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這邊有顧星蘿,裴嘉玨可以放心了。
畢竟,顧星蘿可是個能為了程卿知和他的人,絕不會讓顧家人有任何機會迫黎勇做假證。
裴嘉玨將程卿知抱上救護車,順勢坐在旁邊。
渾都是紅疹,因為過敏的緣故,溫也在不停上升。
隨車的護士一邊登記病人信息,一邊詢問:“你是什麼人?”
裴嘉玨握住程卿知的手:“丈夫。”
護士沒好氣地沖他翻了個白眼:“既然是丈夫,你不知道酒過敏嗎?”
“過敏還敢讓喝酒,是不想讓活了嗎?”
裴嘉玨張了張,卻半晌沒說出一個字。
他不知道程卿知酒過敏。
護士見他不說話也沒繼續訓斥,接著問:“對其他藥有過敏嗎?”
裴嘉玨再度語塞。
他還是不知道。
這下護士忍不住了,沉聲怒斥:“你連對什麼藥過敏都不知道,是怎麼做丈夫的?”
裴嘉玨第一次覺得自己一點也不了解程卿知。
不僅不知道對什麼東西過敏,就連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自己都一無所知。
再想想這些年,程卿知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
這些年但凡是送到他手里的飯菜都是心準備,從來沒有一頓飯不合他的口味。
只要是穿在他上的服,都是心挑選,從尺碼到風格,甚至連這件服要出席的場合都十分妥帖。
他著程卿知的好,卻一點也沒有付出過。
難怪程卿知拼了命地要離開他。
像他這樣不合格的丈夫,這世上怕是找不出第二個了吧。
裴嘉玨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臉也沉得更厲害,車廂里的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小護士見狀,也不敢再責備他,給程卿知做了簡單的檢查后,掛了點滴,坐在旁邊不說話了。
路上裴嘉玨就安頓好一切,醫院門外早有人在等。
一下救護車,程卿知就被送進急救室,裴嘉玨被攔在外面,坐在長椅上等候。
半個小時過去了,裴嘉玨沒等到程卿知出來,倒是等來了徐麗華。
見裴嘉玨孤一人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徐麗華心疼得很:“阿玨,你在這里做什麼?跟我回去。”
說著,徐麗華手就要來拉裴嘉玨。
裴嘉玨緩緩抬起頭,冰冷的雙眼泛著紅,直勾勾看向徐麗華,嚇得不敢。
“阿玨,你這是怎麼了?你可別嚇媽啊。”
裴嘉玨沒回答的問題,冷聲詢問:“你怎麼來了?”
提起這事徐麗華就生氣。
今天顧家辦歸國宴,因為是小輩的宴會,所以徐麗華并沒有代表裴家出席。
早早收拾了準備休息,卻收到顧太太的電話。
電話里,顧太太把今天風發生的事全都告訴徐麗華,其中自然也不了添油加醋一番。
聽說程卿知居然和一個赤的保鏢共一室,徐麗華當時就炸了。
這要是傳出去還了得?
當機立斷,決定來醫院把裴嘉玨回去。
在這件事解決之前,絕對不能讓裴嘉玨和程卿知再有任何同屏出現的機會。
他不管程卿知,就會讓外面的人以為他對程卿知毫不在乎,是程卿知這個賤人自甘下賤,和一個保鏢糾纏在一起。
到時候可以順理章讓裴嘉玨和程卿知離婚。
可裴嘉玨如果瘦守在醫院,或者有任何關心程卿知的行為傳出去,都會讓外面那些人議論他在乎程卿知。
到時候如果裴嘉玨和程卿知離婚,那就是拋棄發妻,對名聲不好。
可如果裴嘉玨不和程卿知離婚,那就是心甘愿做綠帽奴。
不管哪種說法都對裴嘉玨不利。
徐麗華絕對不允許對兒子不利的事發生。
所以此時徐麗華翻了個白眼,冷聲道:“阿玨,這個小賤人自己惹出來的事,你沒必要繼續管。”
“等醒了,我會讓律師給送份離婚協議來。你現在跟我回去,這里的事你不要再手。”
說著,徐麗華手握住裴嘉玨的手腕。
拉了幾下,長椅上的人非但沒,反倒仰起頭,眉心略地盯著:“媽,卿知是你兒媳,我明正娶的妻子,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徐麗華對上裴嘉玨冰冷如刀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
以前不都是這樣的嗎?
無論說程卿知什麼,裴嘉玨都充耳不聞,從不過問。
怎麼今天像是變了個人?
徐麗華將這一切歸咎在程卿知當眾給裴嘉玨戴了綠帽子,所以裴嘉玨心緒不寧上。
著聲音安:“阿玨,媽知道你心不好。哪個男人被老婆戴了綠帽子心都不會好。”
“好在你對程卿知沒什麼,正好趁著這次機會和離婚,把趕出裴家,非但分不到任何家產,而且外面那些長舌頭還不會議論你,對你的聲譽也好。”
“你現在什麼都別管,先跟媽回去好好休息。”
唰——
裴嘉玨突然站起。
他比徐麗華高了一大截,居高臨下盯著徐麗華,氣勢強盛,得徐麗華都有些不過氣。
“誰說我要和程卿知離婚?”
徐麗華眉心鎖,疑地看著裴嘉玨:“阿玨,你說什麼?”
程卿知不是連離婚協議都已經給裴嘉玨了嗎?
兩人離婚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只是之前裴嘉玨沒什麼主權,今天的事后,主權都落在了裴嘉玨手中。
趁著這個時候離婚,對裴嘉玨百利而無一害,徐麗華不明白這麼好的時候,裴嘉玨為何要說這樣的話?
“阿玨。”頓了幾秒,徐麗華耐著子解釋,“人到都是。以咱們裴家的條件,沒了這個多的是人想嫁給你。你不用擔心……”
“媽。”裴嘉玨著臉打斷徐麗華的話,“你也是人,怎麼能這麼說話?”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己一直尊敬的母親說話居然這麼惡毒。
言語之中非但不尊重程卿知,甚至把其他人也視為品一般。
可想而知,平時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母親是如何折磨程卿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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