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要坐下,吳氏卻道:“都是大姑娘了,當著這麼多夫人的面兒還跟個小姑娘似的像什麼話?”
話這麼說可吳氏卻還是往旁邊讓了讓,給孔月萱讓了一個位置出來。
孔月萱坐下便靠在吳氏的懷中道:“多謝母親。”
孔月萱既到便讓舞姬和樂師場。
竹之聲響起不過一會兒,孔月萱便問宋棠,“高夫人覺得這曲子聽著如何?”
宋棠正要說好,孔月萱便道:“我聽著卻覺得不好。”
手托腮,笑著道:“高夫人既然是從京城而來,想必知道京城如今時興什麼曲子,趁著今天大家都在,不如高夫人就彈奏與我們聽聽吧。”
“不知高夫人是擅古琴還是琵琶,抑或是箜篌?”
“八姑娘,我并不擅音律。”
高舒音聞言卻笑盈盈的起對樂師道:“你們都停下,讓高夫人挑挑樂。”
樂師們停下,音樂止,舞姬也隨之停止,所有人的目都看過來。
宋棠略一思索起道:“我不擅音律,若強行彈奏恐污了諸位夫人的耳。”
“那你總得拿出點兒本事來吧,不然大家豈非沒有樂子了?”
宋棠便頓悟了,原來今日孔家宴上的樂子便是。
恐怕就算是應下彈奏曲子也會落日孔月萱的陷阱中。
“跳舞?”
孔月萱用甜膩膩的聲調道:“高夫人長得這般,若是跳舞想必是極的。”
天真無邪的模樣令人都快相信是真心想看的。
“下棋。”
宋棠道:“我時常與夫君對弈,八姑娘若是不嫌可與我對弈一局。”
孔月萱對于下棋沒興趣更沒有心得,自是下不過宋棠。
但孔家什麼人才都有,道:“我不擅對弈,但府中養有棋手,高夫人若是想下棋我便將他喚來與高夫人對弈一局。”
宋棠應下。
很快棋盤便擺好,宋棠就近坐在一個位置上。
等待的功夫來,樂師挨個挨個離開,正巧一位琴師離開時太正好照過去。
懷中的古琴弦折出晃眼的,那晶亮的銀并非琴弦會發出的。
除非是將琴弦換能割破人手指的鋒利韌,換這種韌之后人彈奏一曲之后手指便廢得差不多了。
看來,古琴便是孔月萱給留下的陷阱。
閨中姑娘十之八九都會古琴。
宋棠抬眸看向孔月萱,后者對揚一笑,眸意味深長令人生寒。
不一會兒棋手便來了,是個中年男子,見與他對弈是個年輕小婦人之后他連行禮都沒有便坐下。
“夫人要下,老夫便開始了。”
他抓了一把棋子道:“夫人請。”
最后宋棠執黑子,棋手執黑子。
下棋許多客人都不喜歡,沒人觀看他們下棋,幾個湊在一起閑聊的閑聊,逛園子的逛園子。
孔月萱一直和吳氏呆在一起,母倆不知道說什麼不時發出笑聲。
一刻鐘后孔月萱有些沒耐心了,問道:“還要多久?”
棋手知道是催促他,但宋棠的棋藝不俗,經一刻鐘的廝殺他已經不敢小瞧宋棠。
“快了快了……”
對面的宋棠聞言,畔浮現一個淡笑道:“是快了。”
半炷香之后棋手便輸了。
白子被黑子至絕路,無力回天。
他起對宋棠作揖道:“夫人技高一籌,老夫輸了。”
宋棠起回禮道:“承讓。”
見宋棠贏了在座人解驚,孔家養的棋手都是棋藝不俗的,宋棠竟能贏他?
“沒用的廢,逐出府去!永不許再進府!”
孔月萱怒道。
聞言他忙跪下求饒道:“姑娘別趕小的走,小的下次會盡力……”
“還愣著做什麼?把他弄走!”
護院們上前將棋手架著離開。
孔月萱又道:“海棠,再去找一個來!”
名喚海棠的丫鬟忙領命而去。
宋棠這才發現這個丫鬟已不是之前隨孔月萱來衙門的丫鬟了。
新的棋手很快被找來,得知前面人的敗績之后這個棋手明顯要謹慎很多。
但不過一個時辰他便敗在宋棠的手上。
孔月萱又氣得讓人將他趕走,令海棠再找來一個棋手。
毫無意外,這個棋手也敗了。
如此一來,不止孔月萱臉不好看,便是吳氏的臉也不好了。
孔家在清河什麼都是頭一份兒,如今家養的棋手竟然連一個婦人都下不過,這傳出去豈不是人笑話?
孔月萱正讓人去找新的棋手被吳氏制止道:“好了,高夫人棋藝高超他們不是對手。”
雙眸落在宋棠上,“看來高大人的棋藝也是不俗。”
“棋藝乃夫君所授。”
宋棠道。
宋棠沒有騙人。
高寄喜歡下棋,他在幽州時便時常讓陪他下棋,輸的次數多了也就有了些心得,棋藝自然越來越進。
他一個人的時候喜歡下殘局,破棋局,是下定決心要贏的,因此方才用了些高寄教的巧法,速戰速決。
吳氏道:“你們夫妻倒是般配。”
此言十分尋常,但落在孔月萱的耳中便變了味兒。
正好這時候要的百花水來了,新的丫鬟海棠將百花水放到面前,孔月萱卻抬手便將百花水給掀翻。
“啪!”
重重的耳聲響響起。
海棠了一掌重重跌在地上。
但顧不上自己,而是快速跪好道:“奴婢有罪。”
已是在求饒。
但的求饒并沒有讓孔月萱憐惜,反而更憤怒上前一腳朝海棠的臉踢去。
海棠一踢正中鼻子,登時鮮流出,不可避免的落在了孔月萱的繡花鞋上。
“賤婢!竟然污了本姑娘的鞋子!”
“姑娘饒命,姑娘繞饒命!”
海棠哭著求饒一邊重重磕頭。
孔月萱已讓護院將拖出去。
“將發賣了!今天就賣走!”
大聲吩咐道。
“不長眼的東西。”
海棠被帶走后還在咒罵著。
在場的人對此好像都習以為常了,吳氏對自己邊人道:“去給姑娘拿雙鞋來。”
孔月萱坐下立刻有丫鬟將染的繡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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