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藏在假山后的三個小鬼頭再也按捺不住,排著隊跟三只小鴨子似的走了出來。小桃桃張開雙臂,一溜小跑撲到謝卿云上,嗲聲嗲氣地開始撒。
“娘親,這怎麼能是聽呢,我們這‘默默關心’。”
謝卿云彎下腰想去抱,夜冥見狀,趕在之前把小桃桃抄起來放在自己臂彎上。
小丫頭無比自然地攬住夜冥的脖子,小臉挨著夜冥的臉,恍惚間謝卿云似乎看到了夜冥的年和小桃桃的未來。
笑著搖搖頭,捧著小桃桃嬰兒的小臉,笑嗔道:“你背著娘親吃什麼好吃的了,小兒怎麼那麼甜?”
小桃桃得意洋洋地搖頭晃腦,夜冥見那麼快樂,微微偏過頭要去吻,誰料正巧被躲掉,一吻印在了謝卿云的手背上。
二人皆是一愣,夜冥定定地看了謝卿云一會兒,閉上眼睛加深了這個吻。
見鬼了!
這個男人今天怎麼這麼會?
一顰一笑、一舉一,無不撥著謝卿云的心弦。饒是謝卿云見慣了大場面,此此景之下也不由紅了臉。
把手回來,幾乎是從夜冥懷里把小桃桃搶了過來,打著要去休息的旗號撇下父子三人火速逃離現場。
“這兩天你的活嫁妝怎麼怪怪的?”
躺在床上,謝卿云輕輕著小桃桃楓葉般的小手問。
“他現在不是我的活嫁妝了。”
“為什麼這麼說?你不是很喜歡他的錢嗎?”
一邊揶揄小桃桃,謝卿云一邊撓的,逗得小桃桃咯咯直笑。
“他的錢現在是娘親的錢了,而娘親的錢又是我的錢,這麼算來,”小桃桃突然苦起了臉,“唉,我還得自己出錢準備嫁妝……”
現在到謝卿云笑個不停了,輕輕掐了把小桃桃乎乎的臉頰,高深莫測地說:“你這個貪婪的小頭,還真以為他的錢會變為娘我的錢啊?”
“這難道不是娘親你剛剛自己說的嗎?”小桃桃仰著小臉問。
“那是哄他高興的。”
小桃桃一頭霧水,臉上的表都凝滯了。謝卿云張開五指輕輕梳理著的頭發,娓娓道來。
“這男人啊,大都喜歡被人圍著,人對他們的需求、崇拜和獨占。你不花他的錢,他著急,覺得你沒把他放在眼里。你花他的錢,他樂意,還覺得自己特別了不起。”
聽了這些話,小桃桃更是目瞪口呆了。
“這……聽上去不太聰明的樣子啊……”
“嗯哼。”
謝卿云為掖好被子,睡前談心差不多該到此為止了,可小桃桃又發問道:“所以娘親其實不打算要他的錢?”
“要啊,怎麼不要?他傻,我又不傻,自然是能要多就要多。要進我兜里,將來都是你們兄妹三人的;留在他兜里,指不定什麼時候他納了妾生了別的孩子,就被他們分去了。”
一聽夜冥將來可能會納妾,小桃桃整個人彈了起來,雙手抓著謝卿云的袖張兮兮地追問:“他不會納妾吧?娘親,不會吧?”
謝卿云把摟進懷里,打趣著反問道:“我怎麼沒看出來我的小桃桃這麼中意他?”
小鬼頭扁了扁,垂下眼眸,一臉心事重重。
看來,是真的很喜歡夜冥。
也難怪,再怎麼聰明早,到底也只是個孩子,而孩子們,總是希自己的親生父母能相親相的待在自己邊。
謝卿云安著輕拍的背,想到未來會有別的人出現在夜冥邊,心里也頗不是滋味,一面暗笑自己還不是跟大多數人一樣對男人產生了獨占,一面安小桃桃。
“放心吧,三五年之他還納不了妾。用你聰明的小腦袋瓜想想,他剛跟皇帝開口要賜婚,婚后沒過多久又納妾,這不是打皇帝的臉嗎?”
小桃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上去松了口氣,謝卿云趕宣布本屆夜談會圓滿落幕,兩眼一合,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第二天,謝卿云一早來到千金堂,整理出所需醫護人員的數量、要求和薪資待遇,寫了個單子差人給夜冥遞去,連口熱茶都顧不上喝便開始了坐診工作。
聲名遠播有其利,自然也有其害。
這些日子不本地和外地的醫生要找比試醫,弄得煩不勝煩。
坐堂行醫,目的不外乎治病救人賺點錢,你們怎麼一個個搞得跟武館似的,非要跟人一分高下,結果輸得灰頭土臉。
謝卿云打從一開始就沒把他們放在眼里,讓他們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有那麼幾個執念重的,在藥堂的門口鋪了張席子往地上一躺,說什麼都不肯走。幾個小伙看不下去,把他們連人帶席抬起來丟到了城門外,害聽到消息的姚雁荷噴了阿梁一臉茶水。
民眾自發地幫阻攔那些上門來找茬的人,謝卿云很是,吩咐姚雁荷做了些補氣開胃的糕點分給大家吃。
另一方面,外地趕來看病的人多了起來。
這些病人大多一沉疴宿疾,為了治病家財散盡,在家鄉聽到了謝卿云的善舉,掏出全部家底趕來抓住這最后的一線希。
謝卿云同他們的境,但是在聽了他們是如何一步步把小病拖延重病,再病急投醫,喝符水、牛睪、生吞蜈蚣,把重癥貽誤絕癥,氣得都不知道該去罵誰。
原以為民走出那個小院的時候,自己就能休息幾天,誰承想,民騰出來的這些病床,外地人立馬填了進去。
也罷,這就是醫生的宿命。
夜冥的手下行力很快,三天的功夫就把符合謝卿云要求的醫生送到了千金堂。
謝卿云分別跟他們進行了談,在了解了他們各自擅長的領域和目前真實的水平后,給他們安排了住,劃分了工作,終于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沒有那麼重了。
千金堂的生意越來越紅火,即便給那些無力支付醫藥費的患者家庭免了單,遠近鄉紳捐助的錢財資用來平賬也綽綽有余。
正當謝卿云打算放開手讓千金堂自行運轉,并打算著手策劃開學堂的事宜時,一個經親手救治的病人,在喝下親手開的藥方所熬的藥后,于藥堂當場暴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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