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硯手指輕點著桌面,說完從旁邊出一張白卡片,拿筆在上面唰唰寫了幾個數字。
隨即他將卡片扔到了江長錚上。
“等你考慮清楚,可以打這個電話聯系我,但如果在我收購完之后,那就沒機會了。”
謝承硯說完隨意抬了抬右手,意思是江長錚可以滾了。
只見那張卡片砸在江長錚上,再落到地上。
他渾宛如失去了知覺,好一會兒才慢慢俯,將地上的卡片撿起。
他抬眼去看謝承硯,對方依舊隨意地坐著,鋒利的眉峰皺著一個很小的弧度,很明顯是不耐煩。
江長錚著卡片,指尖浮出了白。
他想再說點什麼,但思慮過后還是沒有開口。
沒在書房停留,他快步離開。
他下樓時,躲在臥室里的喬以棠聽見腳步聲,趕將門打開一條小。
江長錚腳步飛快,很快下樓離開別墅,喬以棠沒看見他臉上的表,不知道他有沒有談合作。
喬以棠出門,謝承硯正從書房里出來。
迎上去,急著問:“你有沒有看見我剛才給你發的消息?”
“你給他項目了嗎?你千萬不能和他那個小流公司合作啊!”
謝承硯繞過,一言未發,抬步往樓下走。
這態度讓喬以棠心忐忑,生怕他已經和江長錚談了合作。
生意上的事不是很懂,但江長錚是個老狐貍,最會花言巧語,說不定謝承硯還真被忽悠了。
“不會真被他騙了吧?你要是和他合作,將來一定會出問題。”
“你真沒看見我給你發的消息?”
謝承硯一直不說話,喬以棠心道他應該已經與江長錚談合作,又不好與自己解釋。
見謝承硯下樓,也跟過去,幾乎快上謝承硯后背。
樓梯不如平地,因為跟得太,喬以棠一個沒注意就踩到了謝承硯的后腳跟。
下一瞬,渾不穩,被踩到的謝承硯姿依舊筆直,先倒了。
“哎呀……”喬以棠低呼一聲,急之下手拉住謝承硯的手臂。
失控戛然而止。
的手被謝承硯反握住,又被拉進他懷里,隨即謝承硯大手一,直接將單手抱起,沉穩地往樓下走。
謝承硯嗓音里帶著一點笑意:“下個樓都能摔跤,這麼不小心。”
被抱起的喬以有短暫的失重,隨即才穩穩落在謝承硯懷里,本能手環住謝承硯的脖子,耳尖悄悄開始發紅。
“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但謝承硯手臂有力,毫沒有將人放下的意思。
他低頭看了喬以棠一眼,只見額邊碎發雜,因為差點摔跤神有些驚恐,驚慌過后又似是赧,臉頰浮著一層淺淺的。
謝承硯不由多看幾眼,覺得可,更是生出逗弄的心思。
他不顧喬以棠的反抗,抱著沒幾步走下樓梯,然后走去廚房。
他一只手抱著喬以棠,另一只手游刃有余地倒水,毫不吃力。
倒完水后他才慢慢將喬以棠放下。
“我下樓喝水,你跟著我,也想喝水?”
謝承硯喝了一大口水,頭滾的聲音被喬以棠清晰聽見,往后倒退一步,手理理頭發。
“故意逗我是不是?我哪里是想喝水,我是問你有沒有看見剛才給你發的消息?”
謝承硯角帶笑,又不說話了。
喬以棠倏忽惱怒,轉想走:“算了,就算你與江家合作我也不好說什麼,生意上的事你自己決定吧。”
后響起一聲輕笑,喬以棠頓住腳步扭頭狠狠瞪了謝承硯一眼。
隨即被謝承硯拉了回去。
“惱了?”謝承硯又倒了一杯水遞過去:“剛才說了那麼多話,喝點水。”
謝承硯起初只是想逗逗喬以棠,所以在面對追問時故意沒說話,后來又覺得喬以棠這副樣子實在可,便忍不住想多逗一下。
“我要是真與江長錚合作,你會怎麼樣?”
喬以棠撅了撅:“不怎麼樣,你合作就合作吧,反正我說了那麼多,都是白費口舌。”
謝承硯頓了頓,臉上笑意更深:“沒合作,我不可能與他合作。”
“真的?”喬以棠放了心,卻更加氣憤:“那你剛才怎麼不說話,我還以為你真被忽悠了!”
“沒有。”謝承硯輕笑:“你給我發的消息我都看見了。”
“那你裝沒看見不回復?”
“剛才沒空。”
謝承硯不是不想回,而是喬以棠一條接一條地發過來,他想著要是不回,說不定喬以棠還會接著發。
想看多發點,所以才沒回。
但這樣惡趣味的心思,他不會告訴喬以棠。
他盯著喬以棠,見端著水杯咕咚咕咚灌了幾口,一副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被憋得滿臉通紅的模樣。
謝承硯也不忍再逗。
“你發的消息我都看見了,你說的話我也會聽,沒和江長錚合作,生什麼氣?”
“我哪里生氣了?”喬以棠:“反正公司是你的,你想和誰合作我也管不著。”
“怎麼管不著?”謝承硯把人往自己邊拉了拉:“你是謝氏老板娘,自然是你說了算,你不讓我和江家合作,那我就不合作。”
“明天我直接讓梁助理下個通知,讓謝氏所有旗下子公司與合作方,往后都不準和江家合作,這樣你滿不滿意?”
喬以棠急了:“倒也不用那麼興師眾,江家就一個小破公司,不用弄這麼大的陣仗。”
說完又瞪了謝承硯一眼:“我才不是謝氏的老板娘,走了!”
說完轉上樓,迅速開溜,好像在躲避什麼。
鬧了這麼一通,剛才在餐廳里,因為談論喬以棠工作室份的事,而縈繞在兩人之間的那莫名的尷尬徹底消散了。
謝承硯盯著喬以棠上樓的背影,角的笑意一點點加深。
他想,往后得多逗逗,還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