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我累了,你先出去吧。”沈聽晚喝完藥打斷了喋喋不休的王媽,等走到門口時又出聲,“如果他在的話……進來我有話跟他說。”
薄肆瑾僵了一下,轉過走到沙發上坐著。
王媽出來看見他提醒,“先生,小姐說有話對你說。”
“我憑什麼聽的?”男人頭也沒抬,看起來毫不在意的樣子。
不到三分鐘,薄肆瑾起單手在兜里進了屋,沈聽晚毫不意外,剛想說話男人搶先開了口,“有事?沒事我不打擾你了。”
沈聽晚被噎了一下,“那沒事了。”
“……”
倏地,被子上多了幾顆水果味的糖果,是剛才男人扔過來的。
沒接,聽到薄肆瑾冷聲,“吃吧,多吃點甜的說出來的話就沒那麼難聽了。”
“不好意思,我不吃甜的。”
空氣短暫地安靜了一秒。
薄肆瑾皮笑不笑,拎著椅子走過去懶散地坐在床頭,死死地盯著的眼睛,看到底對他有沒有一別的。
但人眼神澄凈明,毫不避諱地回視著他的視線。
還是薄肆瑾先出了聲,低著頭把玩著打火機,火苗忽亮忽暗,“打算這麼跟我作對一輩子?”
“你跟我重新道歉。”
薄肆瑾以為聽錯了,蹙起眉頭抬頭,“你剛說什麼?”
沈聽晚重復,“你跟我重新道歉。”
薄肆瑾嚨上下滾了兩下,忽然間扯笑開,“行,我再跟你重新道歉。”
“好,我不接。”
“你玩兒我呢?”
“對。”沈聽晚承認得坦坦。
薄肆瑾這下是真被弄得沒脾氣了,湊過去手了的額頭,燒已經退下去了,人的臉看起來也稍稍好了起來。
他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但還是怕夢里的一切重蹈覆轍,干脆拉開椅子坐在的床頭,兩人之間的距離被拉近,空氣更加仄,“那要怎麼才能原諒?”
沈聽晚抿了抿,他知道想要什麼。
話還沒說出來就被男人截斷,“出去可以,不準和姓姜的狗東西聯系,更不能見面。”
不可一世而又不容置疑的語氣。
這已經是薄肆瑾能做到最大程度的退讓了,他掀了掀眼皮著的頭發,將糖果剝開塞進里,嗓音溫下來,帶著些商量的味道,“我們都退一步,不?”
“可是……”
一甜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開,知道桌子外面的果盤上擺著糖果,不吃,也沒必要吃。
沈聽晚也知道此刻已經是薄肆瑾能退步的極限了,但現如今做很多事還需要江長霆的幫忙,并且兩人這麼多年的……
“乖。”薄肆瑾手將人攏在自己懷里,將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膛,像是看了心里的想法,“我比他厲害,有什麼事你可以找我幫忙。”
沈聽晚垂著眸,此刻甚至可以聽到男人的心跳聲。
“幫了忙你又會說我分不清在這里誰做主了嗎?”
薄肆瑾角的笑一僵,這狗人記仇記得厲害。
“不說了。”
“還會強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嗎?”
“沈聽晚!”薄肆瑾幾乎是從嚨中出來這幾個字的,近乎魯地著的發頂,“這得分況。”
“下次做……”
他頓了頓,若無其事地繼續,“我會尊重你的。”
這一點他沒法退步,他已經食髓知味了,戒不掉,也不想戒。
“那你還是在強迫我。”沈聽晚挪了挪子,揚起腦袋與他據理力爭。
薄肆瑾懶洋洋地勾,“那戒不了,并且你這副樣子,很像是在邀請我。”
沈聽晚懶得再跟他說話,推搡了一把他,示意他出去,自己要睡覺了。
薄肆瑾點頭嗯了聲,走之前在額頭親了親,“有什麼事聯系……王媽。”
等聽到關門聲,沈聽晚才睜開眼睛勾起來,這場沒來由的發燒當然是自己自導自演的,為的就是賭一下薄肆瑾能否對心。
現在賭贏了。
幾個小時前。
沈聽晚被送回瑰園,知道自己絕對不能這麼坐以待斃,不可能直接地向薄肆瑾低頭認錯,本就沒做什麼,是他占有太重。
既然他對有占有,那一定也會有憐惜。
不需要太多,一丁點就夠了。
而正需要喚起薄肆瑾對的這一丁點憐惜,讓他親自來對妥協。
所以選擇了去浴缸里泡了一個半小時的冷水澡,出來的時候整個子像是從冰窖里撈出來的一樣,冷的瑟瑟發抖。
不過好在沒躺多長時間,子就燙得厲害,如所料想的那般,發起了高燒。
讓王媽回來了薄肆瑾。
吐藥不肯吃藥,薄肆瑾來了之后摔碗倒藥,讓他出去王媽進來,發脾氣鬧子,一切都在的意料之中。
要的就是薄肆瑾心,要的就是他的妥協。
而門外,薄肆瑾雙疊,修長的快要到茶幾,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扣著桌面,散漫勾,“小姐回來干嘛了?為什麼會發燒。”
“小姐回來一直在臥室里面睡覺。”
“除此之外呢?”薄肆瑾銳利的眼眸掃向說話的傭,傭巍巍地開口,的將近要跪下來,“我上來收拾房間的時候,好像聽到了小姐在洗澡。”
洗澡。
薄肆瑾掀了掀眼皮,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蛇頭戒指,心里已經有了定奪。
這死人,八九不離十是為了他妥協,故意洗冷水澡他回來談條件呢。
他錯了,他以前以為這人最多只是比狗脾氣大,現在看起來還應該多加一條比驢還犟。
他擺了擺手示意其他人下來,將躺在果盤里的糖果拿出來幾顆,扔到桌子上吩咐王媽,“待會吃了藥后給吃這個。”
王媽欣地點頭,一臉自家兒子終于長大了的表。
同時,薄肆瑾剝了顆荔枝味的糖果扔在里,廉價得甜膩,膩得有些瘆人。
“對了,告訴病好后我帶去見沈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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