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妄覺得這一切似乎太過荒謬。
裴宴明明是自己的侄子,而且蘇黎也是他的前嬸嬸,可現在侄子居然對著嬸嬸有意思?
想到這裴妄周氣勢越發的冷:“裴宴,你別太過分了。”
“我過分?小叔怎麼這麼評價我?”
裴宴笑得依舊不正經,說話時還往后一靠歪在墻上,活一個紈绔。
再想到他之前那些花邊新聞,裴妄忍自己口滾燙的怒火,直接說:“裴宴,你那麼玩有的是選擇。但是蘇黎不是你能的人。”
在這件事上裴妄是絕對不會讓步的,可越是想到這件事,就越是懊悔自己會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裴宴聽完卻是微微歪了一下腦袋,笑著說:“小叔叔恐怕沒什麼資格提醒我吧?和自家人的老婆搞曖昧,難道不是你先的?”
他在心底想自己這話其實不太尊重蘇黎,可是當著裴妄的面,裴宴就想狠狠氣他。
都已經離婚了,憑什麼還管這麼多?
看著裴宴那吊兒郎當不正經樣子,裴妄手指攥拳,指節甚至都在作響:“裴宴,注意你和我說話的態度。”
就是這樣的裴宴偏偏能陪在蘇黎邊,裴妄想到這里心頭更是煩躁不已。
可是裴宴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迎著裴妄的目,一字一頓道:“小叔,你還是放棄吧,你的出現只會讓蘇黎生氣,不開心……何必呢?都離婚了,一定要把兩人的關系鬧這樣嗎?”
他語氣不不慢,可是每一句話都像是刺一樣深深扎進裴妄心底。
裴妄心口一陣鈍痛。因為這的確被裴宴說中了,離婚后裴妄和蘇黎每次見面,兩人之間的氣氛都算不上友好,這次老夫人出事更是雪上加霜。
可是當著裴宴的面,裴妄不想承認,只是冷冷道:“記住你還是裴家人,在外面多注意一下形象!”
一個紈绔又怎麼會給蘇黎帶來幸福?
可是下一秒,卻聽裴宴說:“小叔叔,形象什麼的并不重要,即便是這樣蘇黎也允許我陪在邊。”
仿佛又是狠狠一刀,裴妄后背都繃直了。
“而且和你相比,我的確更適合蘇黎,不是嗎?起碼我們相的很好,我也沒有讓生氣,甚至每次都是在需要的時候幫助,而且一直信任。”
病房門口,裴宴和裴妄對峙的目冷極了。
而裴妄眼底,更是多出了許多復雜緒,竟能清晰看出悔意。
他忽然恨自己為什麼對蘇黎要冷言冷語,為什麼在大事發生的時候第一時間不肯相信蘇黎。為什麼每次都是讓蘇婭晴先撲上去,對蘇黎冷嘲熱諷……
裴妄的所有表變化落裴宴眼底,他不由得嘲諷道:“小叔,我們是一家人,我也正是用這一點幫助蘇黎的,你別忘了。”
看得出裴妄已經被自己激怒,裴宴竟有一瞬間痛快。
誰讓他搶先一步和蘇黎結婚的!
……
病房。
假醫生有些局促地站在一邊,看著眼前的一幕幕。
“真的不需要我給你搭把手嗎?”
好歹他也是蘇黎從認識的醫生那邊找過來的徒弟,基本的還是會的。
蘇黎頭也不抬,繼續給老夫人施針,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回。
是做了充分準備對癥下藥的,所以治療起來得心應手,只是沒什麼心思和自己請來的演員說話。
第一個療程是先阻止老夫人的毒素蔓延,讓人從植人的狀態回來,才能慢慢祛毒。
蘇黎施針完畢,又用準備好的草藥熏好的針扎進老人手腕。
看著躺在床上面蒼白的老人,蘇黎皺眉,心里狠狠一。對于蘇婭晴這種殘忍的行為,蘇黎還是沒辦法原諒。
輕輕搖頭,卻聽到一旁的假醫生小聲說:“蘇小姐,你是真的厲害啊。”
從扎針等作就能看出蘇黎作為中醫手不凡,假醫生看的是目不轉睛。
這會兒看到蘇黎作停頓,假醫生以為治療暫告一段落,急忙走過來,一副急切的模樣開口道:“蘇小姐,我能跟著你學習嗎?”
蘇黎手中作未停,只是睥了他一眼。
一個眼神就足以說明的態度,可是假醫生想起自己剛才看到的針法,還是不死心:“蘇小姐,讓我跟著你學習,我可以錢……”
要是自己學會這套針法和醫,以后就能自立門戶了!
可是蘇黎這會兒才慢悠悠開口,只對醫生丟下四個字:“安分守己。”
一句話,假醫生就蔫兒了。
看著蘇黎,假醫生最后還是不敢再說話,只能安安靜靜等在一旁。
治療結束后,蘇黎又叮囑假醫生等會兒不要餡兒,自己才從病房中走出來。
“好了。”
簡短拋下兩個字,卻發現病房門口的二人都是心不在焉的。
裴妄和裴宴這對叔侄,甚至氛圍很是奇怪……
蘇黎心頭緩緩冒出一個問號,但是想到裴妄前后的態度,自己關心他們家人的事做什麼?除了,裴家的人和事都已經和無關。
更何況裴妄居然一直守在門口,這讓蘇黎一瞬間想到蘇婭晴的質疑。
難道裴妄守在這里,是為了一直監視自己麼?
裴妄則是被蘇黎拉回注意力,開口道:“怎麼樣了?”
可蘇黎卻沒看他,沒好氣地說:“問我做什麼?”
不是不相信這個人麼?
恰好假醫生也從病房中走出來,小心翼翼將門帶上,回憶起剛才蘇黎的叮囑,對裴妄小聲說:“病人現在況穩定,等下個療程再來治療就可以。”
但或許是因為還在想著跟蘇黎學習,假醫生頗有一些心不在焉,說話語氣也有點奇怪。
蘇黎聽出假醫生心思不在這里,警告地斜睨他一眼。
假醫生垂眸,很快表示自己還有事便先走了,只留下門口的三人。
蘇黎有些疲憊地自己的手指,思考著下一個療程應該給用什麼藥,沒有注意到裴妄驟然變得復雜的目。
裴妄也是等醫生走后,忽然覺到剛才他的表現不對勁。
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怪異。
那個醫生明明是在回答自己的問題,卻一直小心翼翼看著蘇黎,就好像是,蘇黎才是說了算的那個人。
難道因為是蘇黎找過來的醫生?可為什麼渾都沒有神醫應該有的氣場?
裴妄垂眸思索著,視線落在蘇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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