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學長,你不用安我,我知道的。”蘇曼眺河對岸的楊柳,有些出神。
“你這樣,我會后悔告訴你這些。”
“學長。”
“嗯?”
“陪我在這兒坐一會兒可以嗎?”現在不想回家。
“好。”
喬時晏一口便應下了。
他心疼蘇曼胡思想,想在不開心的時候陪著,同時,他也想跟蘇曼多待一會兒。
哪怕是這樣靜靜坐著,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
結束了這個話題,蘇曼便陷了沉默。
現在想靜一靜。
好好思索一下整件事。
現在終于知道,蕭北聲在日記里,一直說自己欠了,是怎樣的“欠”。
易地而,如果蘇曼是蕭北聲,估計也會覺得自己虧欠。
這樣的虧欠,甚至需要用一輩子來償還。
他想給抱養一個孩子,似乎也并不是那麼荒謬了。
要怪就怪,是蘇曼自己闖進了他們的關系之中,為了他們的炮灰。
落日西沉,河面的波,也被染上一層橘黃的金。
蘇曼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喬時晏也沒有開口打破這樣的平靜。
直到夜風驟起,蘇曼才有些抱歉地問:“晚飯的時間快到了,拖了你這麼久,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沒關系,今天難得跟朋友見面,多晚都沒關系。時馨去了大學,我也輕松許多。”
蘇曼只把他的話當客套話。
告別之際。
夜風吹起蘇曼的發,朦朧的夜下,有種憂郁的。
喬時晏沒忍住,問道:“蘇曼,我覺你今天的心事很多,跟以前你灑自信的時候,大不一樣了。是北聲做了什麼讓你難過的事嗎?”
“沒有,”蘇曼笑笑,“我只是在消化的這件事。”
喬時晏沒相信。
要是真沒什麼事,蘇曼也不會突然聯系他,問他這些事。
他說:“你們現在是夫妻,夫妻本該一,但是如果他仍做傷害你的事,你隨時可以來找我,我這里永遠有你的一席之地。”
夜間,喬時晏的目堅毅而熱誠。
蘇曼忽然覺得,他不像是客套。
要是,將來真有那麼一天,要去找他幫忙,他真的會義無反顧出手幫。
大概是被他染,蘇曼沒有拒絕,而是半開玩笑道:“謝謝,那我就收下學長的好意了,如果將來,我真的走投無路,去投靠學長,你可不能食言。”
“一言為定。”
喬時晏很鄭重。
蘇曼跟喬時晏分別,回家路上,蘇曼有些磨蹭。
不太想回家。
就在這時候,接到了蕭北聲的電話。
以為男人是下班回家沒見到,來找人,沒想到電話一接通,傳來的是蕭北聲抱歉的聲音:“蘇曼,我今晚估計回不去了,接下來幾天,要去國外出差,晚飯你得自己吃了。”
“啊……沒事,你忙工作要。”
蘇曼反而松了一口氣。
還因為不想面對蕭北聲,還在外面游的。
蕭北聲不知道蘇曼今天的心發生了什麼變化,在電話那頭,仍舊十分疚:
“只是,明天不能送你去舞團上班了。”
“沒關系。以后有的是機會。”
“你第一天上班,意義不一樣,你放心,上班該有的儀式,老公都會給你。”
“……”
“我跟家政阿姨聯系好了,會按時按點到家里給你做飯,你別顧著練舞,每天要記得按時吃飯,我會監督你的。還有,按時休息,睡前別忘了跟我打卡,直到嗎?”
蕭北聲在電話那頭絮絮叨叨,蘇曼開始有點走神。
要是今天以前,估計真的會覺得很甜。
“北聲,我有些累了,吃了飯,就打算休息了,明天要上班,我得好好養好神。”蘇曼說。
電話那頭的蕭北聲愣了愣,很諒地說:“好,你好好休息,我已經跟司機說好了,明天送你去上班。”
“嗯。”
兩人沉默,話題結束了,但是都沒有掛電話。
半晌,蕭北聲了一聲:“蘇曼。”
“誒。”
“我你。”
蘇曼有氣無力地笑笑:“我也是。”
掛了電話,蘇曼終于才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蘇曼早早就被鬧鈴醒。
頂著黑眼圈起床,坐在化妝桌前化妝。
樓下,家政阿姨已經做好了一桌盛的營養早餐,人也離開了。
都是蕭北聲囑咐的口味,是蘇曼吃的。
客廳桌上,還放了一大捧花束,很新鮮的花朵,上面撒著晶瑩的水珠,花枝中間了一張賀卡,上面是蕭北聲手寫的字跡:
【上班第一天快樂!
恭喜老婆進喜歡的舞團,實現夢想第一步。
你的 老公】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蕭北聲心好的時候,會蘇曼一聲老婆。
蘇曼之前還不覺得突兀,現在卻覺得,這個稱呼仿佛并不屬于自己。
把花放下,去餐桌隨便吃了兩口早餐,把剩菜全放進了冰箱。
這一頓,夠吃上一天。
蘇曼是小鳥胃,為了跳舞,也要嚴格控制飲食。
現在蕭北聲不在,本沒必要做這麼多。
蘇曼收拾好心,來到了歌舞劇院,這是所在舞團上班的地方。
團長領著,正式跟團員們見了面。
不僅是同事們,蘇曼還見了團里的導演、監制,以及一些幕后工作者。
大家都很友好、熱,除了那位年輕的導演。
他從見到蘇曼開始,就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還有些起床氣,說了兩句話場面話,便不太耐煩。
團里的同事小聲跟蘇曼說:“這位是我們的方之鳴導演,方導是從國外回來的,平時也負責舞蹈編排和藝統籌,兼作藝總監。他這人就這樣,脾氣和格都有些怪,你多接接,就了解了。”
方導斜了那個小聲低語的團員一眼,那團員趕閉了乖乖坐好。
蘇曼有舞蹈功底,也是科班出,融舞團十分迅速。
只用一天,就跟上了大家的節奏。
舞團正在準備一個大型舞劇的排演,下下個月開始,舞團就要進行全國巡演,如果順利,還能到國外巡回演出。
蘇曼想爭取這個機會。
一個,是因為這就是的夢想。
第二,則是一旦巡演,長則一年多都會在外地奔走,可以躲上蕭北聲一陣子。
只是,兩個月時間,悉所有舞蹈作,并且達到能巡回演出的水平,屬實是天方夜譚。就是舞團里,有多年演出經驗的老演員都做不到。
蘇曼跟團長提出后,團長也有些猶豫,但是決定給蘇曼一個機會。
導演方之鳴卻突然炸了。
他從工作室里一路暴走,沖到了舞臺前,打斷所有人的排練:“我不同意,蘇曼不能參加!剛職,就想參演舞劇,還沒有那個資格!”
團長的臉有些難堪,“方導,蘇曼況特殊,的實力,可是比我們團里很多演員都要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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