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鶴琛抬頭就看到封唯，此刻他所有的憤怒全部發，他沖上去一記窩心腳將封唯踹倒在地，嘶吼道：“如果不是你，會死嗎？”

封唯倒在地上，冷漠看他：“如果不是你扣著，又想跟何家聯姻，也不至于遭人忌恨，惹來殺之禍。阮夢嫻是因為你而死的！是因為你自私！”

封唯艱難從地上爬起來，繼續指責他：“你把扣在邊六年，生下孩子卻告訴他孩子死了；把不當個人還希你；自己吝嗇人，又覬覦何家聯姻的好……顧鶴琛，你真是太可笑了，自私自利，阮夢嫻怎麼會這麼倒霉上你？”

“滾！你給我閉！滾開！”顧鶴琛對他的話刺激到了，咆哮著，命令保安將封唯拖離，“你們都是死的嗎？把他給我拖走，拖走！”

封唯毫不懼怕，繼續道：“把我拖走了，又能怎樣？阮夢嫻就能活過來嗎？別忘了，是被你的新婚妻子給害死的！”

“而你呢！”封唯高聲道，“你敢跟何老爺子撕破臉皮，讓何玥以命抵命嗎？”

顧鶴琛對封唯的指控充耳不聞，他蹲到阮夢嫻邊，輕的將擁在懷里，輕聲說：“阮阮，我們回家了。”

阮夢嫻被火化了，骨灰卻一直沒有被顧鶴琛送去下葬。他端坐在書桌后，著一個指骨一樣的吊墜，那是阮夢嫻的左手無名指，他看著那個瓷白的骨灰盒，對著說話。

一連數日顧鶴琛都是這樣，直到顧秉謙沖進來。

顧秉謙牙齒咬著，終于忍不住問：“你嗎？你媽媽嗎？”

顧鶴琛驟然睜開眼，眼里的寒芒投出去，冷聲道：“我不知道。”

“那封叔……封唯說得是真的嗎？”他不是的產，只是他父親自私強行扣下母親后生下來的。

而阮夢嫻所以不知道他的存在，之所以會任由他一個人，其實是源自父親的欺騙。阮夢嫻我還不曾放棄他，只是本不知道世界上有一個與脈相連的人。

顧鶴琛沒再看顧秉謙，反問：“那些還重要嗎？”

顧秉謙被他無所謂的態度激怒了，他從來不敢想象自己的父親是這樣一個人：“我恨你，我恨你！你明知道是誰害死了媽媽，你卻連幫媽媽報仇都做不到！你不，還強迫，難不怪無時無刻想著離開你！”

“你閉！”顧鶴琛厲聲道，他不愿意承認，不想任何人跟他重復說阮夢嫻想離開他，哪怕阮夢嫻已經離開他了。他將煙灰缸砸過去，吼道：“給我滾出去！”

顧秉謙不甘心，他執拗地盯著那個白瓷盒子，心中默默下了決定。

顧鶴琛睡著了，這在阮夢嫻死后是極其罕見的事，他臂彎里的白瓷盒子不見了！

他眼眸聚，看了昨晚喝的水杯，然后騰地站起，沖出來搜尋顧秉謙的下落。

“小爺，要了車，出門了。”

顧鶴琛目眥裂：“去了哪？”

“海邊……”

那山崖，當顧鶴琛趕到的時候，顧秉謙不慌不忙將最后一捧骨灰撒向大海：媽媽，你自由了。

“你怎麼敢？！”暴怒的顧鶴琛沖過來，試圖留下最后一點，而顧秉謙倨傲地看他一眼，決然地將白瓷骨灰盒拋大海。

“現在，媽媽可以安息了。離開你了。”雖然是用這種方式。

顧鶴琛撲過去也沒能奪回盒子，他趴在山崖邊，聲嘶力竭地嘶吼：“阮阮，阮阮……”

顧鶴琛暴怒地回頭，揪住顧秉謙的領，將他舉起來：“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顧秉謙臉無愧：“因我媽媽……死也想離開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