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劉曉華父母這樣的人講道理本講不通。
他們不是不明白,只是裝傻充愣,想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以前喬以棠給劉曉華打錢,他們就理所當然地以為喬以棠會一輩子都給劉曉華打錢。
他們賭的就是喬以棠心善,所以才有恃無恐賴在這里,甚至了賴一輩子的心思。
面對這樣的人,喬以棠不想多費口舌。
“給你們一天時間,把這房子打掃得干干凈凈,然后搬走,不然我就報警!”
“不行!”劉父急道:“你當時把我們喊來,現在利用完了,就想隨便打發我們,哪有你這樣做人的?”
喬以棠氣急:“當初律師和你們說得很清楚,曉華來京市是為了出庭作證,沒人和你們說要在京市住一輩子吧?”
一屋子人都沒了聲。
喬以棠也懶得再搭理他們,轉想走,卻被劉曉華拉住了袖子。
回頭對上劉曉華哭紅的雙眼,看出眼睛里的祈求和依賴。
如果喬以棠現在走了,這一家人一定都會把怨氣發到上。
于是喬以棠干脆拉著劉曉華一起走。
“之前說過要帶你在京市轉轉,今天咱們就去。”
喬以棠狠狠摔上門,帶著劉曉華上了電梯,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覷。
電梯里,喬以棠說:“我不是想趕你們走,但這房子如果不收拾干凈我肯定不會再讓他們住了。”
沉默了片刻,劉曉華小聲說:“對不起。”
比喬以棠矮了一頭,再低下頭更是顯得矮小,喬以棠垂目只能看見的發旋。
“之前我以為你父母對你很好,才陪你來京市,沒想到是想從你上討到什麼好。”
這會兒劉曉華膽子大了很多,開始傾訴:“他們原本也沒想那麼多,但來到這里后,發現律師給我們安排得都好……”
“你又讓我們住這麼高檔的小區,最近你一直沒面,他們以為你把我們忘了,才了別的心思……”
劉曉華邊說邊手抹眼淚,喬以棠發現手上皮很糙,還生了凍瘡。
“這才十一月,手怎麼凍這樣?”
劉曉華立刻把手回袖子里:“……沒事,在家里干活習慣了。”
喬以棠看著這副可憐的樣子,不由嘆了口氣。
“你還不如留在京市找份工作,總不能一直待在家里伺候那些人,剛才我聽你媽的意思,是想讓你嫁人?”
“嗯,他們在老家給我找了個四十歲的老,想用彩禮給我弟弟娶媳婦兒……”
“什麼?”喬以棠忍不住提高嗓音:“現在竟然還有人想賣兒!”
劉曉華眼淚抬起眼:“以棠,你還是報警吧,別讓他們繼續糟蹋你的房子,他們沒地方住就會回老家。”
“那你呢?”
“……你說我這樣的可以留在京市找工作嗎?”
劉曉華右有殘疾,聲帶損,高中沒畢業,應該不太好找工作。
但大城市機會多,只要能留下來,就比跟著父母回老家嫁人好。
喬以棠還沒說話,劉曉華又道:“還是算了,他們不會讓我留在這里,他們還指著我回去干活。”
電梯到了一樓,出電梯后喬以棠認真地問劉曉華:“你仔細想好再回答我,你真的想留在京市嗎?”
劉曉華臉糾結,似乎在做一個漫長而艱難的決定。
許久后點頭。
喬以棠輕笑:“好,我有辦法把你爸媽和弟弟都趕走,還能把你留下。”
說的辦法是找謝承硯。
就算報警,如果劉曉華一家子賴著不走,警察也拿他們沒辦法。
但松景灣是謝氏的產業,謝承硯想把人從這里趕出去,有得是手段。
對付劉曉華父母這樣的人,就得用一些偏招。
隨即喬以棠給謝承硯打電話,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謝承硯一口答應:“這麼點小事,放心吧。”
喬以棠收起手機,對劉曉華說:“走,我帶你去商場轉轉。”
兩人轉了一會兒,劉曉華慢慢不再局促拘謹,臉上也有了笑意。
中午的時候,喬以棠接到了謝承硯的電話。
“都趕走了,還給他們買了票,我的人盯著他們上車,回老家去了。”
“真的?”喬以棠沒想到謝承硯辦事效率這麼高:“你怎麼弄的?”
電話那頭的謝承硯低聲笑著:“給了他們三萬塊錢,讓他們把兒留在這里,自己卷鋪蓋走人。”
“先禮后兵,梁助理還帶了幾個人過去,要是他們不答應,梁助理也有省錢費力的辦法。”
“厲害。”喬以棠暗暗給謝承硯豎了個大拇指。
掛斷電話對劉曉華說了這個好消息,卻見緒低落。
“……因為三萬塊,他們就直接不管我了。”
“別這麼想。”喬以棠安:“三萬塊錢能買來暫時的安寧多劃算,你有空先去找工作試試,我也幫忙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謝謝你。”劉曉華滿臉激,很鄭重地說:“那三萬塊錢我一定會還你的。”
下午喬以棠帶劉曉華去辦了一張新的銀行卡,并通知法院把陳雪穎的賠償款打到這張卡上。
之前留給法院的賬號是劉曉華父親的,如果打給父親,一分都到不了劉曉華手里。
現在劉曉華有了自己的銀行卡,賠償款就是劉曉華一個人的。
快傍晚時,喬以棠送劉曉華回了松景灣。
“你安心先在這里住著……”
剛打開門,兩人都吃了一驚。
上午還糟糟的房子已經被人打掃得干凈靚麗,宛如喬以棠當初搬走的時候。
不用想也知道是謝承硯安排的。
喬以棠給謝承硯發了條微信:【謝謝。】
還帶上了一個“鞠躬”的表包。
謝承硯很快回復:【不用謝。】
【今晚不回家吃飯,晚上約了人。】
喬以棠:【好。】
喬以棠剛要收起手機,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低頭一看,是方知秋打來的電話。
和舅舅一家很久不聯系,這時候方知秋打電話一定沒好事。
喬以棠直接掛斷。
但方知秋很快又發來一條微信消息,還是條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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