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來，秦政南竟也陪著他一起躺在路面上。

地面有點硌得慌，實在太，而且不太敢直，他擔心有車主喝醉了萬一從他們這邊碾過去就糟了。

“江勁。”他啞聲喊了喊。

但江勁沒回聲，秦政南又喊了喊，最后拿手拍他臉。

江勁覺有人打自己掌，恍惚間就醒了：“……誰打我？”

“沒，你做夢呢，起來了回家。”秦政南勉強坐起來，也沒管上的塵土。

扯著江勁就往起來帶，可他沒想到江勁還重，又雙無力，一下子朝著秦政南這邊倒了過來。

秦政南毫無防備，兩個人雙雙倒在地上，手肘撞的生疼。

他坐在地上著氣，看著趴地上也吸氣的江勁，“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自己回去了。”

“我倒是……想走。”江勁干嘔：“可我也走……走不啊。”

“爬。”秦政南示意：“爬著走。”

結果，江勁居然糊里糊涂的真的在往前爬著走。

秦政南：“……”

他真的非常介意江勁看一看心理問題，好歹是個有頭有臉的總裁，這怎麼就那麼不注意形象呢？

“江勁，你能不能有點自己是總裁得覺悟？”

“什麼總裁？”江勁迷迷糊糊，說話都容易咬到自己舌頭。

他爬兩下就要趴下不一會兒，秦政南倒是耐心十足。

其實倒也不是，而是他也有點醉，沒倒下像江勁那樣，也是因為放不開，也有點畏懼。

畏懼什麼呢？

就是怕死。

秦政南的耳邊掠過一陣陣汽車呼嘯而過的聲音，他想起了兒秦孟。

他以前也沒想過死，但他知道自己那時候怕死、不想死。

活得好好的人，哪有想死的呢。

可自打韓意眠離世，死亡穿心而過，終于讓他切的會到了死亡的意義。

從那以后，他有點害怕，偶爾步行過馬路都會比從前謹慎許多。

他怕死，他怕自己死了秦孟沒有人管，其實他也知道秦孟不會流落街頭。

哪怕自己的父母不在了，那還有江勁和陸意慈。

說不出來太多原因，但他就是確定并且相信，江勁會幫他養大秦孟。

可只要一想想，自己心的兒沒了父母，以后在外面被人欺負都沒人護著，秦政南就怕死。

他不能死。

兒秦孟，是唯一能證明他曾跟韓意眠擁有過過去的人了。

這時候，在地上爬行的江勁一邊打嗝一邊說：“況且我怕什麼啊？誰知道在大馬路上爬來爬去的人，會是我啊？哪怕我書走過去！”

“他也不會認為是我的！！！”

秦政南眨眨眼。

看著路邊剛剛停下，并且打開了車門的車子。

書先生恰好與沈曼歌剛忙完往回走，他們談的合作耗時大半宿，但總算各自滿意的拿下了。

恰好路過，司機隨口提了句路邊有個爬行的人，書先生就看了眼，結果通過看清秦政南的臉，猜測地上那個跟鱷魚似的男人，大概率是他的親親老板！

江勁是被書先生弄起來的，“你……”

秦政南機械化的勾：“你的書認出你來了。”

江勁：“……”

他忽然一彈書臉上的眼鏡：“這時候顯擺你眼神好了是吧？”

書先生嘆口氣，卻并不覺得疲憊。

這些年跟著江勁他早就習慣了，只要大老板不開除他，只要他還能工作，他就會在江勁邊！

當老媽子也行。

把江勁送上后座。

這時候后座的另外一個人也下來了，沈曼歌沒喝太多，但也不算了。

長了一副高冷的臉，任誰冷不防看一眼都會覺得可能配不上，畢竟自養的底蘊與氣質可不是虛的。

江勁被送上車，秦政南慢悠悠過去。

書先生下來了，“姐夫，您回去吧，我送沈總。”

“辛苦你了。”秦政南溫潤一笑，于是又對著沈曼歌禮貌的點點頭。

沈曼歌回之挑眉點頭。

著那輛車漸行漸遠，沈曼歌站在路邊久久沒。

原本沒怎麼醉，但一吹風就有點頭暈。

“沈總。”

“江總他姐夫，你悉嗎？”沈曼歌蹲在路邊，一手擋著風，點燃了一支香煙。

書先生站在風中，思緒在轉來轉去，隨后道：“不是很多，也就是偶爾江總說到了什麼知道的而已。”

“那你說說。”

有些人是從小到大養的，而有些人就只屬于一見鐘。

那麼有些人可以終眷屬，也有些人只能相忘于江湖。

書先生頓了頓：“沈總想知道什麼啊？”

“你知道的，所以。”沈曼歌彈了彈煙灰。

要說見過的世面，不能算。

工作能力，更是頗多。

可謂是新時代的上流。

但迄今為止，讓沈曼歌真正心臟怦怦跳的人，唯獨那麼一個。

就是現在老板的姐夫。

姐夫？

沈曼歌約記得，好像江勁之前有個家人過世了。

書先生這時候給了答案：“姐夫的妻子因病過世了。”

“姐夫的妻子跟江總的妻子，是親姐妹，所以他們兩個的關系非常好。可以說，跟著江總這些年，跟江勁走的最多的，江總最信任的，就是姐夫了。”

“姐夫是心理醫生，比江總好像大個一兩歲？的忘記了，有個兒，今年已經上小學了。姐夫跟姐離婚過，但是在姐離世之前，姐夫主跟姐復婚了，然后……一直照顧到離開。”

“現在姐夫一個人帶著兒在公婆家。”

沈曼歌聽著聽著就笑了，由衷稱贊：“他很勇敢。”

書先生垂眼：“沈總，我覺得……姐夫是不可能再婚的。”

沈曼歌沒有說話，靜靜地著煙。

有些人你不興趣，為什麼興趣，多數時候連你自己都說不清楚。

也許的生命是顛沛流離，不安的，所以在第一眼看見那樣平靜溫和，波瀾不驚的人時，所有人都會蠢蠢。

沈曼歌從不會害怕失敗，輸了就輸了，總要試試。

即便輸了，也認了。

沈曼歌站起來：“那這麼說，他現在的心應該談不上多麼好。”

“是的。”書先生不懂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