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不出一炷香的時間,穆家人就趕到,將二人都接了下來。
穆尚雪下自己的披風,將喬念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看著喬念被凍得有些青白的小臉,眉頭也是擰得的,“快來人,送表小姐回去!準備熱水姜茶!”
“是!”
當即便有丫鬟上前來,扶著喬念就往不遠的馬車而去。
喬念全程都沒有回頭,因為知道,林燁就在后。
那一道目灼熱,似是要將的后背都燒出一個來似的。
只是,在上馬車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往林燁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見林燁果然還站在原地看著,見回眸,便沖出了一抹笑,似是莫要擔心似的。
喬念的心口莫名一滯,眉心也跟著沉了下來,終于還是上了馬車去。
穆家的丫鬟在馬車外聲道,“表小姐,車里有手爐,您先捧著暖暖手。”
喬念這才看到了一旁的矮幾上果然放著一個手爐。
將手爐捧起,而后按在了心臟的位置上,只希這手爐的溫度能讓的心,稍微舒服些。
等回到了客棧,便在丫鬟們的伺候下泡了澡,喝了姜茶,又給自己扎了兩針,發了一汗,才算是將的寒意盡數驅除。
等從房間里走出來時,已是接近子時了。
客棧的小二都已經靠著墻角休息了。
可穆尚雪竟然還在一樓大廳里坐著。
許是聽到了喬念開門的靜,他抬頭往二樓看了過來,見是喬念,便笑了笑。
喬念也回以一笑,隨后下了樓看,“兄長怎麼還不休息?”
“自是在等你。”穆尚雪輕輕一笑,給喬念倒了一杯水,示意喬念落座。
這才道,“方才尋了大夫給林兄瞧過,并未傷筋骨,都是些皮外傷,你莫要擔心。”
喬念聽著穆尚雪的話,微微頷首,可在聽到那最后幾個字的時候,便是下意識地反駁,“我沒有擔心。”
聞言,穆尚雪也不與爭辯,只是看了一眼,而后輕輕一笑。
“他是做了何事,竟你這樣生他的氣?”
喬念眉頭微蹙,沒有應聲。
何事?
不說那三年,只說他后來派人將擄走,想要毀的名聲,然后給灌藥,把往蕭何的床上送,亦或是后來迫喝泔水……
樁樁件件,回想起來,似乎真是沒有值得讓消氣原諒的地方。
卻偏偏,他今日尋時的模樣,與時太像了!
眼見著喬念沒有回答,穆尚雪也只是淡淡一笑,“家主明日午時過后會到,你可以好好休息,我會讓他們不要吵你。”
聞言,喬念便是站起來,對著穆尚雪行了一禮,“謝過兄長。”
說罷,方才又回了屋去。
在床上躺下,喬念卻怎麼也睡不著。
閉上眼,似乎就能聞到林燁上的汗味。
他站在后替擋風的時候,那味道便是縷縷地傳來,令止不住地皺眉。
卻也止不住地想著,他是有多著急才會尋得這樣滿都是汗?
思及此,有些煩躁地翻了個。
卻又莫名想起了楚知熠。
如若今日楚知熠在,必然不會讓那老頭將擄走。
就算真是擄走了,應該也會很快就找到。
就算沒有很快,那在這個時候,他也一定會跟說,別想那麼多。
這樣想著,心就莫名穩了下來。
喬念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終于緩緩睡。
翌日,果真睡了個飽。
等走出房門時,已然是巳時。
樓下客棧里坐著不人,喬念看了一眼,大多都是穆家的人。
卻不見穆尚雪與穆鴻雪。
也沒細問,轉而去了五哥的房間。
今日五哥看上去,比昨日要好多了。
見到喬念,他不由擔心問道,“昨日,那老頭可有為難你?”
喬念上前,為五哥搭脈,這才道,“沒有,他說想收我為徒,我拒絕了,他就將我留在閣樓頂上。”
想起此事,喬念心中免不得憤憤。
真是個卑鄙的老頭。
五哥亦是臉沉沉,“昨夜雖說我四肢虛浮,才會被他輕易拿住,但從其武功路子來看,就算我強健,也未必會是他的對手。這老頭,不簡單。”
喬念跟著點頭,“我甚是懷疑他就是藥王谷的谷主!”
聞言,五哥有些驚訝,可一想到他們與那老頭相遇之后所發生的種種事,便又覺得,這個可能不小。
卻聽五哥問道,“既然他極有可能是藥王谷的谷主,那你為何還拒絕了他?”
要知道,這世上學醫者,有多人期盼著能得到藥王谷谷主的真傳?
若喬念跟了他,說不定日后整個藥王谷都是的!
喬念自然是有自己的顧慮。
若真跟著藥王谷的谷主學了醫,那的份底細必是會被查清楚,那到時候,師父就危險了。
一想到那在河里泡里兩日的尸,喬念便越發明白,自己決不能出師父的半點信息。
更何況,昨夜特意問了寒冰散的解法。
若對方真是藥王谷的谷主,不可能不知道。
他不說,便是刻意在瞞,只是為何要瞞,喬念也不知道。
最后就是……
想著,楚知熠既然能從藥王谷全而退,那或許就有本事從藥王谷谷主口中得到寒冰散的解法。
,就沒必要去拜這個師了。
拜師后,十有八九是要跟著去藥王谷的,多年之后才能出來都不得而知。
眼見著喬念不說,五哥也知道定是有自己的顧慮,便也沒有再細問。
就在這時,房門被敲響。
只聽著外頭有人恭敬道,“表小姐,家主到了,大爺跟二爺請您下樓一敘。”
穆家家主!
不知何故,喬念忽然就張了起來。
雖說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見一見這位穆家家主,但眼下真的要見了,還是免不得張。
深吸了一口氣,方才應了聲,“來了!”
而后,起出了門去。
外頭的小廝恭敬行禮,領著喬念往樓下走去。
誰知,剛走到樓梯口,便聽得一樓傳來一道聲響,“像,真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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