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默和往常一樣，步伐散漫地走進北臨會所包廂，

“喲，小傅總來了。”

陸臨淵將一杯酒遞給剛在沙發上坐下的傅默，話語中帶著調侃，“不是帶阿韞們逛街嗎？”

本來是在逛街，溫婳臨時接到學校輔導員的電話，要去核對一份個人信息資料，要求急，傅默只好將送回學校，沒有了閑逛的心。

聽到陸臨淵的調侃，傅默只是慵懶的坐在沙發上，沒有開口說話，整個人上屬于掌權者的威儀日漸顯，

“城北的項目被阿默拿下了，這一年多，阿默越來越得心應手，恭喜。”

酒杯輕，傅默臉上沒有看出喜悅的神，只是仰頭喝下杯里的酒，拿出手機，看到溫婳發來的信息，輕皺眉，沒有回復，隨手將手機放在一邊。

放下酒杯后，秦澤抬眼看向傅默，看到他眉頭皺起一瞬，也沒有問什麼，想起出門前爺爺代的事，“阿默，爺爺讓你這兩天空回家一趟。”

聽到他說的話，傅默斂下眼眸，轉著手里的酒杯，良久后，低沉的嗓音響起，“知道了。”

散場后，傅默坐在后車座，汽車往學校行駛。

*

溫婳下午和傅默、傅韞在逛商場，接到輔導員的電話，急匆匆趕回學校。

到學校后，下車前讓傅默先回去，不用等，晚上阿偉會來接，說完打開車門就要走，傅默拉住，“忙完打電話給我，我來接你。”

時間已經不多，“好的，我先走了，二哥。”溫婳說完急急忙忙趕往輔導員辦公室。

斷斷續續把信息核對好，已經很晚，溫婳今晚不打算回家，留在宿舍睡一晚，已經給簡意和傅默發了信息。

剛洗好澡，看到傅默的來電，接起電話，“二哥，怎麼了。”

“我準備到你學校，剛忙好，順路過來接你。”

傅默的嗓音里帶著困倦，略顯低沉。

“二哥已經到了嗎？”溫婳看眼上的睡，“沒到的話，可以不用來接我，今晚我不回家。”

安靜許久，溫婳以為電話已經掛斷，移開手機看一眼，傅默的的聲音又傳來， “已經到了，下來吧。”

明天是星期天，也是要回家的，溫婳沒有再拒絕，起換好服，走向距離宿舍樓不遠停著的黑汽車。

車門打開后，傅默閉眼仰靠在沙發上，聞到一沐浴后的馨香，這是獨屬于溫婳的味道，聽到在旁坐下的聲音，睜開眼睛看向，“忙完了？”

溫婳以為他睡著，沒有出聲，聽到聲音轉頭看向他，可能剛睡醒，眼尾帶著點紅，聲音聽起來沙啞低沉，“嗯，謝謝二哥。”說完就收回視線，出來太匆忙，背包里的東西都是隨手塞進去的，只好低頭整理自己的背包。

傅默沒有再說什麼，轉回頭繼續閉目養神。

到家后，兩人再次走在院子里的小路上，每年這個時候，傅默的心好像都會格外低沉，溫婳沒開口說話，安靜地在一旁慢慢走著。

這一年多，傅默忙著工作，溫婳也住在學校，兩人走在這條小路的次數沒有高三那年一個月的一半多。

打開門口，客廳里漆黑一片，簡意他們已經睡覺，兩人繼續沈默地往二樓走。

站在二樓樓梯口，溫婳看向旁地傅默，對上他的視線，傅默并沒有往左側房間走，而是往客廳走，“給我倒杯水吧，溫婳。”

手握著背包的繩子，溫婳抬步走進客廳。

傅默已經靠坐在客廳的沙發，溫婳將一杯水放到桌子上，輕聲開口，“二哥早點休息。”

許久后，傅默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客廳中只有他一人，溫婳已經回房，安靜無人的夜晚，傅默眼里的低沉愈發濃重。

不知過了多久，桌子上只留下一個空杯子，客廳里空無一人。

*

秦家老宅。

花園里，秦老爺子提起手里的水壺慢慢將水澆在花盆里。

車門打開，黑皮鞋落在草坪上，傅默走下車，在原地站了幾秒，秦澤從門口走出來，“爺爺在花園里等你。”

傅默沒說什麼，提步往花園走去，步伐沒有以往的散漫。

來到花園看到背對著他澆花的秦老爺子，傅默語氣恭敬的開口，

“外公。”

秦老爺子仍在拿著水壺澆花，聽到他的聲音，手頓住片刻，沒有回頭，蒼老沉穩的聲音響起，“先坐吧。”

看向側的茶桌，傅默在一旁坐下，拿起面前擺放的茶壺，開始煮茶，作看起來很隨意又賞心悅目，每一個步驟沒有任何出錯的地方。

將兩杯茶倒好，秦老爺子也在他對面落坐。

拿起茶杯喝下一口茶，秦老爺子看向對面的傅默，點點頭，“沒有退步。”

傅默臉上沒什麼表，也端起茶杯喝下一口，放下杯子看向秦老爺子，“外公找我？”

秦老爺子喝下兩杯茶后，拿起茶壺重新煮好茶，邊倒茶邊緩慢開口，“城北的項目你拿下了？”

接過秦老爺子遞來的茶，傅默沒有喝，拿在手上，眼睛看著杯子里的茶水，“嗯。”

慢慢點點頭，秦老爺子看著對面的外孫，臉上都是他母親的影子，想到自己去世的小兒，渾濁的眼眸里仍有悲傷，“這幾天去看過你母親了嗎？”

將杯子放在茶桌上，傅默低垂著眼，斂住眼底的神，嗓音很低，“看了。”

“你父親呢。”聲音又響起，認真聽能聽到語氣里的無奈。

傅默繼續斂著眸，沒有說話，安靜的坐在椅子上。

半晌，秦老爺子輕嘆一聲，沒有繼續再問，眼神里蘊含著慈，“阿默，他終究是你父親。”

傅默還是沒有說話，仍然和以前每一次一樣，整個人上著濃濃的排斥。

秦老爺子的視線一直看著他，認真觀察片刻，不再繼續這個問題，轉而說起其他，“城北的項目完后，明聿應該就會退下，把傅氏到你手上。”

拿起茶杯看著秦老爺子重新倒好的茶，沒有喝，傅默再次開口，“嗯，小叔也這樣說。”

眼里都是贊賞，滿意地點頭，“外公等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