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方溫和的笑容,沈南喬移開了目:“又在這里遇到了公子……”
梳著婦人發髻,對方自然不可能看不出來。
錦公子看了看沈南喬的馬車,關切地問道:“夫人的車壞了?”
“這一時半會,恐怕修不好,不知夫人要去哪?”
京中許多有錢的人家,都會在盛夏時去京郊的避暑山莊小住。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沈南喬如實道:“原本是打算去京郊避暑山莊的,可不知怎麼的,馬車竟壞在了路上……”
錦公子詫異道:“這還真是巧了。本公子一行人,也是要去京郊的避暑山莊。”
“若夫人不嫌棄,我的馬車可捎上夫人一程。”
沈南喬搖了搖頭:“還是不了……”
陸江臨雖然不在京中,但畢竟是個已婚婦人,跟陌生男子同乘一車,傳出去了何統?
似乎是看出了沈南喬的擔憂,錦公子繼續道:“這荒郊野嶺的,短時間恐怕不會有其他人過來。萬一天黑后山中的豺狼野出來,夫人一行人就危險了……”
“請夫人放心,我在外頭騎馬,不會壞了夫人的名節。”
丫鬟臉微白,勸道:“夫人,既然這位公子好心,咱們不如就坐他們的馬車吧。”
“不然等會天黑了,我們可真是天天不應,地地不靈了……”
很顯然,沈南喬也很明白這一點。
遲疑了一下,便朝錦公子福了一禮,激道:“那就麻煩公子了。”
錦公子微微點頭:“相遇便是緣分。”
“出門在外,誰都有遇到麻煩的時候,這是應該的。”
丫鬟將沈南喬扶上了錦公子的馬車。
他當真像承諾的那樣,和車夫一起坐在外面。
看他的著和氣度,就知道他份不凡,還如此心善、守禮。沈南喬心中更激這位錦公子了。
……
慎刑司的人都想不到,翠竹一個滴滴的姑娘,骨頭倒是的。
不管了多刑罰,都堅稱是見宸貴妃娘娘,把自家主子害了這樣,懷恨在心,所以才對孫貴人下手,想報復宸貴妃娘娘。
這一切都與柳時清無關!
畢竟柳時清已經像的名字一樣,只有時而清醒了,怎麼可能下令害人?
所有一切都是做的,陛下要怪,就砍了的腦袋吧!
反正在宮外也沒有其他親人了,一個人死了干凈……
至于小方子那里……他知道的事有限,只代這一切是翠竹蠱他做的,卻不知道這些事是否跟柳時清有關。
然而慎刑司的人又不是吃干飯的。
小方子一個藥徒,翠竹一個宮,哪來這麼大的本事做此事?
他們順藤瓜調查下去,最終有了不小的收獲。
那種名“綠芳”的藥,居然是定國公夫人讓人帶進宮,給柳時清的。
配合做此事的宮人全部被抓了起來,在嚴刑拷打之下,承認了一切。
人證證俱在,便是翠竹也無法狡辯,這些事與柳時清無關了。
閉上眼睛,眼中流下兩行淚水,將臉上的痕沖淡了一些。
是這個做奴婢的無能,不能把主子摘得干干凈凈。但已經盡力了,希主子知道后不要怪……
事關重大,慎刑司不敢貿然走消息。蘇全葉將事瞞得死死的,只是向帝王匯報了。
聽完后,南宮玄羽眼底一片冰冷之!
他早就警告過定國公府了,沒想到他們還是不安分!
雖說許久之前,南宮玄羽就讓龍甲軍暗中盯著定國公府了,但定國公府的人又不是傻子,如果監視得太過,定會被他們察覺到。
故而帝王也只是讓龍甲軍注意,定國公府有沒有謀什麼大事。一些細枝末節的小事,為了不暴份,他們并未深究。
南宮玄羽也不知道,此事究竟是定國公府的意思,還是定國公夫人擅作主張?
但對南宮玄羽來說,這都不重要了。
沒管好定國公府的人,便是柳家的錯!
上次他饒了柳氏一命,可孩子是他的底線!
到了這一步,柳氏還不知悔改,誰知往后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柳太后提前將大公主送走,想必也是明白證據確鑿后,柳氏必定命不保,不想讓大公主這麼快就知道這件事。
南宮玄羽坐在案后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時,里面已是一片冰涼之。
他不帶一道:“傳朕的旨意,柳氏屢教不改,犯下的罪行罄竹難書,如今又敢謀害皇嗣,朕已無法再容忍。賜自盡!”
“翠竹、小方子,及所有涉事的宮人,全部杖斃!”
雖說李常德早已料到了這個結果,但他算是看著柳氏和陛下一路走來的。他們也曾有過兩相悅,濃意的時候。
陛下最寵柳氏的那些年,何等囂張跋扈,連正室都毫不放在眼里。
因為陛下給了目中無人的底氣!
不曾想,兩人最后竟走到了這一步……
李常德明白,柳氏落到這個下場都是自找的,但還是忍不住唏噓……
“……是。”
南宮玄羽臉上的怒火依舊沒有消退。
至于定國公夫人……
雖說定國公因為年輕時帶兵征戰,落下的舊疾太多,早已退了下來。他從前的那些部下,也都犧牲的犧牲,請辭的請辭。
然而由于曾經領兵擊退過匈奴,定國公在軍中依舊有著不可小覷的威。
如今大周正在與匈奴開戰,若貿然置了定國公府的主母,只怕于戰事不利。
而且現在,也還不到鏟除定國公府的時候。
但這并不代表,帝王會容許把手到皇嗣上!
南宮玄羽繼續道:“看來上次那手指,還沒有讓定國公府的人長記。傳朕的旨,將柳時章的胳膊送給定國公夫人!”
希看到這份“大禮”后,整個定國公府以后都老老實實的!
李常德彎著腰道:“奴才遵命!”
柳氏如果不作死,原本可以好好活到壽終正寢。待大公主長大了嫁人,為了大公主的面,陛下未必不會開恩,寬容曾經犯下的那些錯事。
可惜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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