼手臂,找了件薄薄的風穿上。
開了門。
寧熹將捧著的外賣往左移,出甜甜的笑臉,“噔噔噔,外賣來了,簽收不?”
江絮將手里的東西拿過,牽著進門,“當然收。”回頭看見寧熹四張,問:“你在找什麼?”
寧熹抬眼看他,佯裝嚴肅:“我在看你是不是金屋藏了,不然怎麼這麼久才開門。”
江絮笑:“我剛補覺呢,藏是沒有了,送上門小人,眼前就有一個。”
寧熹嘁了聲,覺牽著自己的手不想平時那樣暖,“你的手怎麼這麼冷?”
江絮眼神變得有些不自然,輕聲道:“可能剛睡醒有點冷。”
寧熹皺了皺眉,剛五月份不至于吧,但看他上也穿了外套,也沒再懷疑什麼。
江絮拉著人坐下,“怎麼突然過來了?”
寧熹就知道他不記得了,“明天五月二號,你的生日呀,忘記了嗎?”
“你說了我才想起來,所以是特地過來給我過生日的?”
“嗯,我調了兩天的時間。”
寧熹有些了,拆開外賣盒,“我了,過來的時候順路買了點麻辣燙,你吃東西了嗎?”
江絮蹙著眉,敲敲的腦殼,“這種東西能不能吃點。”
寧熹朝他吐吐舌頭,怪氣道:“你這些公子哥吃慣了山珍海味,可我就吃這些嘛。”
江絮沒好氣的笑了笑,看吃的香,自己也有了食,給剛仔發了信息他帶吃的過來。
寧熹正吃得開心,突然瞥見桌上的藥,擰著眉轉頭質問江絮。
“你生病了?”
“…手臂了點傷。”
寧熹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的手冰涼冰涼的,還穿了外套,是想瞞著自己。生氣的紅了眼眶,瞪著他。
江絮知道瞞不過了,將手臂出來給檢查。
寧熹心疼的看著他裹著紗布的小臂,問:“怎麼傷的?”
江絮:“就是在片場拍戲的時候傷到的,不嚴重,了幾針而已。”
“確定是幾針?”
寧熹生氣,當瞎了似的,幾針要包這麼長的紗布嗎?
“真的是幾針。”江絮拿好的心思,假裝要將包扎好的紗布解開,“不信,我拆給你看看。”
“別拆了。”寧熹按住他的手,沒好氣的說:“醫生怎麼說?”
“真的不嚴重,過幾天就能拆線了。”
“是不是會留疤。”
“大男人留點疤算什麼。”江絮笑著跟開著玩笑。
寧熹隨口道:“那不行,有疤我會嫌棄你的。”
說完,寧熹表瞬間一僵,像是想到了什麼。
江絮察覺出眼底的灰暗,思忖了片刻,想明白了的心,手去握住的,溫聲道:“我那天看到了。”
“……”寧熹驚恐的抬頭看著他,他應該是說第一次的時候,那天他還給自己洗了澡來著,肯定是看得一清二楚。
“不丑,我一點都不嫌棄。”江絮哄著,可看依舊是那副低落的模樣,搖了搖他手心里的小手,加重了語氣:“真的,相信我好嗎?”
寧熹抿了抿,輕輕的點了下頭。
兩人沉默的對視了片刻,氣氛不太高。
許久。
江絮笑了下,問:“還記得那天我跟你說的話嗎?”
“嗯?”寧熹不知道他說的是哪天。
“我說,你不知道我有多你。”江絮溫聲重復了一遍那天的話,接著又開口:“應該還有下一句。”
“大概就是你整個人,好的壞的,我都。”
寧熹怔怔的著他,眼眸逐漸變得潤,眼簾上的羽睫來回扇撲著。過了好一會兒,低喃道:“我是不是又沒告訴你。”
“嗯。”
江絮只回了簡簡單單的一個“嗯”,像是知道了接下來要說什麼。
寧熹彎眉淺笑著,琥珀的雙眸溫地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張了張,嘗試了好幾次開口才有了聲音。
“我你。”
即使早就知道要說什麼了,可江絮在真切的聽到從口中說出的那三個字時,眉間,眼底,甚至是角也都難免有容。
寧熹的聲音很輕,更像是用氣音說出來的。花了不的勇氣說出那三個字,從未說過,因為很陌生,也曾一直以為自己永遠不會聽到甚至是說出這三個字。
寧熹以前覺得自己這樣想,是不是對太過笨拙了。
回憶起小時候英語學的不好,每個單詞的意思都知道,可放在一起就不懂了,就算盡了全力,也只能明白它的表意。
但是,現在有人不僅僅告訴了這個句子的表意,同時也教會這個句子的深意。
是用他的每一句話和每一個行力。
江絮輕笑了一聲,語調上揚了幾分,聲線不再是平常那樣的清冷。
他回了寧熹:“我知道。”
依舊是這三個字,和上次在電影院里的一樣。
那次,寧熹第一次向他表白,說,“我很喜歡你”,他就回了“我知道”。這次也一樣,唯有不同的大概是他的笑意更加明顯,眼里的意更濃烈。
他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
只要是關于的,他都清楚了解。
“我也知道。”寧熹滿是笑意的開口。
江絮挑起眉,直勾勾地著,說話的語氣里帶著些明知故問的戲謔,“知道什麼了?”
“我知道了。”寧熹停頓了兩秒,腦袋往他那邊夠了夠,在他的側臉上印上一吻,“你有多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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