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顧鶴琛回到家時電視機還亮著，阮夢嫻在沙發上昏昏睡。

顧鶴琛心中溫涌， “怎麼不先睡？”

阮夢嫻按著自己的心跳，如常答：“等你嘛。”

“晚上玩得開不開心？”顧鶴琛凝視的眼睛，不容許有一閃避。

阮夢嫻生怕被他看出來，又怕躲了更讓他懷疑，答：“開心的。”

顧鶴琛一聲輕笑，笑得阮夢嫻覺得自己無所遁形。

“你開心就好。”顧鶴琛攬著， “記住了，只要你乖乖的，你想做什麼我都不阻攔。”

“嗯。”阮夢嫻怯生生回應。

第二天顧鶴琛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都是勾著角的。不知為什麼又搶了助理活干的封唯，震驚了：“你了？”

聞言，顧鶴琛收起臉上的笑，嚴肅起來：“你怎麼又來了？”

“合約，你得簽字。”

顧鶴琛一把奪過文件，諷道：“你們公司沒人了？”

“別岔開話題，你知道你剛剛臉上表多輕松嗎？簡直跟六年前你和阮夢嫻熱時一模一樣……這次，也是因為阮夢嫻嗎？”封唯說出這話時語氣有點怪，不知是出自對老友的慨，還是阮夢嫻的惋惜。

“我早告訴過你！”顧鶴琛猛地回頭，“我沒，當初的一切不過是一場游戲！”

“那你干嗎這麼激？”封唯突然嚴肅了，勸道，“你跟你媽不是一樣的人！你不會因為失去自我，你試一試會死嗎？”

顧鶴琛出筆，在文件上簽名，簽完塞他懷里：“我不需要，你滾吧。”

封唯不依不饒：“就算不是阮夢嫻，你也還是會有妻子吧？等你結婚，你難道還想把阮夢嫻養在邊？”

顧鶴琛冷峻的臉上什麼也沒有，讓封唯看不出他的想法，封唯試探著問：“就算你不打算嘗試，也要尊重一下你的婚姻對象吧？”

顧鶴琛抿，漠然道：“婚姻？合作雙贏就好。選個懂事的，總不太難。”

封唯笑得有點苦，如果老友能跟阮夢嫻白頭終老他大概能把什麼都藏下，好好說聲祝福。然而兩人弄得如此僵局，他既心疼又愧疚。當初把阮夢嫻推給顧鶴琛時，他沒想到自己會因為一份愧疚對阮夢嫻投過多的關注，即便知道這是種虛無縹緲的單，他也陷下去了。

然而他卻什麼都不能說，什麼也不能做，只能守在朋友的界線上做個旁觀者：“行，你早晚有一天會后悔的。”

封唯離開，顧鶴琛若無其事地查看電腦文件，等到腳步聲都沒了，他才看著落地窗，自言自語道：“后悔？我不會。比起把自己的寄托在一個人上等回應，不如把在自己手里來得稱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