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皺眉，白姨娘送手帕來，肯定有話想說，豈能耽擱？

“明日府中有賞花宴！”

張媽媽搜腸刮肚想出這麼個理由，“您想出院散心不妨等公子今晚回來同他說說？”

“賞花宴？”

“對！”

張媽媽道：“老夫人設的宴，因凌源雪災沒有大辦，只請了幾個好的，讓諸位老夫人們帶上家中的姑娘們來賞花。”

略一思忖，宋棠道：“好，晚上我同公子說。”

張媽媽松口氣。

勸住就好。

姨娘若是有什麼閃失，可擔待不起！

晚上宋棠剛開口高寄便拒絕。

宋棠有拿那方手帕說來說，高寄還是拒絕。

好言好語孩子似的又哄他還是不行，宋棠有些難過了。

這時候高寄湊近，“這般說事可不行。”

語氣曖昧，宋棠一聽便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更知道剛才他不過是裝模作樣。

也佯裝生氣，可沒想到還沒將生氣擺上臉便被高寄吻住。

這些日子因顧著的，他即便是每日睡在邊也強忍著天天當個圣人。

他忍耐得辛苦，可宋棠卻好似完全忘了這回事一般，天天乖巧被他抱著睡，半點兒出格的事兒都不做。

那就只好他主了。

高寄想著手上用了些力侵占。

宋棠嚶嚀一聲，被子蒙過頭頂，床上一片艷浪海。

宋棠知道高寄素久了就要得狠，已經做好了被他折騰的準備，但只一次之后高寄便偃旗息鼓，收拾之后將納懷中。

“待你子好了再說。”

他將被子拉過肩頭道：“睡吧。”

翌日宋棠的妝臺多了一支別致的玉簪。

張媽媽笑著道：“公子昨天今早走的時候特意放在夫人妝臺的。”

宋棠便挑了與玉簪相配的。

容佳，只可惜如今氣不足，便多用了些來妝點。

一番裝扮之后鏡中面蒼白的虛弱人兒逐漸變得明艷人。

帶上親配的香囊，宋棠前往壽岳堂給老夫人請安。

香囊氣味別致清幽，老夫人很喜歡便讓隨著一起去宴上。

老夫人們湊在一起就是圖個熱鬧，早早的陸陸續續便到了。

宋棠跟著去賞花宴所在，因份低微微微低頭如同丫鬟一般隨侍在后。

過了一會讓老夫人喚過去道：“我這老姐妹想見見你。”

幫韓老夫人修補婚服，老夫人給了一套金玉頭面。

宋棠上前見禮道：“奴婢見過韓老夫人。”

韓老夫人人雖看起來威嚴但卻很隨和，同宋棠說話令人覺如沐春風同老夫人的晴不定子刁鉆大不相同。

說了一會兒話后又來了人宋棠便退到一旁，正好與妙容站在一。

老夫人們坐在一，年輕的姑娘們在下邊兒吃茶玩耍賞花。

宴設在碧波湖旁邊，各鮮花臨水而放，今日恰巧又有好的太，微風一吹，畫面十分養眼。

開宴之后宋棠被妙容帶到僻靜單給支了個小桌，既然不能與老夫人、姑娘們同桌，又是老夫人帶來的，便只能如此安排。

宋棠四搜尋著白姨娘，卻不見，漫不經心的吃著點心一邊等待。

宴會意趣正濃時，白姨娘來了。

后的小廝抬著一個大花盆，其中開著幾種的碩大牡丹。

艷麗，十分好看，就連宋棠也不由被吸引了目。

“白姨娘是花農出。”

妙容不知何時到邊道。

宋棠頓悟，難怪邀約來花宴。

白姨娘獻上這盆牡丹引得眾人稱奇，眾人賞花白姨娘便笑陪著。

過了一會兒白姨娘款款而來，瘦了許多，人顯得越發纖細，人雖看著神，卻早已沒了當初在飯桌上針對宋棠時的神氣兒。

像是一株返春的花草，只靠一氣撐著。

“宋姨娘也在。”

宋棠起略福道：“白姨娘子大好了。”

白姨娘冷哼一聲，“好也落下病，這輩子都難以有孕。”

這話從口中說出帶著一咬牙切齒的味道。

天日暖，白姨娘卻似一塊寒冰令人覺得遍生寒。

“靈泉寺的風很好，多謝宋姨娘告之讓我也看到了一生也未必能見的景。”

宋棠頷首笑道：“景當共賞方才有趣。”

笑起來時眉眼彎彎，哪怕瞧著敷衍也依然好看得。

“我也從靈泉寺取回一道景。”

白姨娘意味深長道：“等著請人共賞。”

宋棠微頓，不知白姨娘是何意。

白姨娘卻已轉，的目凝在帶著丫鬟穿梭宴上的譚媽媽上。

“白姨娘你……”

碧已經如水一般流而下臺階，白姨娘的瘦弱影很快融各花裳長中。

宋棠突然有種不好的預。

手握著手帕，白姨娘的反應有些超的預測。

花宴辦得有趣兒，姑娘們不時發出脆鈴一般的笑聲。

老夫人們神不佳，正覺疲乏時聽得傳來重重的“噗通”墜湖之聲。

丫鬟們發出驚道：“姨娘落水了！”

“譚媽媽！”

幾人驚呼聲迅速將人吸引而至。

白姨娘和譚媽媽雙雙墜湖，老夫人被錢媽媽孫媽媽扶著前往，水中人還在撲騰。

識水的護衛下水將人撈上來，白姨娘和譚媽媽雙雙昏迷。

“速找大夫來！”

“啊！”

一個小丫鬟探了譚媽媽鼻息后跌坐在地，驚恐雙腳并用的往后退道：“媽媽沒氣了！”

“胡說！”

老夫人皺眉，“不過是墜湖，怎麼會死了？白姨娘呢，探探鼻息。”

白姨娘丫鬟戰戰兢兢探鼻息道：“還……還有氣。”

白姨娘被送回去，譚媽媽則被送出院子。

出了這等事貴人們自然沒了興致再賞花，陸陸續續各自告辭了。

老夫人冷面如霜，問宴上伺候的丫鬟們怎麼回事兒。

眾多丫鬟所說相同。

白姨娘臨湖喂魚，譚媽媽突然像是瘋了一般沖向白姨娘，將白姨娘推湖中。

老夫人自是不信，譚媽媽那般穩重的人，怎麼會突然發瘋去推白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