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京辭皺了皺眉,目落在遠的荒地上:“顧之言那邊,很可能還會手。”
他沒再看沈鳶,而是盯著前方,臉并不好看。
他也沒想到,顧之言會像毒瘤一樣纏上他們。
本來以為上次的顧之言被他打輸了以后,就不會再來擾。
他還是低估了顧之言的不要臉程度。
賀京辭點頭,語氣沉了幾分:“他們想讓我們失敗,然后自己上來接這個項目。做法太了,之前在東南亞也有過。”
沈鳶輕笑一聲,把手里的紙對折了一下,聲音不高:“他們沒機會。這個項目,我們不會讓出去。”
風吹了幾縷頭發,抬手撥了一下,把發夾到耳后。
賀鳴樓站在一旁,聽了兩人的話,忽然看向沈鳶。
他瞇了瞇眼,語氣帶了點探試:“你不怕嗎?你才剛來非洲,就要跟他們?”
沈鳶看他一眼,沒退。
“我當然怕。”語氣很坦白,但眼里沒有一退,“但我更怕你們出事,更怕賀家被人坑。”
說完,低頭把資料夾回包里,站直,眼神堅定。
賀鳴樓盯著幾秒,忽然笑了一下。他拍了拍賀京辭的肩:“你這小子,眼不錯。沈家兒,也不是白養的。”
賀京辭站在沈鳶旁,低頭看一眼,笑著手握住的手。
“不只是沈家的兒,也是我未來的妻子。”
沈鳶臉微紅了一下,但沒躲。
抬頭看了賀京辭一眼,角勾起笑意。
正說著,車緩緩停了。
他們到達項目地了。
司機下車去和項目方的人通。
外面風有點大,吹得人睜不開眼。
天邊有些灰塵,被擋住了一些,有點暗。
賀鳴樓先打開車門,率先下去。
他抬手擋了擋風,然后走到路邊的小斜坡上看那片空地。
賀京辭也帶著沈鳶下車。他幫拉好外套的帽子,再手扶住的肩。
“風有點大,別走太遠。”
沈鳶點點頭,低頭看了眼腳下。
土有些松,一踩下去,鞋底立刻了。
蹲下去,手輕輕按了下地面,果然土地得很,還帶點水氣。
“這里真的有水。”起,拍了拍手上的灰,“地不穩。”
賀鳴樓聽到,走了過來。
他沒說話,只是低頭自己看了一眼,也用腳踩了下那塊地方。
“確實不行。”他說,“這種土不住太重的建材。”
沈鳶點頭,掏出手機把位置拍了下來,又記了個坐標。
“我們現在先別說太多話,等資料出來再定。”輕聲說,“看起來問題不小。”
賀京辭站在邊,拿出對講機跟前方的人聯系:“把檢測隊到東南角,優先查地下水那邊。”
“收到。”對講機里傳來聲音。
他合上對講機,側頭看向沈鳶:“我讓他們先測這一片,今晚出初步報告。”
沈鳶點點頭,眼睛還盯著那片地,若有所思。
“你們年輕人,看得比我仔細。”賀鳴樓慨了一句,把手里的帽子拍了拍灰。
沈鳶收起手機,回頭對賀鳴樓說:“我們不是比您仔細,是知道您心太多,這些小細節給我們就好。”
語氣不輕不重,聽著像一句玩笑,實際上卻很會說話。
賀鳴樓聽了,角了,沒說話,但看的眼神多了幾分贊許。
風沙還在吹。
沈鳶瞇了瞇眼,準備往車上走回去補幾份細節資料,剛要抬腳,賀京辭的電話震了一下。
他掃了一眼來電,接起。
“喂?說。”
那頭傳來簡短一句話:
“確認了,司機那邊的那筆轉賬,來自本地一個安保公司,法人名下還有另一家公司,法人顧昱誠。”
賀京辭握著手機的手了。
“顧昱誠?”沈鳶聽見了,低聲重復了一句。
賀京辭沒吭聲,把手機遞給沈鳶,示意一起聽。
“我們查過了,這家安保公司半年前被顧昱誠低價買下,之后一直負責本地很多項目的司機和后勤調度,包括你們這次安排的那幾個臨時保鏢。”那頭的人繼續說。
“你們不是沒讓他安排人嗎?”沈鳶皺眉,“怎麼還混進來了?”
“他們通過中間人掛了外包名額,繞了一道手,賬目上看不出來。
”電話那頭的人聲音得低,“目前能確認的是,司機、一個保安,還有酒店對接人,三個人的薪資流水都和那家公司有關。”
“太敢了。”沈鳶輕輕吸了口氣。
賀京辭沉聲:“現在他們呢?”
“保安和司機正在查份背景。”那頭答。
“好。盯了,別打草驚蛇。”
通話結束,沈鳶遞回手機,語氣低下來:“也就是說……顧昱誠是從后勤下手。”
“嗯。他不合同、不手項目,但安保、司機這塊他全掌握。”
“因為這些人最容易埋點什麼。”沈鳶反應過來,“行程、路線、接送、翻譯……如果不是我們自己人,這次我叔可能真的會出事。”
賀鳴樓聽完,臉也沉了下來。
“我們當時只查了項目合伙方,沒想到他從外圍做手腳。”他一向冷靜,此刻卻忍不住冷哼,“這招比顧之言狠。”
沈鳶低頭想了想,輕聲說:“他是椅上的人,行不便,但心思卻細。這種布線方式,他能提前一年準備。”
賀京辭靠在車邊,目冷了幾分:“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會來這里。”
“我們去哪里,他早就安排好了人等著。”沈鳶補了一句,“所以……這是對賀家的試探。”
賀鳴樓點頭:“他們在看我們反應,確定有沒有人能穩住局面。”
“他在賭。”沈鳶輕輕說。
“但我們不陪他玩。”賀京辭直接道,“下一步,我們要他。”
“怎麼?”賀鳴樓看向他們。
“我先把這家安保公司的資料全部拉出來,把他們合作過的項目查一遍,看是不是還有其他公司被他暗算過。”沈鳶邊說邊打開電腦,“我們可以先聯絡那些被他坑過的公司,結個聯盟。”
“然后讓這家公司在當地信任度降到底。”繼續,“當地人如果不敢用他的人,他就沒用了。”
賀鳴樓輕輕點頭,看了一眼:“這主意不錯。”
“你不攔我們?”賀京辭挑眉。
“你們已經做得很好了。”賀鳴樓道,“顧家這兄弟倆,早晚得有人收拾他們。”
沈鳶笑了一下,把電腦放到賀京辭面前:“我們下一步,要不要給顧之言一個問候?”
賀京辭冷笑:“早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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