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顧星蘿是程卿知最好的朋友。
程卿知出嫁前一天,顧星蘿還曾特意去裴家勸,讓想想清楚,千萬不要為了嫁人毀掉自己的前途。
奈何當時程卿知一意孤行,滿心都是裴嘉玨。
加上那個人的原因,程卿知和顧星蘿大吵一架后分道揚鑣。
這些年兩人再無聯系。
沒想到多年后再見,顧星蘿還是和以前一樣。
帶著程卿知來到市里最大的CBD,從頭到腳,甚至連都給程卿知換了。
顧星蘿管這個‘從頭開始’。
兩人逛累了,點了兩只冰淇淋在店里大快朵頤。
“靠。”顧星蘿聽完程卿知說生日當天的景,氣得直拍桌子。
“裴家人從大到小,果然沒一個好東西。這次你一定要給他們一點教訓,不能輕而易舉原諒他們。”
程卿知吃完杯子里最后一點最的草莓冰淇淋,笑著看向顧星蘿:“我已經買了三天后去海市的票。”
啪嗒——
顧星蘿手里的叉子掉了:“你……你要離開京市?”
程卿知聳肩,像個沒事人:“既然要斷絕關系,就要斷絕得徹徹底底。”
顧星蘿徹底愣住。
還以為程卿知只是想給那對狗父子一點教訓,卻沒想到居然已經決定離開京市。
這和印象中的程卿知反差也太大了吧!
*
另一邊,京市第一醫院。
一白大褂的醫生出病房門,不滿地剜了裴嘉玨一眼:“你這麼大的人,怎麼一點生活常識都沒有?”
“孩子過敏這麼嚴重,為什麼不第一時間送醫院?還好醫院有值班醫生,否則你孩子的命就保不住了。”
裴嘉玨一臉茫然:“過敏?他對什麼過敏?”
醫生翻了個白眼:“這話應該我問你。你到底是不是孩子的父親?怎麼會連他對什麼過敏都不知道?”
裴嘉玨被醫生訓得頭都抬不起來,大腦飛速轉。
他依稀記得似乎聽程卿知提起過裴丞泫對什麼東西過敏,當時他還很不滿程卿知一直在他邊嘮嘮叨叨,狠狠訓斥了一番。
以至于他現在都想不起來,裴丞泫到底對什麼東西過敏。
醫生見他半天不說話,氣得直哼哼:“真不知道你這樣的人怎麼給人當爸爸的。你不知道的話,只能化驗了。”
說罷,醫生轉進了病房,隔著房門都能聽到和同事吐槽:“這年頭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當爹。他老婆肯定也是個喪偶式育兒,到這樣的老公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裴嘉玨聽得臉蒼白,舌尖頂起右腮,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喪偶式育兒?
是這樣嗎?
呵。
即便如此,也只能怪程卿知。
裴丞泫的事一般都是程卿知打點。
平時裴嘉玨實在懶得搭理程卿知,以至于不管說什麼他都不想聽,更別提那些零零碎碎提起的關于裴丞泫的事了。
都怪程卿知。
如果不那麼煩人,自己也許會多聽幾句,就不會對裴丞泫一無所知了。
裴嘉玨正惱火時,一只蔥白的手從他后探出,落在他肩上輕拍幾下。
裴嘉玨心中一喜,角不自覺勾起些弧度,轉看清后的人,笑容頓時消失:“你怎麼來了?”
李雙雙一手抱著黑文件夾,臉上拘著淺笑,收回手對裴嘉玨頷首:“裴總,小爺沒事吧?周小姐給我打電話,讓我來醫院幫您照顧小爺。”
周梔夏知道自己闖了禍,不敢來醫院,索給裴嘉玨的特助李雙雙打了電話,把打發來醫院。
裴嘉玨正在焦心,也顧不上細問,隨口回答:“丞泫過敏引起突發昏厥,已經在接治療了。”
李雙雙瞳孔圓睜:“過敏?小爺是不是吃草莓了?”
裴嘉玨一怔:“你知道丞泫對什麼過敏?”
李雙雙迅速從黑文件夾里翻找出一份整理十分詳細的文件:“這是程卿知之前給我的,上面羅列了您和小爺平時的生活偏好,還有注意事項,里面寫得很清楚,小爺對草莓過敏。”
裴嘉玨還是第一次知道有這種東西。
他拿過來端詳一番,的確寫得很仔細,甚至寫清楚他平時哪件服應該搭配哪條領帶。
程卿知會畫畫,審也不錯,對服搭配獨有心得,來做這種事的確是得心應手。
“裴總。”李雙雙又遞過去一份文件,“這是您今天的工作安排,三個小時后您有一場很重要的會議要參加。小爺突然昏迷,要不要將這場會議推后?”
裴嘉玨收回心神,沒把那份注意事項還給李雙雙,反倒直接塞進自己包中。
他掃了眼病房:“這次的會議很重要,不能推后。我在這里等著,你去找程卿知。告訴,我還有會,讓別瞎鬧,馬上回來。”
李雙雙一臉難為:“可是我不知道程小姐在哪。”
裴嘉玨眉心,不悅地輕嘖一聲:“程卿知在京市沒家人,除了裴家,只有顧星蘿一個朋友。要玩離家出走,除了顧星蘿那沒其他地方可去。”
李雙雙答應著匆匆離開。
裴嘉玨余掃到包里的注意事項,鼻尖翕幾下,不屑冷嗤:“一天到晚心思不放在正經事上,就知道弄這些不流的東西。”
說著,他狠狠合上拉鏈,順手將包扔到一邊的長椅上,仿佛這樣才能泄掉他心中些許怒火。
李雙雙一邊往停車場走,一邊給一串沒有備注的號碼發去短信:程卿知走了,要找嗎?
不多時,那個號碼回消息了:找。
李雙雙驅車來到顧星蘿家,還沒進別墅,就看到花園里坐著兩個人。
顧星蘿面對別墅大門而坐,對面的人一白連,將曼妙的材襯托得更加溫婉人。
瀑布般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耳后,出人纖細白皙的脖頸。
即便老遠看著,也不難看出人搖曳生姿,定然是個人胚子。
李雙雙隔著別墅門對顧星蘿揮手:“顧小姐,打擾您見客。請問程卿知來您這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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