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蘇到了他的手機,打了急救電話。
可以沉淪深淵,但的月亮不行,他天生就是該高懸天上,供人仰的,他不可以被拉淤泥中。
不可以!
以往每一次醒來,第一眼見到的一定是易淮,可那天不是。
俞遙坐在邊,滿臉淚痕。
心一陣慌張,是說不出來的不安,連心都在抖,“易淮呢?”
“他還在重癥監護室。”這話是剛推開門進來的秦也回答的。
不想相信,于是將視線投向了默默抹淚的俞遙,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豆大的淚珠一下子便涌了出來。
掙扎著拔掉手背的吊針便要出去。
俞遙按不住,將目看向站在床尾冷眼旁觀的秦也。
秦也凝視著,冷冷問:“你害得易淮還不夠嗎?他現在已經躺在重癥監護室,還沒有離危險,你現在這樣又是想做什麼?再折騰自己,讓他醒過來后再一次為你放棄生命?”
整個人都愣住了,無助地跌回床上。
“秦也!”俞遙不贊同地瞪他。
秦也視而不見,有些人就是需要罵醒的。
“你以為這段時間痛苦的只有你一個人嗎?易淮他比你痛苦千倍萬倍!你背負著一個人的生命踽踽不前,而易淮背負的是整個研究所!你可以逃避,他不行,因為他說他想代替這個世界來你!他想救你!”
愣愣看著他,想說什麼卻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你一直躲避在他的羽翼之下,他替你擋掉了多麻煩你全都視而不見,只會將自己沉浸在悲觀的緒里!”
俞遙時刻注意著的緒,擔憂的給支撐。
秦也很早就想說這些話了,知道是生病了,是因為腦袋里的那弦斷了,才會將自己到這種地步的。
有時候天才和瘋子真的只在一線之間。
他作為一個醫者,可以表示理解,并盡力去開導,治療。
可同時作為易淮的朋友,他也將他的掙扎與痛苦看在眼里,他沒辦法不為自己的朋友屈。
視線及到手腕白紗布的紅線,他突然冷笑了一聲,“你知道這紅線是怎麼來的嗎?”
愣愣將視線放到自己手腕上,那是他最后給系上的,想到他那時平淡的神,怕是早就為此做好了準備。
思及此,眼淚又不由自主的滾落。
“這是他三步一拜九步一扣,一步步跪上那寺廟里求來的!近千步的階梯啊,我連走上去都覺得廢了半條命,他卻是虔誠無比的一步步跪上去的……”說到這里,饒是秦也一個男人都忍不住紅了眼眶,許哽咽。
若非親眼所見,他都不敢相信,那個一向信奉科學的男人,就因為聽人偶然提了一句那個寺廟很靈,便馬不停蹄趕去了,以最虔誠地方式在佛祖面前替求了平安。
“你能想象嗎,他一個那麼堅定的唯主義者,世界上都能得出名字的理學家,他在面對著你的病時,竟會束手無策到去寺廟尋求神佛庇佑?”
“你以為他這段時間為什麼會突然給你獨的時間,是因為他到了你的痛苦,你以為自己真的騙到他了嗎?你忘了嗎,他是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啊!為此他甚至寫好了書!”
“他想在最后給你一個婚禮,那天我們所有人都在樓下,只等著他將你帶下來,可我們只等到了一輛救護車!”
就差一步,就差那麼一步,他就能看到心的孩穿上婚紗的樣子了。
靜靜聽完秦也的指控,不鬧了也不掙扎了,想把腦袋里那弦修復好,想為。
乖乖接著治療,不哭不鬧也不說話,只有在有機會去看易淮時會對著他說上那麼一兩句。
突然就會到了當初易淮看到躺在自己面前時的心。
幾乎恨不得躺在這里的人是。
可不能,要這個世界,要帶著整個世界的意來他。
所以當易淮醒來后,便提出了秦也建議的失憶療法。
他們所有人都以為是想用還未曾經歷過這些事的那個蘇來拯救自己,只有自己知道,已經被治愈了。
只是想讓那個純粹的自己,還給易淮一場純粹的。
可忘了,對易淮的一直都很純粹。
因為早已在經年累月的描摹中,蘇就已經喜歡上了他,那時我還未曾了解你,可我已對你心。
接治療之前,回了公寓,將秦也提到的書找出來夾放在了書房書架上最喜歡的那本書里。
“蘇,你一定要想起來啊。”
這是在那本書里給自己留下的最后的話。
還好,最后真的想起來了,在再度回到兩人那間公寓的時候。
記起了他那深沉而又厚重的意,那時的對生活充滿了希,那時的依舊那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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