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記的重要，在林恩第一次接巨像的時候，就已經確認。

巨像確實可以不斷地再生，甚至被肢解之后，都能夠從當中誕生出來新的意志，繼承他們的過往，但是一旦儲存著記憶的印記被抹除的話，那新生出來的那個意志，就會喪失過往，而這樣的話，那它還能說得上是原來的那個巨像嗎？

毫無疑問，左左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我不知道。”

樞抓著自己的頭顱，表時而扭曲時而猙獰，因為毫無疑問，作為一縷殘魂，現在卻親眼看著無數年之后一個新的意志在他的基因中誕生，這對他所帶來的沖擊絕對是極其巨大的。

“但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的話，那麼可以確定，在那場戰爭結束之后，是有人故意分割了我的本質，斷絕了我進一步復蘇的可能。”

將他的質，分割了億萬萬的種子。

從而創造出了一個新的文明。

而那個文明在不斷地長和發展中，最后再一次融合歸一，變了如今的巨像。

因為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巨像確實就是在樞的基礎之上，用無數的歲月，萌芽出的一個新的意志。

“你覺得會是誰？”

林恩瞇眼問道。

但其實約地，林恩的心里已經猜到了一個可能的答案。

“我怎麼可能會知道！我已經死了……這縷意識也是在這無數年的時間里一點點凝聚出來的殘片！而且還被你再次肢解，如今幾乎湮滅！”

那個人形死死地握著拳頭，眼里充滿了痛恨。

但是林恩對他并不會有任何的同。

因為這本就是他率先對他發的襲擊，他對此不會有任何的心里負擔。

“但事已至此，你就算是再怎麼痛恨也無濟于事，天堂之戰到現在也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個紀元，你就算是想挽回，也沒有任何的可能。”

林恩面無表道。

那個人形眼中的兇閃，死死地注視著巨像的虛影，道：

“但如果我能吞噬掉，那也未必不能奪回我的本質，恢復我當年的實力。”

林恩淡淡道：

“但你知道的，我不會讓你這麼做，你敢，我現在就可以死你。”

那個人形握拳頭，目瘋狂，但是他知道，他連自己最后的一縷殘魂都掌握在林恩的手里，不要說是奪回本質了，就算是維持現在的存在也都一個問題。

“不過其實你也不用覺得沮喪。”

林恩面無表道。

“對于你這樣的存在來說，只要沒有被磨滅，那樞就依然存在，只不過是換了一個不同的意志罷了，而更重要的是，那個意志也本來就是從你的當中誕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說是你當世的繼任者罷了。”

就像左左和巨像，就像大舌頭和其他那些分裂的巨像意識。

如果最后融合歸一的不是腦子，而是其他的巨像意識，那它們也會為新的巨像，只不過是統治者變了罷了。

那個人形的目閃爍，道：

“所以你找我的目的是什麼？難道只是為了和我說這些？”

林恩直主題，開門見山道：

;“不，是我有一個問題需要請教你，我很疑，你們這些外來者和我們之間到底有什麼不同？為什麼你們的力量會和我們的法則產生如此強烈的抵？我也不怕告訴你，是你的繼任者在修煉法則的時候，出現了一些眼中的問題。”

那個人形的目微瞇，道：“你讓熔鑄了你們這個鬼地方的法則？！”

林恩道：“不可以嗎？”

那個人形冷聲道：

“當然不行！這簡直是愚蠢至極！”

“為何？”

那個人形冷笑道：“我以為你對我們的事了解很多，但是現在看來，你什麼都不懂。”

“你難道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東西嗎？你們不過是一群夢境當中的幻影，是終焉之主的這個混大夢的一部分，你們自以為的法則，也只不過是終焉之主那混思緒的擬化，你們和我們有著本質的區別！”

他的雙眼微瞇。

“而你讓熔鑄這里的法則，那就是讓死，法則會一點點地磨滅和改變的一切，等徹底掌握你們這些所謂的法則的那一天，也就是的本源被磨滅，徹底消失的那一日！你是在讓死！”

虛空寂靜。

林恩注視了他很長的一段時間。

而他的神波也在告訴著他，他沒有說謊。

“還有一個問題。”

林恩靜靜道。

“如果真的像你說得一樣，法則與你們相互抵，那為什麼直到快要為半神時才遇到這個問題，而在這之前，依然能夠像其他人一樣在自己的自由熔鑄法則？”

這也是林恩最疑地一個問題，因為巨像并不像艾雯爵士一樣，從一開始就無法進行熔鑄。

樞的目注視著他，道：

“你覺得的本質是什麼？一個經過了無數世代繁衍的文明，最終熔鑄出的這個個，早已經吸收了你們這個宇宙太多的質，早已不再像我一樣純粹，但剝開污穢看本質，依然是我，是樞，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你讓修行法則確實可以，因為這會讓這個世界一點點地看清楚到底是誰，看清楚和你們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區別！”

……

……

奇異世界當中，林恩從超維應的巨像空間當中離，睜開了雙眼。

左左立刻抬起了手，急切地詢問道：

“怎麼樣？！找到解決的方法了嗎？！那個樞說了什麼？”

林恩深吸了一口氣，抬頭著天空道：

“念想……斷了。”

自那之后，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巨像和艾雯他們都找不到林恩的蹤影。

但他們能覺到，他依然在黑夜城，只是一直對他們避而不見。

而巨像再一次開始了修行。

不服輸。

一直都覺得是自己的問題，就算約地覺到林恩可能有很多的事在瞞著，也從來沒有往其他的方面想過，只是覺得，也許是自己和法則的契合出現了問題，而只要努力，一切都可以解決。

再一次地開始熔鑄法則，一次又一次，從零開始。

而就算是對法則的應已經變得越來越微薄，也沒有放棄，而是付出了加倍的努力，強行地想要讓自己再次踏出那一步。

但是失敗，失敗！

不斷地失敗。

甚至到了最后，甚至已經沒有辦法再通過任何的方式控制法則，那也就更談不上熔鑄。

而林恩也一直都在暗默默地看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