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深深地沒了檀石槐的腦袋,箭頭強有力地從檀石槐的后腦勺一直傳到他的額頭,最終檀石槐的額頭上出箭頭最尖利的一部分!檀石槐本來不及反應過來,更說不出話來,在慣的支持下,他甚至還能踉踉蹌蹌地走上幾步,但幾步以后,他停下了匆忙的腳步,劇烈地抖一陣子,腦袋最終失去了依靠,無力地垂下了,像一條無力的蛇慢慢地癱下來,額頭上慢慢地流出殷紅的鮮。鮮卑人聽見箭矢破空聲大吃一驚,本能地扭頭看向被他們簇擁著的檀石槐,見檀石槐被箭中了腦袋,比遭遇伏擊還要震驚!這可是一代梟雄檀石槐啊!他干倒了數不清的敵人,卻在自家的領地上被死了!
“父親!不!”步度第一個哭著喊了出來,聲音嘶啞。
“大單于!不!”軻比能也迅速反應過來,痛心疾首地大吼。
疾風營看到檀石槐被死了,歡欣鼓舞,擂鼓搖旗,山谷上傳來一陣歡笑聲。
步度怒火攻心,怒不可遏,還想帶著鮮卑士兵給檀石槐報仇,但是軻比能等人都不同意,于是步度只得忍下悲痛,帶著檀石槐的尸首逃跑了。
趙云深知窮寇勿追的道理,手頭上也沒有箭了,便放步度等人逃跑了,消失在幽深的雕谷里。
見步度等人跑了,趙云放心了,使軍士們清點鮮卑軍的傷亡,最后發現,鮮卑軍在此次伏擊中一共陣亡了十五萬兩千多人,重傷的鮮卑騎兵和戰馬,趙云就讓軍士們給他們一個痛快,其余的沒有輕傷。趙云以及疾風營軍士都興得手舞足蹈。趙云又立即寫了一封報捷信,讓信使上呈劉范。
……
居肅城。劉范自打上次在下城打敗鮮卑大軍之后,又休整了一天,便又向北行進,想要回到廣寧城。路上,劉范接到了趙云的信,一看信,便仰面朝天大笑!然后劉范將“雕谷大捷”告知全軍,鎮北軍士兵們聽罷高興得不得了!當夜,劉范再次犒賞全軍。
兩天后,劉范回到了久違的廣寧城,趙云也在廣寧城等候。進縣衙,劉范落座,各個文武站兩排。劉范夸贊道:“子龍這一仗打的好啊!不僅消滅了鮮卑大軍十五萬有余,還把一代梟雄檀石槐給死了!好好好!等戰后事了,我重重有賞!”
趙云喜不自勝,道:“為主公效力,這是云的本分!更是云的福分!子龍就先謝主公賞賜了!”
劉范點點頭,道:“嗯!不必心急!接下來還要打呢!有的是建功立業的機會!”
聽到這句話,賈詡和田忍不住對視了一眼。劉范覺察到了,便道:“文和、元皓,你們都說說,下一步我該進軍何?”
賈詡站出來,道:“回稟主公,屬下與元皓意見一致,覺得主公不宜再進軍了!”
賈詡說完,第一個不答應的就是黃忠,他不滿地道:“賈軍師這是哪里話?如今主公連番取得大勝,那些個鮮卑狗賊怕極了主公,本不敢來戰,現在宜應乘勝追擊,為何不能進軍?”
劉范也道:“是啊!現在形勢一片大好,就連檀石槐都陣亡了!”
賈詡悠悠地搖了搖頭,道:“主公聽屬下一言,雖然鮮卑大軍這次二十二萬只回去了不過三萬人,已是重創,檀石槐已死,鮮卑士氣降到低點,看起來確實是我們進軍彈汗山的好時機!但主公繼續進軍,鮮卑被到墻角了,他們還能湊到十萬騎兵,如果他們去借扶余、匈奴的兵,則又有幾萬大軍,到時候,主公想要打敗哀兵必勝的鮮卑人可就難了!”
賈詡的一番話,瞬間將堂中眾人點醒了。田也站出來,道:“而且連番大戰,我軍將士早已疲憊不堪,我軍的戰馬都是人手一匹,每匹戰馬都累得不能彈了,若我軍與卷土重來的鮮卑人對抗,難以取勝。”
劉范覺得有理,別說普通軍士,他自己都覺得累了。賈詡微微一笑,道:“主公不必糾結于此,其實,在屬下看來,不進軍鮮卑也有意想不到的好。”
劉范點點頭,道:“任何事都有兩面。你說的是軻比能與步度之間的齷蹉吧!”
賈詡道:“沒想到主公已經想在了屬下的前頭,屬下這個謀士做的慚愧啊。”
劉范道:“不必慚愧,繼續說下去吧。”
賈詡道:“喏。檀石槐已死,但死前他并沒有立下后一位單于。經此一戰,軻比能的實力與步度已經相差不遠,步度雖是檀石槐的兒子;但軻比能有能力,又曾經多次進諫檀石槐提防主公,而步度多次阻撓過他,軻比能一定不服他,步度不會放棄單于之位,所以兩人之間必有一戰。如若主公侵鮮卑,那他們定會暫時放下現在的嫌隙,先聯合在一起,在勾結其他大人,一起抗拒主公,如此,主公恐怕占不到便宜。但如若主公放任他們二人龍爭虎斗,此二人定會為瓜分檀石槐的領地而鬧掰,如此,對主公方是上策。”
劉范道:“嗯!軻比能與步度皆為野心之輩。如今檀石槐已死,他的廣闊領地無主,兩人實力又是最強,爭奪起檀石槐的棺材本起來,必定要針鋒相對。”
田道:“主公睿智。如此一來,主公即使不出兵,也能使鮮卑陷,使軻比能、步度、彌利、素加、頭、厥機之輩自相殘殺,這比主公出兵,得到利益大的多。”
劉范深以為然。黃忠等人就泄氣了,看見趙云立下最大功勞,他們都躍躍試,意猶未盡,但劉范已經同意了賈詡和田的建議,他也知道其中利弊,于是作罷。
賈詡道:“主公,所謂趁人之危,如今鮮卑四分五裂,元氣大傷,對主公懼怕三分。主公不出兵,還可以恐嚇鮮卑諸部,迫他們給主公賠償軍費,如此也可以削弱鮮卑勢力。”
劉范點點頭。田道:“這次賠償,屬下有上中下三策。”
古代的謀士最喜歡這樣,他們最給自個兒的主君提出三條計謀,故意顯擺才能。有才華的人才會顯擺才華。劉范道:“哪三策?”
田道:“上策,可迫鮮卑將被擄掠到鮮卑的全部漢人遣送回來;中策且主公馬,可以讓他們賠給主公馬匹;下策,才是讓他們賠償給主公軍費。”
劉范道:“這些我都想要!何如?”
田想了想,道:“額,這個嘛,,也不是不可以。但要主公派遣部曲,佯裝要進軍鮮卑的陣勢,鮮卑本已震懾,必定不敢不從。”
劉范道:“這倒是好辦。但被擄掠的漢人被接回來了,我該如何安頓他們?”
田道:“現在上谷郡的百姓都遷移到了代郡和中山國,上谷全郡都空了出來,正可將他們安頓在上谷。主公再分發些糧草與他們,過冬不難。等明年開春了,他們種下了種子,便可以安定下來了。”
劉范道:“元皓真乃國士,為百姓著想,殊為不易。那就照你說的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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