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對上江北霽鑒定的眸子時,心里忽而多了一抹安定。
就這麼自然而然,繃的神經忽然泄了下來。
沈初禾眼神微,眸子里,水瀲滟,故作活潑的眨了一下眼睛,勾了勾角,自己又接下了話,“或許,你說得,應該是對的。”
所以,其實,不臟!
容聿川說臟,說起來,他又能干凈到哪里去?
像他這樣的人,不允許自己犯錯!只要把臟水潑到上,耗的是,擰的是,活的戰戰兢兢而痛苦,又離不開他的人是!
他只有倒把一耙,讓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才能心安理得的睡!
明白了!
明白了!
如果有錯,如果需要自裁,認,可后來幾乎為主導的容聿川,也絕不能被放過。
可明明,他都能過得那樣風生水起!
就因為他是掌權者,就能居高臨下的將鍋都扣在頭上!
可笑的是,還愚蠢的全盤接收。
沈初禾抑制不住的心酸,但拼命忍著。
“謝謝!謝謝你啊……江北霽,我知道了。”
沈初禾角還勾著,故作輕松著笑。但眸子里是恍惚,像是看著地面,又不知道定格在哪個點上,不想讓人看到眼底的悲愴。
不是應該早就明白的嗎?
有權有勢的人做什麼都可以……
就連被生生活剖出肚子里的七個月大的孩子,到最后都只敢怨恨自己沒保護好,到最后也只懲罰了自己!
說是哀莫大于心死,但放棄自己的生命時,更多是一種逃避。
連拿起刀尖對著那些人的勇氣都沒有!
明明錯的人是他們!
冷酷無的人是他們!
自私自利的人也是他們!
無無義的人更是他們!
心機深沉,詭計多端,手段殘忍的人,還是他們!
可他們,把這些標簽一一定在上!
……
多可笑啊。
沈初禾笑著笑著就哭了。
本抑制不住。
本來想在江北霽面前保留一點面。
還是弄得這麼丟臉。
慢慢的,哭的越來越大聲,像個小孩子一樣泣,似乎要把前世今生的委屈全部宣泄出來!
重生以來,自以為冷靜淡定,即便面對容聿川時,自詡是始終保持理智,也保持了距離。
可只有自己知道,遠沒有自己想的這麼豁達。
曾經滿腔意,毫無保留,得到的,是被生生活活剖腹取胎,是讓跳樓慘死,終年二十七歲,是臨死前,得到滿心滿眼著的人毫不吝嗇的賜予一個臟字,和滿目的厭惡和嫌棄。而真相就是,自始至終,就是他為別人養著的一個工,所以連基本的人權都不配有……
盡管沈初禾確認自己不容聿川,甚至生理的抗拒和排斥,以及……恐懼和厭惡,對,厭惡,像他曾經厭惡一樣,厭惡他。
可是,還是本放不下。
就是很在意。
這些委屈,前世的自己,那些不甘……
可知道自己和容聿川地位上的極端差距,什麼都做不了,所以只能轉而怨恨自己,后悔的,也僅僅是自己做錯了事。
畢竟先招惹容聿川的人,是自己。
可還是激江北霽,跟說這番話。
從來沒有人從這樣的角度跟說過這些話。
無論他出于任何目的或許任何心態,亦或是毫無私心,只是單純的為朋友,為在乎的人考慮,才這樣的安,沈初禾都格外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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