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在里間臥室床上坐著，柳宜推門進來就見到梨花帶雨的人，瘦瘦小小，蜷著。

難怪周妄這小子念念不忘，這模樣實在是讓人忍不住憐惜不舍得，像個瓷娃娃，破碎在眼眸中流轉。如同和展示品陳列在櫥窗里，麗而又神。

饒是柳宜在娛樂圈混跡，也不得不承認蘇念氣質清麗俗，偏偏眼尾帶有妖冶的朱砂痣，二者矛盾的像是利刺，刺破心房。

“走吧。”柳宜不知道兩人怎麼了，可不管出什麼事，都選擇站在朋友的這一端，“能讓周妄這麼大的火氣，也算你有本事了。”

當年蘇念睡完就跑，也不見周妄這樣，如今倒是有點不知趣了，一再挑戰周妄底線。

柳宜出紙巾，遞到面前，“吧。”

一路上柳宜的跑車都敞著，風呼嘯在耳邊，蘇念才哭完的臉被刮的痛，車上的歌是俄文。

今晚周妄播放的電影，也是俄文的。

蘇念又想起方菲說過的，周妄和柳宜很要好，若不是足，兩人早就聯姻了。

縱使周妄解釋過，可事實擺在眼前時，蘇念還是下意識的產生了懷疑。

不過只是一瞬而已，就是他們兩人有關系，都和自己無關。

“周妄雖說脾氣不好，人品一般，長得冷冰冰的，渾上下著一老子天下第一的拽勁。”柳宜口中吐出的形容詞沒有幾個是好的，

從小長大的誼，什麼囧事都知道，年時周妄闖出來的禍不比汪晟，周老爺子下手也狠，打起來不見不停。

柳宜替他擔了不事，畢竟京北第一拽姐，闖禍也正常！當時柳家如日中天，誰都要給幾分面子。

和周妄也算是門當戶對，可就是誰也沒看上誰，多提一句對方都能惡心半天。

柳家破產唯一幫忙的就只有周妄。為此和周老爺子大鬧一場，搬離周家。

柳宜有時想，要不是因為力家，周妄或許就不會到蘇念，也就不會經歷之后的重重。

“但他對你，從來都沒有虧欠。”柳宜把敞篷升起來，隔絕了冷風，車里安靜，音樂也停止了播放，只有柳宜替周妄打抱不平的聲音，

“我家落敗前和周家相差不大，像我們這種階級的人瞞份再正常不過，除了份他沒再欺騙過你任何，你或許覺得委屈，或許覺得自尊被質疑，可是蘇念，你設地的想一想，要是你家有千億資產，會輕易告訴僅僅三個月的人嗎？”

柳宜嘆了聲氣，解釋著，“不是怕你心思不單純，只是在我們這種人家都不得不防。”

蘇念明白，沒出聲，又聽到接著說。

“還有方菲那事，你知道他為了扳倒方家下了多功夫嘛！就為了替你報仇，丟進去多資金！”柳宜記得當時蘇念狠心出國，周妄把氣全灑在方菲上，方家的項目談一個黃一個，周妄聯合汪家、秦家聯合圍剿方家。

京北圈子里的人眼極佳，知道周妄這是和方家杠上了，沒人敢再和方家有合作，就怕這把無名火燒到自己上來。

第二年方家破產，周妄的怒氣才熄滅些許，周老爺子了氣，斥責他虧掉一個億，問了半天也沒能問出方家到底哪里得罪了他，要砸錢把方家往死里搞！

蘇念安靜聆聽著，周妄把所有事都輕描淡寫一筆帶過，直到柳宜說出來才知道，周妄為自己做了多。

可現實擺在這里，在和周妄的關系里，只不過是而已，化作不了。

是孤，周妄是天之驕子，周氏集的唯一繼承人……從出生就注定了他們之間，無半分的可能。

柳宜說了半天，也沒能聽到回應，算是知道周妄為什麼這麼生氣了，啞至還會比劃，蘇念就像個雕塑，愣愣坐著，只有眼珠子轉證明還活著。

今夜大家都沒睡好，周妄在沙發上坐到天亮，煙灰缸承載不下已經漫出，眼里的紅直晃晃，沒再踏進臥室，凌的床榻保持在兩人爭吵時的模樣。

柳宜天不亮被經紀人接去劇組，蘇念則是半夢半醒昏昏沉沉，一會是國外一會是京北，夢中回到六年前：

那砸在臉上的一疊又一疊鈔票，鼻梁痛的一酸，兩個保鏢夾著蘇念的胳膊，讓跪在地上，匍匐在腳下。

方菲敞開坐在椅子上，手上是紅鈔票，手拍了拍的臉，表嘲諷的夸了一句標志，難怪能把周妄勾搭到手。

蘇念愣住，不知道突然闖進來的人是誰，人只是笑著看。

笑傻，被玩了還不知道，“周氏你知道嗎！就是你每年領救助金才能活下去的周氏！”

周妄是周氏太子爺，這句話在蘇念的耳邊回，不信，周妄不過是周氏的書而已。

初見時周妄到京北大學，老師說了獎學金名單是由周氏書來負責的。

三個月里，周妄一直沒有否認過他書的份。

蘇念不信，人便打開手機，輸周妄的名字。

映眼簾的，是周妄的照片，還有下方的文字：周氏集唯一繼承人，百億資產擁有者，就卓越，京北青年領袖……

“一個孤，沒爹沒媽，也難怪這麼沒教養，勾搭別人的未婚夫。”方菲喜歡周妄，在京北不是。

前段時間，方家有項目和周氏合作，吃飯時周老爺子對十分欣賞，說周妄也要到家的年紀了，有機會一塊吃個飯。

方菲興的赴宴，席間周妄一半時間都低頭回復消息，老爺子問他和誰說話呢，他只說是個國外的合作商。

方菲卻知道他在撒謊，臉上的笑騙不了人，那是一個才會有的表。

跟蹤他一路，到了郊區的住宅，又小又偏僻，周妄怎麼會住在這里！

直到蘇念走出來……方菲才知道，周妄瞞著周家金屋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