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遙，就是慕初初的哥哥了。

蕭北聲絮絮道：

“那時候，我剛去律所實習，很多事，在我眼里，都是非黑即白，但是律所的前輩卻不是這樣事，我的價值觀到很大的沖擊。

“那時候，我年輕氣盛，跟那個前輩，產生了很大的沖突，還沒到下班時間，我直接撂擔子，從律所離開了。我無可去，就去酒吧找。

“那個酒吧，是他們那群人的基地。我剛到酒吧沒多久，律所就打來了電話，我一個人到酒吧門口接電話，聽前輩在電話里大罵我半個多小時。掛了電話，我沒進酒吧，而是一個人在門口起了煙。那時候，慕遙過來了。

“他拿著一煙，過來跟我借火，然后站在我旁邊，不走了。

“他笑著問我，是不是跟領導吵架了，還勸我跟領導好好說，這個年頭，能有份面的工作不容易。不像他，家里母親急著治病錢，妹妹上學也需要學費，可他只能跑跑工地和碼頭，用力換很微薄的汗錢。

“我問他，‘如果我賺了錢，卻不能讓我守護我想守護的東西，我以為原本拿著的武，卻不能捍衛我想捍衛的真理，不能讓我守護我想守護的人，那該怎麼辦？’。”

“你猜他說什麼？”蕭北聲問蘇曼。

蘇曼搖搖頭。

蕭北聲繼續道：“他說，每種武，有每種武的作用，如果自己拿的武，不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為什麼還要拿這件武呢？他也不是先想來當混混，才給家里賺錢，而是先是為了賺錢，才來當了混混。”

蘇曼笑了笑，“原來這就是大道至簡呀。”

“也是因為慕遙這句話，我最后選擇不做律師了。法律沒辦法讓我保護我想保護的人，我只能去拿其他的武。”

蘇曼這時才知道，原來蕭北聲放棄律師這個職業，只是因為一個陌生人的一句話。

或許，慕遙是改變蕭北聲想法的直接原因。

可真正讓蕭北聲改變主意的，是誰？

是嗎？

他想守護的人，想守護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蘇曼所有所思，“所以后來，你才為了慕遙，幫他大關系，跑前忙后的，最后，還幫他照顧慕家人。”

蕭北聲點點頭，“慕遙可比我那個律所的前輩講道義，講良心。世界上，活得好的，應該是他們這樣的人。”

蘇曼陷了沉默。

“想什麼？還在想慕初初？以后不會再來煩你了。”蕭北聲捧起的臉。

蘇曼笑了笑，“沒想什麼。”

只是蘇曼也知道，自己的笑有些勉強。

蕭北聲今天對很坦誠，什麼都跟蘇曼說了。

解釋了當年包庇而害了慕遙的事；

解釋了為什麼自己會對慕初初這麼特殊；

還告訴蘇曼，他確實沒有過慕初初，慕初初那個孩子的父親，另有其人。他連那個男人姓甚名誰，家里有幾口人，都一清二楚地告訴了蘇曼，生怕不夠細節，惹蘇曼懷疑；

明明蕭北聲已經這麼誠懇，為什麼蘇曼還是覺得，自己離蕭北聲這麼遠呢？

“蘇曼，抬頭，看著我。”蕭北聲低低地溫喚。

蘇曼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

蕭北聲說：“我以前覺得，只要我自己把所有事理好，不讓那些紛紛擾擾打擾到你，就是好的。所以在做什麼事的時候，我選擇不讓你知道。但是，這樣似乎會讓我們之間，多了很多不必要的隔閡，這是我不希見到的。”

“嗯……”

“今天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我想對你誠實，不想再有事瞞著你。你會給我你的信任嗎？”蕭北聲言語真摯，態度誠懇。

把蘇曼打了個猝不及防。

“你在說什麼，我一直都很相信你。”蘇曼違心地說。

蕭北聲注視著蘇曼，眸深了深。

他仿佛是在探究蘇曼，眼神似利劍，像要穿，半晌，才沉聲說：“好。”

蘇曼有些心虛，總覺得，蕭北聲這是在意有所指。

難道被他發現了，今天跟蹤？

心不在焉，上卻忽地一疼，蕭北聲在上輕輕咬了一口。

“啊，疼！”蘇曼著，控訴地瞪著他。

蕭北聲說：“剛剛沒有做措施，事后不許吃藥。”

蘇曼想起來，剛才一切發生得確實很突然，目眩神迷，暈暈乎乎之際，似乎有覺到蕭北聲并沒有做防護措施。

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便也沒有理會。

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蕭北聲！你答應我，要給我時間好好想想的！”

“你想得夠久了，我等不及了。”

他又湊來吻，蘇曼氣急敗壞，抬手在他腹部一個肘擊，蕭北聲捂著腹部彎下了子，蘇曼趁機溜下了床。

蕭北聲不讓蘇曼吃藥，他有的是辦法杜絕。

蘇曼買藥的渠道全被切斷了。

他還不許出門。

足足困了蘇曼幾天，等過了有效期，蕭北聲這才放自由。

蘇曼氣急敗壞，一連半個月沒讓蕭北聲。

蕭北聲秉持著“我做了讓你生氣的事，也接你的緒反撲，但是我有我的堅持，我不后悔，也不認錯”的態度。

就算蘇曼給他冷臉，他也會每天準備好早餐，出門上班前，蘇曼不送他，甚至躺在床上給他一個冷漠的背影，他也不厭其煩，過來在額上印下一個早安吻。

蘇曼不讓他，他也乖乖的不用強，每天早出晚歸，到了家偶爾還會去書房繼續加班，表現得像是斬斷了三千，沒有那種世俗的念想。

蘇曼的抗議，一點沒有懲罰到他。

蘇曼氣不過，連夜在網上下單了幾件制服，買完單，又看到了一件大尺度的火熱，蘇曼紅著臉，也把那件放到了購車。

這天晚上，蕭北聲照常在書房理公務。

蘇曼換上了一件尤制服，給蕭北聲熱了一杯牛，敲開了蕭北聲的門。

蕭北聲正在理財報，聽到蘇曼敲門，他頭也不抬，“進。”

蘇曼端著牛，進了書房。

原本還期待蕭北聲看到第一眼的樣子，結果倒好，蕭北聲心思全在財報上，看都沒看一眼。

蘇曼清了清嗓子，“我給你熱了牛，養養胃。”

蕭北聲依舊頭也不抬，“謝謝，辛苦了，放在桌上就好，我一會兒喝。”

蘇曼走到辦公桌前。

蕭北聲沒有反應。

蘇曼把牛放下，故意弄出聲響。

蕭北聲還是沒有反應。

蘇曼把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蕭北聲終于有了些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