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蘇寧煙穿了一件長款羽絨服,幾乎從肩膀包到腳,腳上的黑細高跟,走在樓道里發出一聲聲清脆的嗒嗒響聲。
戴了帽子和墨鏡,整張臉裹得嚴嚴實實,路過的病人和護士完全認不出是個明星。
蘇寧煙走到呂玲月的病房門口,像做賊一樣悄悄打量著四周,見無人注意,才慢慢推門進去。
剛進去,另一側的走廊里出現了喬以棠的影。
走到隔壁的病房,見謝承硯和梁助理都在。
喬以棠下意識放低嗓音:“什麼事神神的?”
病房靠窗的位置有張小沙發,謝承硯原本坐在那里,起把喬以棠拉過去,按在沙發上。
“腰還酸嗎?”
謝承硯手掌順著喬以棠的后背到腰上,很輕地了幾下。
喬以棠紅著臉將他的手開。
悄悄看向梁助理,見對方正目不斜視地擺弄手機,沒朝他們這邊看,才松了口氣。
喬以棠又看謝承硯,一雙圓眼里藏著些許氣惱,仿佛在用眼神說:有外人在,你收斂點。
謝承硯輕笑:“好。”
他問梁助理:“好了嗎?”
“好了。”
梁助理遞過來一對耳機,喬以棠不明所以地戴上,里面竟傳來蘇寧煙的聲音:“怎麼還住院了?”
喬以棠驚訝地看了謝承硯一眼,小聲問:“這是隔壁的監聽設備?”
“是,信號不怎麼好,湊合聽吧。”
喬以棠點點頭,凝神聽著。
隔壁病房里,蘇寧煙進門先是隔著墨鏡打量了呂玲月幾眼,才慢慢將墨鏡摘下來。
“怎麼還住院了?”
呂玲月靠在病床上,下半蓋著厚被子,上半是白藍的病號服。
臉看著蒼白,一點都沒有。
“謝承硯把我的卡都停了,家里的傭人也辭掉一半,沒有錢我還不如在醫院住著,什麼事都不用心。”
“你心態倒是好。”蘇寧煙輕笑一聲,問道:“謝承硯能把你氣住院,他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呂玲月沒想瞞,干脆道:“知道拍喬以棠和齊星原的事了唄。”
蘇寧煙臉一沉:“那些照片在我和你手里,他怎麼知道的?”
呂玲月:“我給他看的。”
“什麼?”蘇寧煙急促地往病床前走去,嗓音不由拔高:“咱們說好那些照片留著以后用,你現在告訴謝承硯有什麼用?”
蘇寧煙的質問讓呂玲月愣了一下。
印象里蘇寧煙沒對說話這麼高聲過。
是蘇寧煙的資助人,兩人的關系更像上下級,不管蘇寧煙心里怎麼想,總之明面上蘇寧煙都得尊敬。
呂玲月憋著的氣一下子被激出來。
“你怨我把照片給他看,那你找狗仔拍怎麼還誣陷到我頭上?”
蘇寧煙一愣:“什麼意思?”
呂玲月:“我哪知道怎麼回事,反正就是你找的那個狗仔把我給供了出來!”
蘇寧煙還不知道那個狗仔在警局里說了什麼,但確實與他串通過,實在不行就把呂玲月供出來。
尷尬地笑了兩聲:“可能是他記錯了,這事兒和我沒關系……”
呂玲月瞪了一眼,心里明鏡兒似的。
“我替你背了黑鍋,謝承硯才給我停卡,還把他爸送去非洲,你倒是好,一來就對著我發脾氣!”
“我沒有……”蘇寧煙解釋道:“只是一時太激。”
把脾氣都下去,轉移話題道:“那你接下來怎麼想,總不能一直在醫院里躺著。”
呂玲月也漸漸冷靜下來,道:“沒什麼想法,在醫院躺著更清靜,謝承硯說只要我再算計他,就讓他爸一直待在非洲,我暫時不想折騰了。”
往病床上一躺,有子心灰意冷什麼都不想干的意思。
蘇寧煙盯著,心道今天把自己來,難道是與齊星原一樣,也想不干了?
雖然呂玲月愚蠢辦不大事,但是謝承硯的后媽,失去的助力,自己更不能事。
蘇寧煙頓了頓,好聲好氣地勸:“咱們當初說好,我幫你離間謝承硯和喬以棠,到時候你再幫我嫁給謝承硯,我們拿住他,將來整個謝家都是你做主。”
“現在謝承硯一不開心就停你的卡,你們全家人都得看他臉,將來謝老爺子一死,你能分到幾錢的財產?”
呂玲月聽得后背漸漸繃直,不得不說蘇寧煙說的都是心里想的。
還是蠢蠢想給謝承硯找點不自在。
“那你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麼?”
“我沒計劃。”蘇寧煙擰著眉說:“你今天特意我來,我還以為你想到了好主意,醫院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很容易被發現,你什麼想法都沒有我來干什麼?”
呂玲月一下子從病床上坐起來,眼神猶疑:“你說什麼胡話?明明是你問我在哪里想見面,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大事要說!”
“什麼?”蘇寧煙臉一變:“怎麼可能是我見面?是你找我來的啊!”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手機。
“這不是你給我發的短信嗎?說你的手機被人監聽,所以換了新號碼,還給我說了你的病房號。”
“不對!是你先給發的短信,說有急事要見面,我隨后才給你發了病房號。”
蘇寧煙兩步走到呂玲月床前,拿著手機給呂玲月看。
兩人的手機并排舉在一起,都是短信頁面。
猛一看還真像是兩人的對話,但們沒有互相收到。
兩人看向給自己發短信的手機號碼,發現竟然是同一個。
對方的說辭都是換了新號碼,然后約見面。
們以前確實通過短信聯系,收到短信后據語氣和容就知道是誰,便都沒有生疑。
“壞了……”蘇寧煙喃喃道:“有人在算計我們。”
兩人又是對視一眼,從彼此眼神里看出來們想到了同一個人。
們還都未開口,病房門口忽然傳來一聲開門的輕響。
蘇寧煙和呂玲月同時扭頭去看。
們想的那個人正出現在病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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