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白熾燈亮的晃眼。
沈瑄已經很久沒見這樣的亮了,眼前有些發白,許霆的臉也變得模糊。
倒是正好,反正他也懶的見許霆那張臉。
自從沈家退婚以后,他也多關注了些許家的靜,知道許家這陣子可不好過。
甚至他還聽說,沈家在深星公司部的聲過高,沈渭琛頗有一副要踢走許家取而代之的勢頭。
想來,許霆此次找他合作也不過是為了借他這個沈家人的份從中攪渾,好毀了沈家獨占深星公司的計劃。
沈瑄懶懶地往后靠了靠,著椅背,他冷眼看著許霆,沒說話。
許霆也沒有先開口。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有些互相打量的意味,暗洶涌。
最終,還是許霆先敗下陣來,開了口,“沈經理,幾日不見,您倒是越來越沉得住氣了,看來我找您合作倒是找對了。”
許霆客客氣氣地說著,落在沈瑄的耳朵里,卻聽出了一揶揄的意思。
沈瑄咳了咳,“許總,有話不妨直說。”
“找我幫忙,這點誠意可不夠。”
沈瑄仰著頭,耷拉著的眼睛里滿是。
“沈經理又誤會了,我這次來可是誠心誠意地想要幫你。”
許霆笑了笑,問沈瑄,“沈經理,您是黎姝的未婚夫,如今應該比我更清楚黎姝在哪吧。”
沈瑄沒想到許霆會提到黎姝,愣了愣,抬眼只見許霆的眼里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顯然是什麼都知道。
沈瑄冷嗤了一聲,“許總既然清楚,又大干戈地找到我這來做什麼?”
“怎麼,您不會是被沈渭琛嚇怕了吧?”
許霆聞言,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
他這幾天派了不人打聽黎姝的消息,可黎姝就像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杳無音訊。
若是黎姝真沒了倒是好說,那許老爺子的囑可就徹底作廢了,那他也就能明正大地在接下來的董事會上完全繼承深星公司。
只可惜可就在前兩天,他的人在醫院看見了沈渭琛,急匆匆地進了急診室。
順著這條線索往下查,他這才查到原來黎姝沒有消失,而是換了個份在沈渭琛的邊。
一直都在沈渭琛的邊。
看這樣子,沈渭琛像是要利用黎姝反將他一軍,徹底奪走他在深星公司的控制權。
他絕不允許這樣的況發生。
他也曾派人暗地里把黎姝弄走,可沈渭琛看的嚴,竟是滴水不。
因此,想來想去,他這才想到沈瑄,黎姝的未婚妻,又是沈家的二爺。
屆時,只要沈瑄向沈老太太提出要見黎姝,那沈渭琛定是不敢不看在沈老太太的面子上把黎姝放出來的。
到那時,他再趁著沈渭琛因為輿論自顧不暇的時候,對黎姝做手腳就容易多了。
許霆咳了咳,臉又恢復了鎮定,他說,“沈經理,我只不過是好心提醒你罷了。”
“是你的東西總該好好抓住才是。”
“不用你提醒。”
沈瑄冷著笑,向許霆,“倒是沈總,有些東西不是你的,你再怎麼想抓住也終究是難了些。”
沈瑄的話有些意味深長,許霆不由得一愣,“沈經理說笑了,我們許家向來可做的都是正經生意,從不會有半分摻假。”
沈瑄見許霆還藏著狐貍尾,一臉假惺惺的模樣只覺得作嘔,他也壞了,沒什麼力再和許霆迂回,索挑明。
“三年之期將近,許總若是還執迷不悟,我沈瑄可不會奉陪到底。”
“三年?”
許霆還在裝傻,可臉上已然滲出了些冷汗。“沈經理是在說您和黎姝的事嗎?”
“算算看,確實有三年了。”
沈瑄冷眼瞥了許霆一眼,指了指頭頂的天花板。
“書。”
“許老爺子若是在天有靈,知道你把他的寶貝孫害如今這副模樣,你覺得,他會怎麼做?”
聞言,許霆再也坐不住了,只覺得膽。
這件事,沈瑄怎麼會知道?
那份書明明只有他一個人見過。
三年前,他為了以防萬一,早就趁著許老爺子出事的那天晚上,將書藏了起來。
可惜那份書在國外早已有了公證,他不能燒,只得藏在國外的宅子里。
一直到現在。
沈瑄這三年里又一直纏綿病榻,以他和沈渭琛的關系,沈渭琛就算是這些年打聽到什麼,也斷然不會和沈瑄多提什麼。
既然如此,沈瑄又怎麼會知道書的事?!
除非是三年前那晚上…
可是,三年前的那天晚上,他印象中,分明只見過沈渭琛一個人進了許家。
而沈瑄他…
一想到這,許霆下意識地瞄了沈瑄一眼。
沈瑄笑的意味不明。
心里卻早已有了思忖。
三年前的那晚,許老爺子去世的那晚,他的確看到了些東西。
只是如今,他也沒必要多什麼。
只勾著許霆的話。
“許總,看來我們有必要重新談一下合作的事。”
許霆一見沈瑄這副有竹的模樣,就知道沈瑄手里定是有些把柄。
許霆不由得往后靠了靠,后背的椅背上沾了水,有些涼意。
“你想怎麼談?”
“很簡單。”
沈瑄輕輕地打了個響指。
“小姝,留給我。”
“深星公司,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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