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劉范獨自一人神傷之時,忽然近傳來一陣服花葉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劉范記得,他已斥退所有扈從,園中只有他一人,靜得只聽得到微風輕花葉的悅耳之聲。但這個聲音顯然是人所發出來的。劉范聽到這個聲音,下意識地抬頭一看。一看,正有一個綽約而略顯的影站在他的面前,面帶醉人的微笑,看著那抹笑意。劉范仿佛聽到了銀鈴般的笑聲。劉范仔細看看,才發現是蔡琰,好奇的同時,又喜悅得不能自已。
蔡琰看著劉范好奇并摻雜著激的眼神,白皙的臉上略微紅了一些,天姿國的臉,在黑暗中仿佛一明月,微微地蘊著暖暖的。蔡琰微微地給劉范道了一個萬福,并用糯的語音對劉范道:“妾見過夫君!”
劉范一拍腦袋,急忙站起來扶住蔡琰的腰,道:“呃,免禮!免禮!我早已讓眾人退下,只進這后花園,并未允許任何人進來,你又是如何進來的?”
任紅昌微笑著道:“但且說是來服侍夫君,典大護衛便準了!妾這便進來了,打攪夫君了,請夫君恕罪!”
原來是典韋自作主張!劉范恍然大悟。劉范點點頭,暗想典韋聰慧,中有細,拿恰如其分。任紅昌道:“妾見夫君在此思考,臉上盡是煩憂之,妾敢問夫君在想什麼?可否告訴妾,或許妾能為夫君釋解一番呢?”
劉范點點頭,想到自己的問題,于是對蔡琰道:“來,先坐下,冬寒未褪,春暖將至,這石頭上還涼,你就坐在我上!”
劉范坐在冰涼的石頭上,讓蔡琰坐在他溫暖的大上。蔡琰立即就坐下了,興得仿佛是撿了稀世珍寶。蔡琰靠在劉范上,劉范手攬住微微變寬了的腰。
劉范皺著眉頭,艱難地道:“琰兒,你覺得,我所做的一切對嗎?”
任紅昌聽了,有一不解,劉范連忙補充,道:“比如說,我對涼州改革,漢化羌氐兩族,和大將軍也不對付,讓父親和堂兄在朝堂上為我主張……我做的這些,真的是對的嗎?”
蔡琰用手指著一縷垂下的秀發,認真地想了想,溫地對劉范道:“那夫君,你自己覺得對嗎?”
劉范想了想,本想說“對”,但想到失敗的后果之后,又想說“不對”,最后終究是兩個答案說不出來。劉范糾結地道:“我也不知道!這才來問你!”
蔡琰道:“那夫君,你告訴妾,你做這些事,是基于什麼樣的目的?又想得到什麼樣的結果呢?”
劉范屏住呼吸,在腦海里天人戰,最終鼓足了勇氣,揚起拳頭,朗聲道:“我想憑借一人之力,改變歷史,挽救漢室,挽救天下蒼生,斬除邪,賺來一個朗朗乾坤!依靠涼州發展,招賢納士,救濟百姓,和天下的梟雄們斗上一斗,最終一統天下,將天下治理盛世,讓全天下的百姓都能過上安定富足的生活!這,就是我想要的!”
聽完劉范的一番慷慨激昂之語,蔡琰流之輩也深染,溫慢慢上任。蔡琰笑道:“夫君好志向!可恨妾一介流之輩,不能學男兒為夫君征戰沙場,出謀劃策!”
劉范點了點蔡琰溫潤的鼻子,輕輕地著蔡琰微微鼓起的肚子,深地道:“你現在的任務,就是老老實實地坐月子,幾個月后,給為夫生下一個健康的孩子來!這對于我來說,就足夠了!”
蔡琰聽完,像吃了糖似的滿足。蔡琰又笑道:“既然夫君的志向遠大,又何必愁苦?現在夫君可是一州之主了,手握兩萬五千雄兵;資產厚,冠絕天下;手下又有一群能人,一統天下,也不是很難啊!”蔡琰眨著大眼睛,天真可。
劉范聞言,長長地嘆了口氣,道:“琰兒說的對,我現在手上要人有人,要錢有錢!本不該在此坐嘆;但琰兒你想想,要是我失敗了呢?”
蔡琰聞言,放開了在指間的青,深思慮。劉范繼續補充道:“若是我失敗了,父親母親他們該怎麼辦?跟在我后的這一大群人,他們又該怎麼辦?你和你的肚子里的孩子又該怎麼辦?他甚至還沒有看過這個世界,如果我失敗了,別人會把他說是賊人的孩子,還會……”正當劉范還要繼續說下去,蔡琰眼疾手快,出一指放在劉范的上。劉范冷靜下來了。
蔡琰認真地看著劉范的眼睛。道:“夫君,你不是賊人!真的!即使你失敗了,你也仍然是英雄!至還是妾心目中的大英雄!”
劉范慢慢地冷靜下來了。劉范道:“好吧!那如果我失敗了,怎麼辦?”
“如果夫君功了,又該怎麼辦?”蔡琰反問。
劉范轉過頭看了蔡琰一眼,驚異不已。劉范道:“若能拯救天下的人不止我一人,且他們的才能勝過我千百倍又怎麼辦?”
“誰又有資格和能力拯救天下?誰的才能又能勝過夫君千百倍?”
“呃,比如說曹啊,袁紹啊,劉備啊,孫權啊!他們都是英雄!夫君自愧不如!”劉范覺得這四個人的能力最接近統一全國。
“什麼曹,什麼袁紹,妾都不放在眼里!在妾眼里,只有夫君一人能拯救整個天下!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的才能能勝過夫君千百倍!夫君自可勝過他們千百倍,又何須妄自菲薄呢?”蔡琰斬釘截鐵地道。
“可是,如果我失敗了,你們都會到波及啊!”劉范苦惱不已。
“那夫君,妾要問你,為什麼像賈先生、田先生這樣的俊杰,這麼多能人心甘愿地讓驅使?為什麼公公和堂兄心甘愿地聽你這個晚輩的指揮?他們不就是懷著和夫君一樣的志向,想和夫君一起實現嗎?”蔡琰朗聲道。
劉范一時語塞,竟被蔡琰說得說不出話來。蔡琰道:“天下眼看就要墜跌進昏暗的深淵了,這是人人皆知的事,也是有識之士所痛心疾首,不想看到的!故而那麼多有識之士懷著和夫君一樣的心思,那就是既然不能阻止世的降臨,那就在世之中盡力補救!所以他們才蜂擁而至,心甘愿地跟在夫君這個主公的后,幫夫君做了那麼多大事啊!”
聽了蔡琰的話,劉范恍然大悟,仿佛在肩上千鈞重的巨石,一下就被蔡琰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