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年時,聊曾經遇到過的最有趣的事,當聊到這些年以來,心過的人時,兩人均不約而同的沉默了。
“這麼久了,都沒來找我。”
“我都把他從黑名單里放出來了,連一條短信也沒有……”
陳穎芝吸了吸鼻子,在黑暗中自嘲地笑了起來:“果然,包容是走不長遠的,他大概也到厭煩了吧。”
“小芝。”姜海突然喚的名字。
“嗯?”
對方又陷了沉默。
嘖了聲,非常灑地擺擺手:“好啦,不用安我了,沒事的。”隨即低聲音,故作神地說道,“悄悄告訴你一件事,其實我也不虧,雖然人是沒睡到,但我有親到哎,而且好幾次,也算是了了我一樁心愿了。”
“人嘛,得不到的永遠在,得到了,可能覺得也就那樣,無論殷遲舟怎麼想的,我和他好歹是談過了,這就夠啦,以后我也能定下心,或許,真能在某一天找到一個,真心著我,我也有好的男人……”
“小芝。”
“又怎麼啦?”
姜海深吸口氣:“有些話,不要說得太早。”
“啊?”
“算了,早點睡吧。”
有些莫名其妙,但大病初愈加上七八糟的心事,又打了一天的游戲,此刻是真有些困了。
“好吧,晚安。”
翻了個,閉上眼,沒一會兒就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全然不知的表姐在后出擔憂的神。
姜海掀被下床,躡手躡腳地去了外面。
先給自家老公打了個電話,又是說好話又是應下許多不平等條約,終于把人給勉強哄好了。
“小臻也很久沒見他干爹了,正好,你帶著兒子在茍律家多玩幾天,等事一過去,我就去接你們回來……”
“呵,你們該不會真以為,這樣就能把那個消息給掩藏起來吧?雖然陳穎芝是不夠聰明,但架不住外面人多口雜,掩耳盜鈴這個詞,了解一下。”
聽著話筒里傳出的冷哼,姜海嘆了口氣:“盡量吧,好歹先把這幾天給扛過去,有些事,只要避過了風頭,之后……就不會那麼難聽。”
“我真不明白,這有什麼可藏的。”鄒主任的,一如既往地凌厲,“是個年人,又不是無齒嬰兒,總不能一輩子當溫室里的花朵,姓殷的被所謂的沖昏了頭腦,自甘墮落,愿意敗名裂還是想怎樣,那是他的事,你跟著湊什麼熱鬧……”
“好好好,你分析得對……”
姜律師不愿就這件事多辯論了,知道,無論說什麼,丈夫都很難理解,但幸好,只要堅持去做,對方就不會真的阻止。
“好了,快去睡,別傻站在客廳里了,當心著涼。”
“你怎麼知道……”
“我還知道,你正摟著沙發上那只娃娃,我抓給你的。”
“……”
“呵。”冷冽的嗓音終于笑了起來,低低地,在黑夜中充滿了溫地,“老婆,我和兒子會乖乖地,等你來接。”
要命。
切斷通話,姜海捂住口,臉頰泛紅。
這人,怎麼越來越會了。
深吸兩口氣,平息了下心,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喂,殷先生……”
簡短的通,三言兩語,對面鄭重跟道了謝。
姜海沉聲道:“雖然我認為,這種事應該兩個人一起承擔,但是我表妹,我有私心,所以我贊你的決定,并且,永遠不會告訴,在這件事背后發生了什麼……”
“嗯,謝謝。”
掛斷電話前,忍不住又道:“你做的那些,小芝大概一輩子也無法理解,你們甚至可能……”
“沒關系。”
再度輕手輕腳回到客房,床上,側臥的影沒過,呼吸聲綿長,顯然睡得很。
總歸還是個小孩子心,無論發生什麼,毫不影響睡眠。
姜海在心里暗暗道,同時也松了口氣。
給對方掖好被子,自己也沉沉睡去。
八點,生鐘啟。
姜海睜開眼,慢慢地坐起,剛打算下床去書房辦公,一瞥眼,怔住了。
床另一半,已經空了。
手一,沒有余溫。
腦子嗡地一聲大了,喃喃道:“大意了。”
看來,和殷遲舟犯下了同一個錯誤。
滴。
咖啡機發出一聲輕響,萃取的咖啡開始往下滴落。
“陳小姐,您的式。”
“陳小姐?”
陳穎芝回過神,愣愣地接過咖啡杯。
其實依然沒有多明。
昨晚的聽,不過是無意之舉。
心慌意中,甚至沒怎麼聽清楚,只約明白,那些人在聯合起來,瞞自己一件事,不惜找各種理由,把困在房子里。
越阻止的地方,越有貓膩。
于是,第一步,先來到了公司。
沒手機,聯系不到人,相對等的,別人也聯系不到自己。
陳穎芝拿著咖啡杯,走進大廳。
“小陳總早。”前臺恭敬地打招呼,表如常,似乎沒有任何異樣。
“……早。”
剛轉過,往電梯間走了幾步,后方傳來竊竊私語。
“小陳總真倒霉啊,被那種人纏上……”
“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虧我之前還覺得人不錯……”
“其實我一早就覺得不對勁了,你想啊,年紀相差那麼大,典型的飯男,騙完大的,現在居然還想騙小的……”
頓住腳步,猛地回過頭。
幾名前臺立馬不吱聲了,低頭各自假裝忙碌。
上班的人越來越多,陳穎芝還有點理智,沒有站在人來人往的大廳里質問。
喝了口咖啡,結果差點沒被快速蔓延開的苦滋味給弄吐了。
從小吃不了一點苦的孩,終究是無法接式。
陳穎芝面無表地把只喝了一口的咖啡丟進垃圾桶,叮,恰巧電梯門開了,走了進去。
“小陳總。”
“小陳總早。”
今天的電梯里,氣氛有些抑。
一個個打完招呼后,便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
這份沉默,在離開電梯的那一刻,再度發生轉變。
“難怪我上次無意中看到,小陳總上了那人的車,我說怎麼回事呢,現在算想明白了,八是在拿什麼商業機做威脅呢。”
“還以為是在念著過去的分,畢竟他們也做過好幾年的父……”
“算了吧,什麼父,別惡心大家了,那男人分明就是個——呃,陳、陳……”
陳穎芝面無表地站在眾人面前,臉比平日里來得蒼白。
議論老板被抓了個正著,大伙兒卻沒多驚慌失措,面面相覷一瞬,格外向的索朗聲道:“小陳總,您放心,咱們都是站您這邊的,不管那個姓殷的打的什麼主意,現在被曝了,以后肯定都不敢再來了。”
有人領了頭,四周紛紛附和。
“沒錯,您也別太放在心上,雖然這事確實鬧心。”
“姓殷的怎麼有臉的,您還這麼年輕,天哪,該不會幾年前他就……”
“噫,這麼說來,本就是個變態嘛!”
“都給我閉!”陳穎芝忍無可忍,大吼一聲。
雀無聲。
掃視一圈,眾人的目雖然驚疑,但還是充滿了同和憤慨。
“你們……”
“老板!”
小琦氣吁吁匆匆趕來,急切道:“這邊有幾分急文件,需要您看過后簽名,我們先回辦公室吧?”
語氣是詢問的,作卻十分強勢。
小書以文件夾做掩護,是把自家老板給拖走了。
呯地關上門,小琦剛想說什麼,一抬頭,對上陳穎芝紅紅的眼眶,霎時梗住。
嘆口氣,問道:“老板,您的手機呢?”
“壞了,沒給我配。”
“……”
好嘛,做這麼絕。
“他們為什麼都在罵殷遲舟?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小琦,告訴我,你快告訴我!”
小琦沒說話,只低頭搜索了一個關鍵詞,然后把電腦屏幕轉了過來。
網頁上,加的標題格外醒目。
【曝!疑似殷氏私生子辛,蟄伏數年,野心令人驚嘆】
下方第一張圖,便是殷遲舟清俊的側臉。
陳穎芝瞪大雙眼,猛撲過去,抖著指尖鼠標。
報道里大膽猜測了殷遲舟的份,曝出他贅陳家的事實,并出好幾張他在公司附近徘徊的照片,差不多明確表示,和林倩玲離婚后,他依舊不死心,暗地里打起了繼的主意。
能看得出,另一位當事人是。
不過幸好,都是背影,沒有出正臉。
也不知是沒拍到,還是不敢放出來。
“這家報社的總部不在國,換句話說,膽子,還沒什麼道德底線,只要足夠勁就給錢。”小琦打開文件夾,出一張紙,遞送過去,“我已經讓人查到地址和聯系方式,正在努力地通中,昨天總公司那邊,也給出了方案,目前熱度已經被了下去,但顯然,由于陳氏和殷氏的名聲太大了,消息一放出來,就備關注,就算刪掉那則報道,恐怕也……攔不住悠悠眾口。”
陳穎芝沉默了片刻,幽幽道:“為什麼要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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