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酒被送到容貴妃面前。
“貴妃娘娘,陛下賜,請娘娘用。”
進來時還心懷壯志要將哥哥救出天牢,如今卻被賜下毒酒。
容貴妃目落在明盛帝上。
“臣妾可以赴死,我哥哥陛下也可賜死他。但是朗兒,他沒做錯什麼,陛下萬不可傷他。”
容貴妃淚水似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落。
“朗兒生單純,若非臣妾著他去爭奪太子之位,他也不會生出爭奪太子之位的心思。他的皇子妃、側妃、妾室都是臣妾做主幫他做主要的,求陛下,看在至親骨的份兒上,放過朗兒。”
明盛帝淡淡道:“三皇子是否與曹仁的黃袍案有關聯,尚未有定論,此案大理寺還在查。”
大理寺能查出什麼結果來?
曹仁若置,三皇子若還居高位,他們那些查案的員豈會有好下場?
三皇子、曹家、這個貴妃他們都會不余力的將他們拉泥濘。
“陛下已經冤枉了朗兒一次,還要再冤枉他第二次嗎?”
容貴妃道:“當年太子和太子妃和小皇孫之死,陛下全部怪罪在朗兒的上,若非當時臣妾的哥哥立下戰功,陛下恐怕早就為了他們死了朗兒。”
“但朗兒并非殺太子和皇孫!”
容貴妃聲音起立,“陛下為什麼就不信呢?”
“太子無能,陛下寧肯打算將皇位給皇孫也不肯考慮其他兒子,難道就因為他上有皇后脈?”
“我的朗兒哪里比不上太子比不上那個小兒?陛下為何要如此偏心?”
“在陛下的心中,您最重的永遠是皇后!”
明盛帝擱下朱筆道:“皇后,永遠是皇后。”
“送貴妃上路。”
大監將毒酒再往前一送。
容貴妃哭笑著將毒酒一飲而盡。
容貴妃在地上痛苦掙扎的時候明盛帝起對大監道:“去園賞雪。”
他出朱紅的門檻,容貴妃的痛苦聲被厚厚的棉簾隔絕在。
明盛帝看著外面的飛雪而后緩步走風雪中,大太監忙追出去幫明盛帝撐傘。
容貴妃死的消息傳出宮廷的時候宋棠正和白紫英陪豚兒玩兒。
“據說貴妃是被毒酒賜死的。”
張媽媽把從外面打聽回來的消息告訴宋棠道。
宋棠和白紫英對視一眼。
自曹仁獄之后幾天之后高寄和莊晏便派人散播三皇子與黃袍案有關之言,令三皇子不敢再救曹仁。
宮中的貴妃便急了,但隨后宮中傳出消息說明盛帝拒見貴妃。
大理寺的大人和京兆府尹大人合力審案,查出曹仁貪污軍餉數額巨大,這些年被他克扣解甲銀和恤銀的士兵更是一筆天文數字。
一時之間原本萬人敬仰的大將軍為人唾棄。
大理寺的記錄卷宗堆了小山。
他私自將代罪眷和容貌姣好的犯從牢獄中救出供他玩樂之事也被擺上明面……
樁樁件件都是無可赦的死罪。
跟這些令百姓們憤怒的案件比起來,原本的龍袍一案倒是顯得沒那麼重要了。
“陛下既然殺了容貴妃,那麼曹仁就了一枚死棋。”
白紫英道:“這一局,我們勝了。”
眼中浮現笑意,同時覺得心上一松。
宋棠道:“三皇子也會因為曹仁和容貴妃的死去而無法再爭奪帝位。”
白紫英覺得心中甚是快意,隨后卻又聽得宋棠道:“如此一來,角逐東宮之位的便只剩下二皇子和五皇子。”
明羽這時候進來,外面的風雪大,一些雪花跟著卷了進來,這陣冷氣吹得白紫英的子輕輕一。
只剩兩位皇子,那麼所嫁的人便是二皇子和五皇子之中的一個。
這句話兩人都沒說明,但是又心中清楚得跟明鏡似的。
容貴妃死的消息傳三皇子府,莊朗幾乎站不住腳,他回過神之后一把抓住前來報信兒的小太監,一雙眼瞪大如銅鈴道:“母妃今早都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沒了?”
“急癥。”
小太監子發抖道:“貴妃娘娘突發急癥……”
莊朗手上用力一扯,作勢竟是要殺了小太監。
心腹趕上前阻攔道:“主子,不可,這是宮里的人可不得!”
有了這道勸說之后莊朗松開手,小太監強忍著害怕道:“陛下說正在打仗,貴妃娘娘的喪儀一切從簡。三皇子若要宮見貴妃娘娘最后一面,就請趕宮。”
小太監離去,莊朗子發幾乎摔倒在地。
“舅舅……救不出來了。”
莊朗心中萬念俱灰。
今早他還想著若真到了絕就舍棄曹仁,可沒想到先死的居然是他母妃!
“父皇殺了母妃,下一個是不是殺我?”
他看向心腹道:“我宮是不是也會如同我母妃一般?”
心腹道:“陛下此舉便是要舍了主子,您若宮九死一生。”
他道:“主子不能宮,貴妃娘娘若是泉下有知也不會怪罪主子。”
莊朗心中悲凄,“既然都沒有活路,那便拼死一搏。”
心腹面上出凝重之道:“主子想放手一搏,可主子如今失了大將軍相助,手中并無兵將……”
換而言之,沒了曹仁和和容貴妃他連拼死一搏的實力都沒有。
“去調遣,看看我們手中有多人,舅舅的舊部又有多人愿意追隨我拼死一搏。”
莊朗眸沉又著一狠勁兒道:“我不能坐以待斃。”
高寄帶著一寒意房之后便迅速去了披風。
隨著月份漸大宋棠越發的嗜睡,晚飯過后便有些發困,這時候已經在羅漢床上睡著了。
似藏著心事,哪怕是在睡夢中也不曾舒展眉頭。
張媽媽和明羽正在陪豚兒玩兒,豚兒見他進來便邁著小短兒跑過去道:“父親!”
高寄一把將他抱起來,只覺得這小子幾天沒抱便又長壯實了。
高寄一忙又忙了好幾天,豚兒見了他便有滿肚子的話想說。
不料他還沒開口,只是抱了他一下的高寄便將他給張媽媽道:“抱出去,別吵著夫人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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