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人進了電梯，也沒多心，只當蕭北聲和蘇曼是對恩。

在回去的路上，蕭北聲一直在跟蘇曼說是如何遇到了慕初初，又如何被慕初初所傷。

“后續慕初初的理……”

蕭北聲還在滔滔不絕，蘇曼打斷他：“這些事，你不必跟我說，我也不關心你會怎麼理。北聲，我現在有些累，能不能讓我休息一會兒？”

“是不是因為我沒跟你一起出席婚宴，你不高興了？對不起。”

蕭北聲以為蘇曼是在鬧脾氣。

蘇曼說：“我也沒有怪你。”

看語氣不像是說反話的樣子，蕭北聲試著跟通：

“婚禮怎麼樣？好玩嗎？”

“還不錯，時馨哭了，大家都笑話。”

“你呢？我沒有陪著你，你一個人是不是有點局促？”

“還好。喬學長一直陪著我，他照顧我，也沒讓我落單。”

提到喬時晏，蕭北聲有些吃味。

但是是他自己放了蘇曼的鴿子，喬時晏照顧蘇曼，他也不好說什麼。

末了，他還是沒忍住，問：“你什麼時候，也他學長了？”

“不可以嗎？他是你的學長，不也是我的學長嗎？”

“可以，但沒必要。”

“他讓我這麼稱呼他，不然總是喬律師喬律師地，顯得生分。”

蕭北聲的音調明顯拔高了些：“你們有什麼必要，需要顯得不生分嗎？”

“……”蘇曼說，“你為了的事疏忽了我，關鍵時刻，學長他能照顧照顧我，這你也不允許嗎？”

蕭北聲一噎，“我不是這個意思。”

蘇曼沒說話了。

其實的說辭有點詭辯，但凡蕭北聲理智在線，就能找到的。

但是今晚的蕭北聲，顯然智商并不在線。

估計心思都被占去了。

蘇曼靠著車門，閉上了眼睛，堵蕭北聲的話，就是為了能清凈一會兒，歇一歇。

這回，蕭北聲沒有像往常那樣，非要靠到他肩頭上去，他不糾纏，蘇曼沒一會兒便睡過去了。

-

蘇曼仍舊去舞團練舞，喬時晏很擔心的，幾乎每天都要叮囑吃藥保胎。

除了孕反嚴重，其實蘇曼都還能克服。

就在蘇曼已經適應了舞團的工作生活時，舞團傳出一個驚人的炸消息——

方之鳴辭職了。

這麼個鐵飯碗，方之鳴說不要就不要。

舞團給方之鳴準備了一場踐行宴。

大家還自發地給他買了花束，和送別禮。雖然大家平時都吐槽方之鳴，但是實際上，還是很舍不得他。

踐行宴上，方之鳴喝得滿臉通紅，站起來，朝一桌子人鞠躬，“能跟大家為同事，這是緣分，在舞團這段日子也算是一段人生奇特經歷，從此以后，山高路長，江湖再見！”

一番話，說得滿桌子人一肚子心酸。

方之鳴的目落在蘇曼上，蘇曼也正跟大家看著他，一時間，兩人視線相接。

蘇曼從他眼里讀出了很復雜的緒。

他似乎有很多話，想要對說。

踐行宴散去，方之鳴果然留下來蘇曼：

“蘇曼，我有話，一直想跟你說，過去有所顧慮，但是現在，我都要走了，索都說了吧。”

蘇曼有些抗拒。

這種說辭，從小聽到大，接下來不出意外，對方就是要表白了。

方之鳴打量一番的表，有些好笑地問：“你怎麼這副表？你不會，以為我要跟你告白吧？”

“不是嗎？”

“當然不是！我對有夫之婦不興趣。”

蘇曼松了一口氣：“這就好。”

“你對你自己的魅力還真是自信。”

“我就這點對自己有點信心。”蘇曼一點不扭。

方之鳴哈哈朗笑：“好，姑娘家就該有點自信，自信的人才有魅力。”

“所以你要跟我說的是什麼？”

蘇曼這麼一問，方之鳴的笑漸漸收了起來。

“說實話，我離開舞團，是因為你。”

“因為我？！”

蘇曼萬分詫異。

方之鳴說：“這段日子，你應該也發現了，我上的傷。”

“是……”

這段日子，他上總會莫名其妙多出一些傷，不是傷在了手上，就是上。

之前他還會找借口搪塞別人，說是走夜路，摔進了里。

可是也不能總是次次摔里吧？

次數一多，方之鳴不好找借口了，大家見他含糊其詞，便也不再追問。

當代人最大的禮貌，就是保持邊界。

只是私下，領導有專程找方之鳴問過話，問他是不是哪里有難。

“這些，都是蕭北聲的保鏢弄的。”方之鳴說，“從第一次警告過我，讓我離你遠一點，我沒有聽，之后他就找人修理我。”

蘇曼震驚得無以復加。

在的印象里，蕭北聲不像是會花時間做這種下作事的人。

“不管你相不相信，但是，我上的傷是事實。”

他說著，卷起了自己的袖子。

初秋的天不算冷，他已經早早穿起了長袖。

袖子之下，遮蓋著猙獰的結痂痕。

這已經不是拳打腳踢這麼簡單，而是見了。

蘇曼又驚又怒，雙都在抖：“走，你跟我去找他，問一問他到底想做什麼。”

“不用，”方之鳴說，“我告訴你這些，不是為了責怪你，也不是想討公道，我就是覺得，你有知權。”

“對不起……”蘇曼沒想到，方之鳴離開，還真是因為。

方之鳴卻說：“我說離開舞團是因為你，也不是為了讓你自責，反而是為了道個謝。之前我出事，明明跟鼎盛無關，蕭北聲卻出面幫擺平了，是因為你幫我求了吧？那時候你還跟你先生有矛盾，也不愿意回家，可是突然就開始回家住，我就猜到了，應該是你為了我的事，跟你的先生低頭了。我這個人呢，一向不希別人為了我，委屈自己，這樣顯得我很無能。所以我選擇離開。”

蘇曼啞然。

訥訥說：“今晚之前，我還準備了很多挽留你的話，可是現在，我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好像也沒資格說了。”

方之鳴笑笑，“這一切本就不是你的責任。”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江湖路遠，我相信我們的緣分不止于此，我們會再見的。”方之鳴很樂觀。

跟方之鳴分別，蘇曼心翻江倒海。

從方之鳴剛才那番話，蘇曼還謀論了起來。

那段時間，逃避蕭北聲，無意中，跟方之鳴走近了，恰巧，又是那個時候，方之鳴惹到了資本方，又偏偏，蕭北聲提出他能出手幫忙，順勢給了蘇曼一點恩，以此哄蘇曼得蘇曼跟他和好。但是表面上，卻裝得極其自然。

蘇曼越細想，越膽寒。

蕭北聲看似被，實際上，步步冷靜，理智謀算，像個沒有的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