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被帶回了突厥的營地。
像是一件貨一樣,被突厥人一下子就從馬背上扔了下來,重重摔在地上。
不等坐起,便已是被突厥人給圍住了。
像是將當了什麼奇怪的一般,不住地指指點點,圍觀著。
只聽著一人開了口,“都走開,這是給可汗留著的!”
而后,喬念就被提溜了起來,大步朝著不遠那間最大的營帳而去。
突厥人的營帳,比起靖國的要大上許多。
只一間營帳,就跟一整間大屋子一樣,里頭的擺設應有盡有。
那人將喬念扔在了角落,用蹩腳的靖國話,道,“好好待著,敢跑,打斷!”
喬念看了他一眼,沒應聲。
似乎是料定了不敢跑,那人也沒捆住的手腳便出去了。
外頭不時傳來的突厥話,讓喬念越發恍惚。
一雙眸子不住地打量著這間營帳,而后目就落在了不遠的桌案上。
那上頭堆疊著很多簿子,喬念想,那應該是跟楚知熠桌案上的一樣,都是軍務。
說不定,還有什麼機。
這樣想著,竟鬼使神差般地站起了來,朝著那桌案走去。
隨意拿過一份,打開一看,便立刻皺了眉。
那上頭都是突厥人的文字,如同鬼畫符一般,看不懂。
于是,便又將那簿子放了回去。
卻在這時,一個型高大的突厥人卻突然掀開帳簾進了來。
喬念當即一驚,警覺地轉看向他。
只見,那人皮黝黑,滿臉的絡腮胡子,帶著突厥人專屬的大帽子,整張臉,好似就只有那雙眼睛在了外頭。
此刻,那人朝著喬念緩步而來,一雙眸子盯著喬念,似是帶著駭人的威懾。
可,喬念竟一點兒都不害怕。
看著他的那雙眸子,看著他眼角的那道疤,恍惚了許久的神志竟意外地清明了起來。
眼淚幾乎立刻奪眶而出。
“大哥……”
忍不住,輕呼了一聲。
抖的聲音,人心疼。
楚知熠當即手,抵在自己的上,示意喬念莫要出聲,卻還是摘下了帽子,盡量讓自己的面容出,讓好好確認。
對,是他。
喬念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就撲進了楚知熠的懷里。
像是用盡了自己的全部力氣一般,地擁著他。
是他,是楚知熠!
他沒死!
“老二說看到你被抓來了。”楚知熠低了聲,語氣既溫,又無奈,“是不是跑出關的?”
他想問,老五知不知道跑出來被突厥抓了,可的懷抱卻越來越,令他滿腔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便,抬起手,回應了的擁抱。
“我沒事。別怕。”
低低的聲音,如同裹著晨的砂石,在的心上緩緩碾過,留下無數道痕,從此,再也抹不去。
的眼淚卻越發洶涌,整個臉都埋在了他的懷里,細細的嗚咽不住地傳來,是委屈,更是失而復得的高興。
察覺到的子都在微微抖著,楚知熠的大手便一下又一下地著的背脊,低低的耳語著,“我是想假死掩人耳目,混進突厥軍中,趁機刺殺他們可汗。你不是去見穆家家主了?怎麼會這麼快回來了?”
他早就有這計劃,只是怕喬念擔心,便故意等喬念離開軍中的時候才實施。
原本的計劃是今日趁著突厥的全羊宴,刺殺他們的可汗后即刻離開,趕在喬念回到軍營前,先一步到。
如此,就算得知了自己的計劃,也不會太過擔心。
可眼下,很顯然,他的計劃出了紕。
竟這麼快就知道了。
在聽到被抓來的第一時間,他就猜到,定是出關來找他,才會與突厥人撞上。
這個傻丫頭,當真是不要命了!
心中縱然是有怒的,若是換做自己手底下的人如此莽撞,他早就請吃軍了。
可偏偏,在見到的那一瞬間,心中所有的怒火都煙消云散。
反倒是因著的眼淚,激得他滿腔的愧疚都快溢出了心口來。
怎麼能怪?
要怪,便只能怪自己的計劃不夠周全,才害冒了險。
正想著,外頭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喬念也還算警覺,當即就松開了楚知熠。
等帳簾被掀開的時候,跟楚知熠已經分開了。
只是,看到喬念滿臉淚水,而一個小兵又站在一旁的時候,突厥可汗還是忍不住質問道,“怎麼回事?”
說的是突厥話,喬念聽不懂。
只聽到楚知熠那低沉的嗓音也冒出了幾句突厥語。
不由得一愣,沒想到楚知熠竟然這樣厲害,連突厥語都會說。
可那突厥可汗似乎并不相信,狐疑地看了楚知熠兩眼。
見狀,喬念便突然發了瘋,“放我回去!你們為什麼要抓我!嗚嗚,放我回去!我要告訴我阿兄!讓我阿兄把你們都殺了!”
突厥可汗后的人,將喬念的話翻譯了過去。
以至于,那突厥可汗上下打量了喬念一眼,沉聲問道,“你阿兄是誰?”
喬念抹了一把眼淚,“我大哥名穆尚雪,二哥名穆鴻雪!我一定要告訴他們,把你們都殺了!嗚嗚嗚……”
聽到翻譯的話后,突厥可汗的眸子一沉,再次問道,“你怎麼證明,你是穆家人?”
于是乎,喬念便將祖母的玉佩拿了出來。
當看到玉佩上那個碩大的‘穆’字時,突厥可汗的臉徹底變了。
他不會說靖國跟棠國的話,也不認識靖國跟棠國的字,可與穆家做了這麼久的買賣,這個‘穆’字,他還是認得的。
當即便是呵斥著后的人,“抓什麼人不好,竟然抓了穆家的人!你們是干什麼吃的!”
對方忙低下了頭辯解,“我也不知道這個穆家的小姐為什麼會出現在靖國的邊城外。”
聞言,突厥可汗沉默了一會兒,方道,“可能是因為穆家人最近都在靖國的緣故吧!不管怎麼樣,先寫一封書信告訴穆尚雪,就說我們的人在沙漠救了妹妹。”
“是。”那人應了聲,隨即便退出了營帳去。
順道著,將楚知熠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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