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程晏池與顧雅筠的舊被料。

起因是顧雅筠遭遇瘋狂襲。

雖然一開始三方聯合把消息下去，可顧雅筠和程晏池都算公眾人，一舉一備矚目。

程晏池去醫院探顧雅筠明正大，也不曾刻意遮掩，本避不過狗仔，被拍在所難免。

距離除夕只剩十天，網民卻已經提前經歷過年的心，時刻刷新微博，盼著八卦博主摳出兩人一星半點過往。

肖若萍乍聞此事，果然氣得七竅生煙。

程晏池憑什麼這麼好命？

自顧雅筠回國，就在鏡海上流圈掀起一番浪，本人的條件、社會地位以及顧家的財富，娶回去多彩？

原先程昱川若是沒盛微寧，肖若萍還打算爭取一把。

現在倒好，香餑餑又掉進了程晏池碗里。

“梁婧宜這回就算投胎，也得笑死！”

肖若萍滿臉黑氣，氣急敗壞地看向容媽：“程晏池到底為什麼回程家？他回來后，昱川被他制得抬不起頭，既然他在國外那麼厲害，何必手分一杯羹？”

一頓怒火發完，肖若萍兀自冷笑：“我被氣壞了，他回國是找我算賬的，顯而易見的事實，我看的出來，老東西當然也知道，偏偏他自以為能拿程晏池非把人引進來，如今好了，我倒要看看他如何收場！”

容媽唏噓：“怪不得大爺先前低調得很，原來是韜養晦，他背后的財勢這麼大，對付程家……”

“這你就說錯了，即便沒梁顧兩家，程晏池自己開的聯實也能和恒遠一較高下，他是故意耍我們玩的。”

肖若萍了作痛的額頭，忽而冷靜：“說一千道一萬，當初就該斬草除，所幸老爺子的八十大壽快到了，我們把握機會，他同顧雅筠扯上關系更好。”

“夫人，我不理解您的意思。”

“顧雅筠是顧家的掌上明珠，國民知名度高，為程晏池不遠萬里而來，程晏池如果做了對不起的事，而且人品有很大的污點，別說顧家，梁家都……”

顧雅筠的更不是吃素的。

這年頭，網暴毀掉一個人的例子還嗎？

容媽似懂非懂：“讓大爺私通盛小姐的確是丑事，可這種事，男人遠不如人吃虧。”

肖若萍轉手腕的佛珠，平直的線掀起，眼底一毒余流瀉：“稍安勿躁，對付他，我自然用殺手锏。”

*

“你把梁婧宜會下葬程氏墓園的事給肖若萍，做的點，暫時別晏池發覺了。”

書房里，同樣被網曝消息驚的程建雄，很快就做好取舍。

“程錚只過梁婧宜，肖若萍這輩子最不對付的也是梁婧宜，假若曉得自己等百年要跟低賤的陪酒葬一起，絕對忍不下這口氣。”

管家聽見程晏池的名字不無擔憂，掃了眼程建雄鐵青的臉，目停留他手邊的幾個藥瓶。

“恒遠的多數東蠢蠢，二爺不扛事，您有恙一旦泄出去，公司肯定會發生大。”

管家想到程建雄召回程晏池的初衷，一時慨萬千。

最疼的嫡孫被養廢柴，最不屑的長孫反而比所謂正統更像天之驕子，并且還得主低頭求和。

程建雄一直希自己能直腰桿做人，結果最終事與愿違。

“事到如今不算太晚，東大會還有段日子，哪怕我要自己坐鎮董事會，都不能再允許晏池繼續染指了，不然，后果不堪設想，替我多找幾個醫生調養。”

程建雄著緒沉片刻：“盛微寧呢？調查的如何？”

“盛微寧收到顧小姐的邀請，出去一塊兒吃飯了。”

管家皺眉：“據公司查來的況，盛小姐應該是清白的，除了工作需要很接近大爺，兩個人看不出破綻。”

“這話有點水分，晏池的手段你也該了解幾分，36層的監控，他想手腳易如反掌，別的呢？”

同樣作為男人，風花雪月那檔子事，程建雄深有會。

辦公室的門一關，誰知道他們做了什麼？

程建雄瞇眸，老態龍鐘的面孔閃過深思：“晏池經常夜不歸宿，盛微寧也偶爾如此，你去學校查過？”

“因為學生差不多不住校，宿管那邊的記錄一目了然，盛小姐的向清清楚楚，不回程家，要麼在宿舍，要麼被兼職耽誤時間后留宿在學生或者室友家里。”

盛微寧從小到大規矩本分，是典型的乖乖，夜店那種七八糟的場所基本不去，程建雄對的確放心。

可此一時彼一時。

曾經的信任變作一掌，只差丁點能甩到程建雄臉上。

“學生那邊你查了嗎？”

“不太容易，安排人去試探了。”

管家忽然記起一事：“不過盛小姐有天晚上給學生補課，既沒歸家也沒住校，大爺當時去了會所。”

程建雄枯黃的眼紋陡然重重一跳，眸中犀利的參雜狠戾：“他們在一起？”

“后來查到應小姐在自己的酒吧包房，揚言要盛小姐陪買醉，還帶著自己的保鏢阿晉。”

程建雄繃的面皮緩緩松懈，只覺得一切撲朔迷離，怪他平時對盛微寧太放任自流。

思緒一轉，好像即便程晏池真睡了盛微寧，結合目前的境況而言，反倒利大于弊。

據聞顧家注重名聲，程晏池私德不正，梁家更蒙。

“盯著他們，有什麼不對勁立刻告訴我。”

著管家離去的影，程建雄沉默一會兒，打開屜拿出一張泛黃照片。

著上面人致的容貌，程建雄愁腸百結，將照片近自己心口，蒼在影中顯得森然詭譎。

半晌，直至書房被漸次剝離溫度，只剩寒，一聲沉悶的嘆息飄出老人嚨，帶著扭曲的深。

“酈歌，你生前我沒得到你，所以我千方百計把盛微寧養在邊，我力排眾議履行婚約，無非盼著能替程家生下結合我們脈的后代。”

“十足像你，生的孩子估計也有你的影子。”

“我都承諾做程家的主人，哪里不知足？我這些年做錯了嗎？”

老者自言自語的嘆息悄然消逝邊。

他著窗外，眼神恍惚，表熱烈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