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仿佛一潭死水,波瀾不驚。顧景淵沒再來過公寓,在公司面,他依舊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模樣,公事公辦,惜字如金。以安偶爾會想起他那晚曖昧的舉和意味深長的話,心口便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呼吸都變得困難。
南桑寧依舊如往常般,不同的是,開始接公司項目,頻繁地出顧景淵的辦公室。每次以安撞見從顧景淵辦公室出來,南桑寧都會對出一個甜無害的笑容,仿佛在無聲地宣告著什麼。這種覺讓以安如鯁在,卻又無從發泄。
南桑寧突然神兮兮的走到以安面前,笑容甜得像浸了的糖:“以安,晚上有個局,你陪我去一趟。”
以安從堆積如山的文件中抬起頭,了酸的眼睛。局?什麼局?又要陪去應酬那些客戶嗎?說實話,一點也不想去。自從南桑寧開始手公司項目,這種“局”就越來越多,每次都讓心俱疲。
剛想找個借口推,南桑寧又笑著補充了一句:“是顧總吩咐的。”
顧景淵?他讓南桑寧帶自己去?以安的心猛地一沉,一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涌上心頭。拒絕的話到了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是南桑寧的助理,好像,確實沒有拒絕的理由。
“好。”以安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心里卻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種滋味織在一起,讓難以消化。
晚上,南桑寧開著那輛包的紅跑車,帶著以安來到了一家高級私人會所。會所裝修奢華,低調而神,空氣中彌漫著金錢和的味道。以安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卻還是無法抑制心的不安。
南桑寧挽著的胳膊,笑容依舊甜:“別張,就是個普通的聚會。”
普通的聚會?以安看著會所門口停放的那些豪車,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二字可以概括的。
進會所,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們來到一個包廂門口。南桑寧推開門,以安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顧景淵。他穿著一黑的西裝,顯得更加冷峻拔,渾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 氣息。
包廂里還有幾個人,以安并不認識。他們看到南桑寧和以安進來,紛紛起打招呼,眼神曖昧地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
“景淵哥哥,我們來了。”南桑寧開口。
顧景淵微微頷首,眼神卻落在以安上,深邃的目仿佛能穿一切。以安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
酒過三巡,包廂里的氣氛逐漸熱絡起來。幾個男人開始番向南桑寧敬酒,言語間滿是恭維和討好。南桑寧巧笑嫣然地接過酒杯,淺嘗輒止,多數時候都以茶代酒,將敬酒推給了以安。
“助理是吧?年輕漂亮,真是好福氣啊,能跟著南小姐。”一個腆著啤酒肚的男人,瞇瞇地盯著以安,將滿滿一杯酒遞了過來。
以安心中暗罵,什麼好福氣,分明就是個擋酒的。皮笑不笑地接過酒杯:“王總過獎了,我敬您一杯。”說完,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辛辣的順著嚨胃里,灼燒讓忍不住皺了皺眉。
接下來,類似的場景不斷上演。這些人仿佛商量好了一般,都只敬以安的酒,對南桑寧卻格外客氣。以安一杯接一杯地喝著,覺自己的意識開始有些模糊。看向顧景淵,希能得到他的幫助,卻發現他仿佛本沒有注意到的窘境。
以安強撐著站起,胃里翻江倒海,幾乎要吐出來。“我去下洗手間。”聲音沙啞,幾乎聽不出是自己的。
沒等其他人回應,以安跌跌撞撞地離開了包廂。扶著墻,一路走到洗手間,趴在洗手池上,干嘔了幾下,卻什麼也沒吐出來。冷水撲在臉上,讓稍微清醒了一些。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臉蒼白,眼神迷離。不明白,顧景淵為什麼要這麼對?他明明知道自己討厭這種場合,討厭被當陪酒的工。難道在他眼里,自己就真的這麼一文不值嗎?
以安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翻涌的緒。不想再回到那個烏煙瘴氣的包廂,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氣。
推開洗手間的門,沿著走廊慢慢地走著。走廊兩旁是閉的包廂門,里面傳來陣陣喧鬧聲,與走廊的寂靜形了鮮明的對比。
“喲,這不是以安嗎?”一個油膩的聲音突然在后響起。
以安猛地轉過,看到一個著啤酒肚,滿臉油的男人正瞇瞇地盯著。
記憶的閘門瞬間被打開,以安認出了這個男人。五年前,為了給弟弟籌集醫藥費,曾經在一家會所里推銷酒水。這個男人就是當時的客人之一。他給以安下了藥,想要占便宜,幸好當時顧景淵及時出現,救了。
以安沒想到會在這里再次遇到他,一厭惡油然而生。“你認錯人了!”冷冷地說,語氣中充滿了戒備。
“呦,你裝什麼啊?”男人了手,眼神在上游走,“幾年不見,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怎麼,現在還做這行?多錢一晚啊?”
以安臉一變,怒火中燒。“你胡說什麼!”
“呦呦呦,還裝清純呢?”男人輕蔑地笑了笑,“當年你為了錢,可是什麼都肯做的。怎麼,現在傍上大款了,就看不起我們這些老朋友了?”
男人一步步近,以安下意識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墻,退無可退。
“你……你想干什麼?”以安張地問道,聲音微微抖。
“干什麼?當然是敘敘舊啊。”男人說著,手想要以安的臉。
以安猛地偏過頭,躲開了他的。“你離我遠點!”
男人被躲開,臉上閃過一惱怒。“別給臉不要臉!當年要不是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冰冷的聲音打斷。
“你在干什麼?”
以安和男人同時轉頭,以安愣住了。竟然是謝嶼,他怎麼會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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